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正在陪著魏良卿喝酒呢。魏良卿還是那一副不可一世的德行。喝多了酒之後,更加的不可一世,不把吳三桂放在眼裏。吳三桂表麵上嘻嘻哈哈的,其實心裏已經把他恨死了。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要把他弄死。
魏良卿喝的迷迷糊糊,舌頭都大了,端起一杯酒,指著吳三桂罵道:“姓吳的,你說你算是個什麽東西,要不是我叔叔在金殿上保舉你,你現在隻不過是個普通的武將而已,你可真是做了狗屎運,攀上了我叔叔的高枝兒,成了我們魏家的狗奴才了,哈哈,狗奴才,來喝酒,喝酒,放心,你這個狗奴才還算是聽話,本少爺會照顧你的。”
“多謝魏監軍賜酒,奴才喝了。”吳三桂麵無表情,把一碗酒倒進了喉嚨裏。這時候外麵突然有人低聲說道:“吳將軍,城裏來人了,見不見?!”吳三桂笑著對魏良卿道:“魏監軍,奴才還有點事要處理,您請稍等片刻,奴才去去就來。”魏良卿哈哈笑道:“果然是條好狗,去吧,去吧,不過,你一會兒要回來陪我喝酒,快滾吧。”吳三桂拱了拱手:“奴才告退。”就像是太監對皇帝一樣恭敬。
“是什麽人來了?”吳三桂一出門就看到了自己的親信,夏國相。
夏國相道:“是高迎祥派來的人,看樣子是一名高手,叫做李自成。”吳三桂沉吟道:“原來是他,這人我知道,他是高迎祥的外甥,是個精明的人,但是並不受到高迎祥的中用,快,把他叫到你的帳篷裏去,我要聽聽他有什麽說辭。”吳三桂先一步往夏國相的帳篷裏去等候。
“這位就是高闖王的外甥,也是他的得力幹將李自成李小將軍了,李小將軍,這位就是我家大帥,吳三桂將軍。”夏國相把吳三桂領進了自己的帳篷,給兩人引薦。
吳三桂背著手站在帳篷門口,連忙給李自成讓座。李自成讚歎道:“早就聽說,新任的明軍元帥吳三桂是個青年才俊,沒想到居然這麽年輕,真是佩服佩服。”吳三桂和李自成的年紀差不多,也笑著讚道:“李小將軍也同樣的年輕有為,咱們不用客套了,你深夜來到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李自成道:“吳將軍快人快語,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次我是代表闖王來見你的,闖王答應了吳將軍的條件,願意歸降朝廷。而且闖王已經集結了大軍,一會兒就會討伐何健,請吳將軍趁機入城,共同滅了何健。”
吳三桂心想,太好了,計策果然奏效了,但是這還不算是真的奏效,何健還沒有反應,需要再等一會兒。於是假裝高興道:“李小將軍,高闖王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真的是太明智了,跟朝廷作對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李自成心中不以為然,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順著吳三桂往下說:“沒錯,沒錯,我舅舅也是這樣說的。”
“啟稟吳將軍,屬下有要事稟報。”吳三桂、夏國相、李自成正在屋子裏說話,突然門口又有人喊叫。吳三桂給夏國相使了個眼色,夏國相立即走出了帳篷。過了一會兒,夏國相回來,對吳三桂道:“是劉興祚將軍,是關於糧食的問題,請將軍出來一下。”
吳三桂發現夏國相聲音不對勁,知道一定不是糧食的問題,趕忙衝著李自成一笑:“勞煩李小將軍在這裏稍等片刻,本將軍去去就來,去去就來。”李自成擺手道:“將軍事忙,請便吧,自成在這裏恭候便是。”
離開夏國相的帳篷老遠,夏國相才低聲道:“將軍,何健的使者也來了,現在正在劉興祚的帳篷裏呢!”吳三桂心裏簡直樂開了花,至此,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八成了,接下來,就要看,何健和高迎祥誰玩的更好一點了。
吳三桂撩起帳幔走進劉興祚的帳篷,劉興祚和羅如才急忙站起來給他見禮。劉興祚負責引薦。羅如才打量了吳三桂兩眼道:“吳將軍事已至此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了,我們何鍵將軍願意接受朝廷的招安,投降將軍。而且何鍵將軍已經給高迎祥設下了圈套,高迎祥這次是必死無疑了,待會兒高迎祥一死,他的手下一定大亂,我們會趁機打開城門,放您入城,請王爺務必信守自己的承諾。”
吳三桂凝眉道:“你說何健已經設下了圈套,是什麽樣的圈套,高迎祥真的就不能活了嗎?”羅如才哈哈一笑,就把何健的計策給說了一遍。吳三桂心想,我已經夠狠毒的了,沒想到這個何健比我也不差,高迎祥看來鐵定是完了。
“你也不要回去了,一會兒跟我一同入城吧,免得有旁生枝節。”吳三桂對羅如才道。羅如才點頭答應著。吳三桂道:“我還要調動兵馬,也就不陪了,你先休息一下,待會兒自會有人招呼你。”羅如才道:“大事要緊,吳將軍千萬不要客氣。”
夏國相、劉興祚、兩人跟著吳三桂從帳篷裏走出來,發覺吳三桂氣呼呼的,滿臉殺氣,心裏非常納悶。這種情況下,吳三桂應該高興才對呀!
夏國相問道:“將軍,難道有什麽不對的嗎?”吳三桂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著,說道:“沒什麽不對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北京城鐵定是咱們的了。”夏國相道:“那屬下就不太明白了,既然如此,為何將軍還會不高興呢?”
吳三桂冷笑道:“我不高興卻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為了另一個人,我們大事將成,我一定要先宰了他,以泄心頭之恨。”
劉興祚愕然道:“將軍說的這個人是誰?”夏國相冷笑道:“我知道將軍說的這人是誰,就是魏良卿那個狗賊對不對?”吳三桂點頭道:“不錯,正是這個狗奴才!”
夏國相鏘的一下拔出腰刀,陰笑道:“將軍即將進入京城,以後整個北方都將是將軍的地盤,魏良卿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讓末將去結果了這個狗賊,給將軍您出氣。”吳三桂擺手道:“不好,這個狗賊,侮辱了我這麽多天,決不能讓他痛痛快快的死掉,我讓讓他嚐盡所有的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興祚苦笑道:“可惜咱們不是錦衣衛,不然至少有幾百種方法可以折磨他。”吳三桂道:“我為刀俎,他為魚肉,就算不是錦衣衛一樣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