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行

第一百六十七節:不慎入甕

第一百六十七節:不慎入甕

那人回過頭來,哈腰笑道:“時公子說的是極,代表貴域的定然是德智體美勞樣樣全能的人,若是一個不過關,到時候在十二門大演武中除了洋相,可是丟盡了臉麵。這臉麵可不光是丟了他自己個人的,還是丟盡了全域的臉麵,所以按時趕到是必須的,考慮到這點,使者大人便命我們在各路關卡守候,為選手帶路。”

時言點點頭,覺得他說的很對,不過心中卻有這麽一絲的不踏實,也不知道為什麽,“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那天在雲霄派怎麽沒見到過你?”

“時公子說笑了,我鼓風這等小人物,哪登得上大雅之堂?”他笑著,卻沒有一絲的自嘲之色,“我等聽候使者差遣,卻也沒有資格呆在使者大人的身邊啊。”

一行人在這使者的帶領下,一路前行,繞過空海千浮,一路向東。

“你看,再向前十裏,前麵那座大山的後邊,有一座小城,是瀧壺派的所在地,以前我就在那裏以花澗派交流生的身份呆過一陣子。”莫子軒微微一笑。

“瀧壺派?”時言笑道:“還有這種事情,瀧壺派哪裏比得上花澗派,竟然派出你這等高材生前去交流?”

莫子軒道:“那已經是十多年前了,我還是個小丫頭罷了。那時花澗派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華金府等門派也沒有歸於花澗派,甚至比之花澗派都要強大一些。”

她喃喃道:“十多年間,物是人非,雖然花澗派在師傅的帶領下逐漸強大,但是卻人心散盡,終究落到現在這步田地。哎......”說道此處,想起了如今花澗派的巨變,想起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花澗派一朝易主,心中悲切,長歎一口氣。

鼓風歪過頭來,看著兩人眼皮子微跳,沒有說話,又回過頭在前麵帶路。

終於,來到瀧壺派地界,鼓風在一處山坳落下,仰頭對時言莫子軒兩人道:“為了更好的集結,使者大人說了,在預演開始前,大家就在這瀧壺派休息,待到預演開始,在一起動身前往龍湖。”

“瀧壺,龍湖?”時言歪頭一笑,“這麽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覺得這兩個詞的讀音如此相近,莫非有什麽聯係?”

莫子軒解釋道:“這瀧壺派本名便是龍湖,因為靠近龍湖而因地得名,而後因為發生了一次水淹山門事故,造成地勢塌陷,如同一個積水的壺,便改名為瀧壺。這瀧壺地勢易守難攻,最適合守城。”

“易守也是易困,讓我們呆在這裏,萬一有不軌之徒想要一網打盡,不是很容易麽?”時言笑道。

鼓風聞言,額頭滲出密密的汗水,幹笑道:“時公子說笑了,這麽多高手在一起,誰能匹敵?”說罷,急急忙忙的在前麵走,道:“咱們還是快點走吧,等一會兒時間到了就不好了。”

時言眼睛微眯,原本隻是說一句笑話,沒想到這個叫做鼓風的人這麽大動靜。

他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想法,“對了,鼓風先生,聽說使者美若天仙,不知是真是假?”

鼓風擦擦汗,道:“不瞞時公子,使者的美貌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描述的出的。”

“那就是很美嘍?”時言再道:“可是她的名字與其樣貌不搭啊,餘成餘成。怎麽感覺像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感覺,這也忒難聽了,而且聽上去也像是個男子。”

莫子軒白了他一眼,“人家名字好聽不好聽關你什麽事情?”

時言翻了個白眼,心道她名字怎麽樣管我什麽事,我這是在套話呢!

鼓風幹笑道:“使者的名字也不是她自己取的,這也是她父母長輩取得,縱使再不好聽也不能隨著自己的意願來吧。”

時言目光閃過一道光芒,微笑不語。

終於,進入到瀧壺派地界,這裏四周大山環繞,還有一片水域,宛如海中孤島,西邊一彎瀑布,東邊一座山峰,看上去還真有點像一隻茶壺。

周周高牆圍住,牆上瀧壺派弟子手持兵器正在警戒,整個門派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城池。

一切看起來都沒有問題。

“可是,為什麽總感覺有點不對呢?”時言四處打量著,心道:“這個鼓風一定不是老姐的仆人,連老姐叫什麽都不知道,還想冒充。縱使不知道全名,至少知道個姓氏也成吧。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不知道他們把我們騙到此處,到底有何用意。”

“姑且先看看吧!”時言微笑心想。

來到城牆前,鼓風招收,大門打開,他站在一邊,恭敬的道:“二位,我就送到這裏了,後麵會有專門人士招待二位,我還要去接引其他人,就此告辭了。”

“誒,別走啊,這瀧壺派這麽大,這讓我找誰去?”時言勾住鼓風的肩膀,笑道:“送佛送到西,再送我們一程吧。”

不由他分說,暗中控製靈力律動線,纏住鼓風的靈力律動圈,抑製住他的靈力的運轉。

“才一個築基凝氣修士也敢冒充我老姐的手下?”時言冷笑,“自家姐姐是什麽人他還不知道,手下最差的也是金丹,更何況這次是外出頒旨,帶個凝氣的出來豈不是掉了身價!”

“這......好吧!”鼓風大汗淋漓,苦笑道。

走進城內,身後的大門吱呀一聲轟然關上。

這時,迎麵走來一行人,莫子軒認得這幾人,當先那個臉色黝黑的瀧壺派弟子正是以前一道學習過的家夥,於是微微一點頭。

那人神色古怪,勉強笑了一笑,在一個同伴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點了點頭,臉色微變,“原來是花澗派首席大弟子莫子軒,失敬了。我是使者從人,今次便是有我招呼二位。”不等二人回話,又高聲喝道:“來人,備好馬車!”

“我已經招呼人收拾客房了,兩位請跟我們來。”說罷,就有一名瀧壺派弟子牽來一輛馬車。

瀧壺弟子牽來馬車後便讓開,但手裏卻依舊緊緊攥著兵器,驚怒猶疑地瞪著兩人,絲毫沒有鬆懈之意。

“二位莫怪,這次是十二門派大演武是天門域下達的旨意,所以沒人敢懈怠。這幾個小子也是沒見過世麵,緊張了些。”那人見時言疑惑的眼神,連忙解釋道。

莫子軒點點頭,先行坐上馬車。

這次的十二門派大演武,吸引了將近萬千名各界修士,其中四分之一也都住在這空海附近,龍魚混雜,瀧壺弟子過於緊張也解釋的過去。

“時公子......我......”鼓風指指自己,苦笑道:“我是否可以離開了?”

時言哈哈大笑道:“再等等吧,待到我等到了住處,你自然可以離去。”

鼓風與那人對望一眼,那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鼓風才道:“好......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送二位至住處吧!”

時言鬆了口氣,心想這樣再好不過,如果真有問題,還可以控製住一人,套出秘密。

眾人沒有說話,車廂內略顯沉悶,車馬轔轔,沿著瀧壺派青石大道一路往東急馳。

天上突然大雪紛飛,街上行人寥寥,偶爾有瀧壺弟子持兵帶獸叱嗬著走過,蹄痕、轍印也很快又被大雪覆蓋。

時言揭開簾子,隔窗眺望,街道兩側那鱗次櫛比的高樓、店鋪急速後退,所有門窗全都緊緊閉攏,瞧不見半個人影。

十二門演武這等大事,理應人聲鼎沸才是,怎麽冷冷清清?時言這下更是確定,有一隻無形的大網,正朝著自己與莫子軒攏來。

“咦?”莫子軒突然咦了一聲,傳音道:“這裏是瀧壺弟子休息休閑的內市,平常人聲不絕,此時怎麽是靜悄悄沒一絲聲響,絲毫沒有平時那般熱鬧情景。”

時言傳音道:“不知,總之一切詭異的很,小心為妙。”

莫子軒暗中點頭。

喧鬧繁華的內市竟忽然變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仿佛一條空街,而這座成,也淪為空城。

馬車從瀧壺派主峰山腳下走過,一眼望去,延綿向上的梯道之上,也不知有多少瀧壺弟子,手持兵器,靈獸就在身邊,警惕地掃視著下方。

“這哪是警戒,開戰了也沒有這般情景吧!”時言心想,越發不安,有點感覺自己托了大,進到了甕中。

車內,鼓風與使者從人還有一瀧壺弟子坐在他們對麵,目光遊移不定,隨著車子的行進,變得越來越緘默,神情緊張古怪,不知在想些什麽。

車外,雪越下越大。馬蹄如飛,車輪滾滾,越來越快,雪塵迸揚彌漫,如同一條白龍在馬車後方翻騰。

“時言。”時言腦中突然響起了莫子軒的聲音,“我聽見了許多呼吸聲,就在我們周圍,而且越來越多,越往前,便越多。”

時言眉尖一跳,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暗自張開靈力律動圈,緩緩擴大,發現,身邊竟然有不下百條靈力律動線,而且真如莫子軒所說,這個數量在不斷的增多,而且漸漸的,把自己這行人包圍了起來。

時言眼中寒芒暴漲,“好一招請君入甕啊!既然如此,那我便將計就計,直搗你黃龍,揪出幕後黑手。”

若是以前,時言還沒有這麽大的底氣,而今在時間落差呆了一年,莫子軒都已經是金丹修士,而時言自己也已經是名凝氣期修士。

這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誰會相信,短短一天,兩個人的修為就高了這麽多呢?

這就是底牌,而且縱使不敵,想要留下一名帶著凝氣期的金丹,還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況且!”時言冷笑,“你們打算在無法使用靈力的情況下跟我們玩麽?”

時言頭頂,靈力律動線逐漸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