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子再次找到了穀崎一郎。穀崎一郎正在發愁呢,不管島津貴久的計策是怎麽樣的,讓他把自己的老婆獻給易土生,傳出去隻怕以後無法做人,正在長籲短歎的時候,千代子的倩影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穀崎一郎沒有很熱情的招待千代子,隻是淡淡的詢問下一步該怎麽辦,千代子隨即就把易土生的計劃給他說了一遍。穀崎一郎的臉頓時拉的更長了,苦悶的說:“這件事情真的是讓我很為難呀,我要是真的按照你們所說的把自己的老婆獻給王爺,那麽我以後的臉麵將要放在那裏,我的屬下會怎麽看我,東瀛的大名會怎麽看我,我還能繼續建功立業嗎?!”
千代子嗬嗬冷笑道:“請你搞清楚一點,這個主意可不是我們王爺出的,始作俑者正是你的新婚妻子,是她非逼著你做這件事情的,你又怎麽能怪到我們王爺的頭上來呢?再者說,她此刻還不是你的妻子呢,你們還沒有成婚對不對?!”
穀崎一郎全身一震,立即站起來,手舞足蹈的說:“對呀對呀,我怎麽給忘了,她現在還不是我的妻子呢,我可真是有些自尋煩惱了,嗬嗬,沒問題,沒問題,我現在完全沒有問題了,立即就會把人送過去,請王爺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千代子也懶的和這種人進行對話,輕蔑的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了,不想卻在半路上遇到了那位冷冰冰近乎變態的島津稚子。
島津稚子仍然穿著一身白衣,手中握著長劍,姿容絕美,狀態閑適,沒有一絲因為殺父而帶來的不安和悲痛,看到千代子走過來,用劍柄一指:“站住,你剛才到那裏去了?!”千代子快步走過去,恭恭敬敬的行禮:“參見島津小姐。屬下剛才去見過城主,城主讓我去接洽一下明軍的首領,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島津稚子狹長水吟的眸子微微的一眯,全身的殺氣向外狂湧出來猛地將一隻手深入了懷裏,千代子整個人立即緊張了起來,畢竟做賊心虛,她還以為島津稚子識破了什麽,要對她下毒手了,憑著島津稚子剛才散發出的氣息,千代子就已經知道,自己萬萬不可能是這個女子的對手。於是她開始全神戒備,準備逃走,眼神偷偷的左右掃射,尋找路徑。
“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付你的,要對付你的話也不會用暗器了,這個你拿去,交給易土生!另外還有這幾張銀票也給你!”出乎千代子的意料,島津稚子從懷裏掏出來的不是刀劍更加不是忍者鏢暗器,而是一張卷軸和幾張銀票。
“這是什麽東西?!”千代子彎著腰把雙手舉過頭接過了東西,卻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敢打開,低聲詢問。島津稚子輕啟櫻唇,嬌聲說:“這幅畫是我出浴時的畫像,是京都有名的畫師作品,你把它交給易土生用來迷惑他。另外,我想讓你告訴我,你們穀崎一郎將軍,對我父親的計策有沒有什麽看法,他願意不願意合作?!”
千代子見島津稚子就像個沒有血肉的僵屍,說話做事完全沒有半點的感情,心中非常震撼,說話也就更加的小心,想了一下回答道:“穀琦將軍一開始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太滿意,但是後來大約想通了,還是要以國家大事為重,所以他現在非常的願意配合島津小姐您的行動,請島津小姐不用擔心了。”
島津稚子心裏暗暗點頭,暗想,我們島津家族付出了這麽重的代價才布好了這個局,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站出來破壞,穀崎一郎本就是個紈絝無用的人,能利用當然好,如果不能利用,現在還來得及挽救。
千代子心想,和這種冷血之人呆在一起都一會兒也就多一分的危險還是趕快離開為好:“島津小姐,屬下還有公務,如果島津小姐沒有什麽事情,那麽屬下就先告辭了。”島津稚子先是點了點頭,等到千代子真的要走的時候,卻又連忙囑咐了一句:“去了以後要多多的觀察易土生,回來之後我要問你!”
從城門口出來以後,千代子忍不住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汗,剛才那個女人太可怕了,全身散發著冷氣,跟她呆在一起,簡直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難受極了。不過,讓這樣的女子去執行刺殺任務似乎是有點太兒戲了吧,雖然她長得很漂亮,但是這麽冷豔的人,怎沒可能讓初次見麵的男人失去警惕性呢。更何況還是個久經沙場的男人。兒戲,太兒戲了。
等回到明軍的軍營裏,千代子詳細的跟易土生說了自己剛剛經曆的一些,易土生哈哈大笑,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穀崎一郎和千代子在島津稚子的眼中居然都成了雙麵間諜,這豈非是天意安排讓他成就大功。
“來來來,把那幅畫給本王看看。”易土生本來背著身,卻突然轉過來,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衝著千代子招手說。千代子皺了皺小鼻子,一隻手直挺挺的把畫遞了過去,隨口說:“這女人,為了家族簡直把什麽都豁出去了,真不要臉。不好看!”易土生見千代子的臉有些紅,心裏有些好笑,隨手就把卷軸占了開來,隻見上麵畫著一個體態優雅豐膩,麵容高貴典雅的女人,似乎和千代子形容的不太一樣。
千代子連忙解釋道:“可別看她長的還可以,配上冷冰冰的氣質和鐵石一樣的心腸立即就變了一個樣子,我幾乎可以肯定我也是不會喜歡她的,真不明白為什麽島津貴久會以為他的這個女兒能夠迷惑得了王爺?”
畫像上的女人一絲不掛,具有模特一般的身材,翹翹的臀,高高的胸,雪白的腰肢和足踝,柔嫩的手臂像兩條可以纏死男人的毒蛇,基本上具備了迷死人的本錢,但是正如千代子所說的,島津稚子的麵部輪廓略微顯得有些生硬,跟人一種天性涼薄的感覺,比起那些柔柔弱弱紅顏薄命的女子麵相,殺傷力要小了很多。如果這種女人對溫柔法則不太精通,那麽很可能會在幾次歡愉之後就被甩掉,沒有持續發展的潛力。
“還算不錯,穀琦這小子一定很可惜吧,把這樣的女人拱手送給本王,哈哈,他對你說了什麽。”易土生卷起了卷軸,笑著問千代子。千代子失笑道:“王爺也真是愛說笑,穀琦雖然不是個聰明人,但也不是個純傻子,他親眼目睹島津稚子一劍斬下了自己父親的頭顱,而且還麵不改色,這種女人自然是敬而遠之,隻不過,他覺得麵子上有些過不去而已。畢竟外麵的人不會理解他的苦衷。”
“這是當然,外麵的人隻會把別人的倒黴事擴大化,把別人的好事無限的縮小化,甚至於顛倒黑白添油加醋,這件事情穀琦的確是要丟一點麵子的,不過他也沒什麽選擇,就算是我不逼他,那位島津稚子小姐也會逼他。”
“王爺還有什麽需要屬下去做的嗎?!”見易土生的神色非常高興,千代子也顯得很輕鬆,緊跟著問道。易土生笑道:“千代子小姐真是越來越聰明,越來越會揣摩本王的心事了,不錯,這幾天你的確是要辛苦一點,現在你去聯絡一下織田信雄,告訴他,讓他隨時準備對德川幕府用兵,牽製德川家康的一部分軍事實力。”
千代子道:“大約穀琦明天就會派人來向王爺下降書送禮物,王爺最好準備一下,當天晚上他們就會發動攻擊。”易土生翻了翻眼皮,嘴角一勾:“千代子是擔心我真的會遭到島津稚子的毒手嗎,本王在你的心裏就那麽好色,那麽沒用?!”
突然捂住自己嫣紅的小嘴,千代子以從未有過的嫵媚笑容說道:“好色是肯定的,大明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對於大英雄來說這隻能算是錦上添花,卻並無不妥之處。王爺的能力也是公認的,屬下不敢懷疑,但是,嗬嗬,我隻是擔心島津稚子有什麽左道旁門的手段,二階堂三郎畢竟是東瀛的大劍師呀!”
聳了聳肩膀,易土生用指頭隔空點著千代子,鬆散的笑道:“你可真是太放肆了,居然敢如此的評價本王,不過說的倒也是實話。你放心好了,本王根本就不碰她,等她一進來就把她製住,任憑她有什麽左道旁門,也奈何不了本王!”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屬下隻是擔心王爺看到美色當前秀色可餐就把持不住了,須知性命比什麽都重要喲!”千代子咧著嘴笑道。易土生抖了抖手中的畫,說道:“什麽美人,一點也不美,本王對她沒有興趣。”
千代子拍了拍胸脯道:“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王爺必須派高手在周圍護衛,嗬嗬,除非王爺覺得那些高手礙事……”
易土生苦笑道:“你要是這麽說,倒是有一個不會礙事的——愛神。她可以在身邊護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