“自我矛盾？”
那團黑煙中傳出了帶著微笑意味的聲音，“我怎麽沒有察覺到？從我建議阿列科多那個蠻夷更改自己代號的時候開始，我就開始在他的身上做標記。”
“標記一天比一天深，等到他因為對許樂動手而遭到反噬的時候，就算他不是那麽虛弱，我也可以動手了。”
“是嗎？你需要顧慮這麽多嗎？”
楚軒看著這團黑煙，若有所思：“是什麽東西讓你產生了這樣的顧慮？是想要在這種時候統合十字軍和黑暗之雲，進而完全統合了整個神國空間……還是說，你需要阿列科多的身份來實行對付許樂這件事情？”
“如果是前者的話，還算正常。如果是後者的話，雖然有些奇特，但是也可以解釋你之前所做的事情。”
“那不是你應該思考的事情，朕的決定，你們不需要明白，隻需要順從或者接受。”
黑煙中傳來阿列科多的聲音，打斷了楚軒的話。他說的不再是英語，而是換成了漢語。顯然，崇禎皇帝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行為。
楚軒平淡的說道：“雖然你的力量很強大，但是說起來智慧，你還差得遠。之前我說了你有著破綻，現在你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破綻出現在什麽地方。”
“那麽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的破綻究竟在什麽地方。作為交換，告訴我一個消息如何？”
黑煙冷笑起來：“可笑……你以為朕是誰？朕是你可以講條件的人嗎？朕現在命令你，說吧！或者說，朕允許你，暫且以卑微如同草芥的身份來直言君父的過錯，作為代價，過後朕要賜你一死。”
“君父？”楚軒冷笑起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這腐朽的味道即使穿越了三百多年還是沒有散去多少。哦，考慮到你在神國空間內生存的時間，或許我應該說，穿越了千萬年？”
“嗬嗬嗬嗬……”
黑煙冷笑起來，雖然傳出來的是阿列科多的聲音，對麵的許樂腦海中不知為何卻出現了崇禎皇帝穿著明黃色龍袍、披散著頭發的模樣……似乎他本人就在眼前，背負著雙手，對著所有人冷笑一樣。
“朕、說、了！命令你說！”
黑煙中傳來一聲大喝，一字一頓。
楚軒張大了嘴，上下巴詭異的一張一合，開始講述起來：“啟稟萬歲陛下……”
楚軒的眼中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連忙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嘴，但是他的身體就像是不受控製了一樣，手臂隻是稍微抬起，就再也舉不動，隻能夠在空氣中胡亂地劃動。
仿佛他忽然成為了指揮家，而且有一隻無形的樂隊正在他的麵前聽從他的指揮一樣，
他嘴裏的話還在不斷說出：“陛下的破綻在於，明明是突襲的計劃卻遲遲不肯動手，經過我幾次試探，陛下的反應和我預料的一樣，於是我便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眾人見此情景，皆是驚駭：如果是實力強勁的冒險者這樣對待初入神國空間的菜鳥，這樣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原因眾人也都能夠猜出，不過是強行精神控製、強行讀心之類的辦法。
楚軒是那種菜鳥嗎？
直接被人一句話，毫無預兆、毫無反抗的控製住，讓他不但說出自己心裏的話，更不由自主地在話裏麵對崇禎皇帝使用尊稱，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心甘情願的一樣！
這種誇張的力量，實在是太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了！
許樂等黑暗之雲眾人和蒂亞戈等十字軍眾人心中皆是難以置信，對崇禎皇帝的力量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
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便是“恐怖”！
恐怖的力量，恐怖的不可思議的力量，讓他們這些神國空間內最頂端的力量也感覺不能理解的力量。
“試探？”
崇禎皇帝有些興趣，“你說你試探過朕？詳細說說看！”
楚軒讓自己轉過頭來，麵對著許樂，口中不由自主的繼續說道：“啟稟萬歲陛下，我……”
許樂吃驚地看著楚軒，和楚軒認識這麽久，他也算是了解一部分楚軒的眼神。
現在楚軒的眼神不是驚慌、不是憤怒、當然更不是害怕。
那是一種興奮的表現，楚軒的眼神是一種狂熱的興奮！
許樂的腦子瞬間轉了幾個彎，終於明白了楚軒為什麽興奮。
因為在楚軒看來，這是一個做實驗的大好機會！
崇禎皇帝的力量正在楚軒的身上發揮作用，這是極為難得的事情，是了解這種力量的的絕佳機會。
“如何做？”許樂將這股精神波動傳給楚軒。
楚軒回應道：“精神幹擾、能量幹擾、開啟你的‘人間’狀態，將應激反應全部記錄下來，記住！以後我回來的時候有用！”
“回來？”許樂奇怪地注意到這個詞語。
楚軒沒有解釋，隻是急切的催促道：“快些行動！”
許樂隻好暫且打消自己的疑慮，手握腰間的刀柄，開啟許久不用的“人間”狀態，開始對楚軒使用精神幹擾。
一股強烈的精神衝擊波朝著楚軒衝擊過去，楚軒撤去了自己精神的所有防禦，一瞬間就讓這股精神風暴衝進了自己腦海之中。
許樂感應到楚軒這種瘋狂的舉動，心中大驚，急忙想要撤回自己的精神衝擊波。
要知道力量強了就能夠對物質形成實質的傷害，內力、真氣、魔力皆是這樣，精神力量雖然隻是精神方麵的力量，但是強大到許樂這種地步，依舊能夠讓人腦袋爆裂，屍骨無存。
“不必，繼續吧。”楚軒對他回應道。
許樂有幾分猶豫，不過還是做出了決定，這一次聽楚軒的。再次控製著精神衝擊波，朝著楚軒衝擊過去。
“噗！”
許樂的精神力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抵消了，對楚軒根本沒有形成任何傷害。
為什麽會這樣？
許樂微微皺眉，在自己的“人間”狀態下，他的思想不可思議地飛速轉動。
可以精神溝通，說明這股力量並沒有限製太多，並不是一味的將所有力量都排斥在外。
但是這股力量卻又會關鍵時刻保護住楚軒……
難道崇禎皇帝想要保護楚軒？不，當然不是，崇禎皇帝當然不會這樣。
那麽，那就是崇禎皇帝之前命令楚軒的那種力量所特有的自我保護機製？
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說，崇禎皇帝的力量擁有著自己的判斷能力？就算不是判斷能力，也是有著自我判定的程序？
許樂想到此處，毫不遲疑地再一次提起了自己能量，化作一道明亮的光柱，朝著楚軒身上打去。
“噗！”
又一次輕微的響聲，許樂的能量光柱消失了。
果不其然，這一次的能量也達到了某種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