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之風流無邊

第一百四十九章公堂

小皇帝被他們兩個給說動了,差點立即就要宣田爾耕過來,幸虧易土生攔著,這才勉強的等到早朝。第二天,易土生領著小皇帝早早的上朝。

田爾耕已經準備妥當了,小太監剛喊了一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老小子就衝了出來,無所畏懼地說:“啟稟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小皇帝心想,我這正找你呢,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該死該死呀。“你有什麽事情,快講出來吧。”

田爾耕見小皇帝似乎有點不高興,可是也沒有太在意,就說:“啟稟皇上,前幾天捉拿的高麗國的皇帝李倧昨天上表,表示以後願意臣服於我大明朝廷,微臣覺得是不是應該把他放回去,各國聽了這個消息,一定會覺得我大明天朝,寬仁厚的,都會爭相前來投效的。”

小皇帝心裏暗罵:田爾耕啊田爾耕幸虧小易子把你給揪出來了呢,否則朕還一直被你蒙在鼓裏呢。

“你說,高麗國的皇帝為什麽應該放回去?”皇帝問。

“因為他已經臣服於陛下您了。”田爾耕說,說完了頻頻的向易土生使眼色。易土生站出來說:“皇上,奴才有話要說。”

“奴才覺得,田大人剛才說的話很不妥當,前幾日的征戰,耗費了大明朝糧草無數,金銀許多,好不容易才把李倧這個亂臣賊子給抓了來,怎麽能夠平白無故的又放回去呢,這也未免太荒唐了,真不知道田大人居心何在!”

田爾耕登時愣住了:“易……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易土生義正詞嚴的說:“沒什麽意思,我倒要問問田大人,你為什麽要替高麗人說話,莫非是收受了人家的賄賂,企圖謀反,還有,你什麽時候接觸過高麗皇帝,快說?”

田爾耕道:“皇上,臣隻是就是論事而已,絕對沒有別的意思,臣沒有接觸過高麗國的任何人呀。”

“胡說!”易土生道:“你難道不認得一個叫石東來的人嗎?”田爾耕矢口否認:“不認得當然不認得。”

易土生冷笑道:“好,既然田大人矢口否認,那麽咱們也沒有什麽話好說了,皇上,我還有兩個證人可以證明這件事兒。”

小皇帝說:“快點宣他們進來。”易土生道:“他們就在大殿外侯旨,皇上有旨,宣靈虛道長,德川將軍上殿。”

靈虛和德川兩人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雙雙單膝跪倒:“參見皇帝。”小皇帝一看,是兩個重量級的人物,趕忙說:“平身,趕快平身吧。”

小皇帝問道:“易土生狀告田爾耕勾結高麗人謀反,你們兩個是否親眼看到了。”德川秀忠和靈虛道人異口同聲的說:“啟稟皇上,昨天田大人請我們吃飯,要我們幫忙救人,我們全都看到了。”

易土生冷笑道:“田爾耕,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這回死的不冤枉了吧。”田爾耕東看看西看看,希望有人站出來為他說句話,可是,大家都把臉轉過去,根本沒人搭理他。噗通,田爾耕跪倒在地上:“皇上,皇上明鑒,皇上饒命,臣沒有謀反,臣隻是收手了石東來的賄賂才想救人的,臣並非謀反呀。”

魏宗賢站出來冷笑道:“受賄也是死罪,田大人你就不要困獸猶鬥了,這次你是死定了。皇上您就下旨吧,把這個奴才仗斃算了。”

小皇帝心想,仗斃太殘忍了。田爾耕狼狽不堪的喊道:“魏宗賢,易土生你們陷害我,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們,皇上,他們沒有真憑實據,不能就這樣殺我,我是朝廷大員,不能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難服天下人之心呀。”

易土生道:“皇上,田大人說得有理,這樣的話的確是難服天下人之心,不如就把田大人交給錦衣衛處置,奴才一定把這件事情調查的水落石出。”小皇帝一驚認定了田爾耕要造反了,再也不想護著他了,揮了揮袖子說:“帶走,帶走,把他帶到錦衣衛詔獄裏麵去,嚴加看管,一定查出真像。”

魏宗賢道:“皇上,他還是副指揮使呢,誰敢對他用刑。”小皇帝厲聲道:“傳旨下去,把田爾耕廢為庶人,永世不再錄用。”魏宗賢臉上笑出了一朵鮮花,興奮的說:“臣遵旨,臣遵旨。”田爾耕一下子就軟癱在地上了,他知道自己這次肯定是完蛋了,再也不可能回頭了。

錦衣衛衙門布滿禁軍,大堂中央供奉聖旨,易土生坐在正中略微偏向東方的位置,馬休於琛手握佩劍,恭敬地侍立在他身後。西側是內閣首輔葉向高,北側是兵部尚書張鶴鳴。兩旁分別放著小幾,抄錄官員備好筆墨準備錄取口供,堂上排列各式刑拘,陰森森的猶如閻王殿。

田爾耕披頭散發灰頭土臉,被困得結結實實,一群錦衣衛緹騎手持水火棍一邊毒打,一邊推搡著他走上刑堂。末日來臨,田爾耕說不清是後悔還是怨恨……

聖旨高奉,田爾耕應該下跪山呼萬歲,但卻昂著頭側身直立,一臉桀驁不馴的神色。錦衣衛緹騎大聲吆喝,推他跪下,強按他的頭,隻磕出一個紫青色的大包。

易土生細聲細氣的問:“田爾耕你知罪嗎?”田爾耕罵道:“真是雞犬升天,憑你也配來審問我,讓皇帝親自來。”

“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皇帝再也不會見你了,我也不相瞞你,你這次肯定是要死的了,但是,死也有好多種方法,有誅九族還有淩遲處死還有腰斬,最好的就是懸梁自盡,你覺得那一種比較好呢。”

“姓易的,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訴你,你和魏宗賢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也會像我一樣的,咱們走著瞧吧。”

易土生笑道:“我對皇上和廠公忠心耿耿,並不像你一樣朝三暮四,所以你不必擔心我的問題,咱們兩個是絕對不會走上一條路的。說吧,老實交代了,我可以讓你少受一點痛苦,錦衣衛證人的辦法你比我清楚,你不想受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