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和祈秉忠來到營寨前舉著望遠鏡一看,可不,城內正有幾個人舉著白旗在哪裏和明軍士兵們交涉,明軍士兵做不了主,而且大約也聽不懂他們嘰裏咕嚕的說些什麽,所以一直用步槍扒拉大內義山的手臂,氣的大內義山滿臉通紅可就是不敢發作。
易土生看著好笑,就把望遠鏡遞給了祈秉忠。祈秉忠看完了之後,笑著說:“王爺,沒想到這些賤民真的出來投降了,聽說他們這裏的人都是秦朝方士徐福的後人,也就是咱們漢人的重子重孫,咱們不如就看在這個份上讓他們投降吧!”
易土生冷笑道:“好吧,就看在這幫賤民是咱們重子重孫的份上,讓他們進入咱們的大營吧。不過你傳令下去,用不著對他們有一星半點的客氣,用不著把他們當人,隨便虐待就好了,如果他們不願意投降,完全可以回去。”
“末將遵命!”祈秉忠嗬嗬一笑,下去傳令。易土生帶著馬韁回轉帥帳。
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大內義山領著自己的隨從舉著白旗,在一群明軍的驅趕下來到了大營門口。那些拿著步槍的明軍根本就不把大內義山他們當然看,一路上連打帶踹罵罵咧咧,就像是解放前的國民黨匪軍一樣,把大內義山折磨的差點吐血。
大內義山那可是個世家子弟,從小到大隻有他欺負人沒有人欺負他的道理,再怎麽著也沒想到過自己有這麽悲慘的未來,要早知道自尊會遭到如此破壞性的踐踏他寧可不生出來。有一刻鍾大內義山真想拔出腰間的小刀幹脆剖腹自殺算了,這簡直就是活受罪,一個武士怎麽能夠忍受這樣的屈辱。這次回去之後,自己的內心必當受到永遠無法彌補的創傷,在武道征途上肯定在也不能進步了。
但是大內義山再一想,自己這次行動絕對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城裏的數萬將士還有數萬百姓。這些活著的大名幾乎就是東瀛帝國將來的希望,假如他們全都活活餓死了,或者被明軍殺害了,東瀛帝國大約也就跟著一起葬送了,那些年輕人不懂得東瀛帝國的光榮曆史,在明朝人的統治之下畢竟永遠的沉淪下去,所以說,讓這些老一輩的軍閥活下去還是有重大意義的。大內義山咬了咬牙:我忍!
等幾個人來到了易土生帥帳的門口時候,一個當兵的忽然惡行惡相的擋住了幾個東瀛人的去路,然後用漢語大聲喊道:“跪下,全都跪下,從這裏爬進去,你們這些賤民,都是一些天生的賤骨頭,是垃圾,是糞便,根本就不配見到我們偉大的皇父攝政王,讓你們見一麵已經是天恩浩蕩了,所以你們必須趴著進去,快點爬下,爬進去,爬進去!”
大內義山雖然聽不懂,但是他身後帶了個半生不熟的翻譯,正好翻給他聽的時候,身後的四個明軍,突然執起槍托猛砸幾人的腰部和後膝蓋,把幾個人全都砸的嗷嗷慘叫,被迫的跪在了地上。大內義山還沒來得及發怒,頭頂上挨了一下槍托,鮮血登時嘩嘩的流淌下來,跟著腰間的佩刀被收走了。PP上被踹了一腳,像豬仔一樣衝著裏麵爬去。
這種屈辱豈是一個堂堂的將軍可以忍受的,豈是一個有尊嚴的武士可以忍受的,如果被國人知道他受到了這種待遇還“堅強”的活在這個世上,肯定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了,以後隻怕沒人會用正眼看他,他是整個家族的恥辱,是整個東瀛的恥辱。
大內義山再次想到了死,但是他一想到自己臨走的時候,北條早雲的殷殷重托,就再也不敢死了。就算要死,也要把今次的任務完成了才死,不能死的太沒有價值了,忍辱負重才是大丈夫。
業已想通了的大內義山再明軍充滿嘲諷和輕蔑的大笑聲中趴在地上一路向中軍帳爬了進去,中軍帳很大很長,他一直瞅著地麵,pp上不時的就會挨上兩腳,大約爬了有半柱香的時間,右手突然被人重重的踩了一腳:“站住,趕快磕頭,參見王爺。”
俗話說十指連心,這一腳踩的非常重非常重,疼的大內義山差點跳起來,但是立即他的腰上和背上脖子上就被一陣密集的槍托砸中了,士兵們大聲喊道:“讓你磕頭聽到了沒有,你們麵前的可是尊貴無比的皇父攝政王,這些賤民,垃圾,趕快磕頭,重重的磕頭。”接著就有人揪住了他們的頭發,猛烈的向下撞擊地麵,直到撞擊的流出血來。
“好了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這些賤民本來智商就很低,再這樣裝下去,隻怕要全部都撞成白癡了,還是先等本王問他們幾句話之後你們再來折磨他們吧。”易土生在高台上正襟危坐,微微的擺了擺手,一副掌握乾坤鑰匙的神祗的模樣。
帥帳裏頓時起了一陣哄笑,原來是坐在兩邊的明軍大將被易土生說的話給逗笑了。
尚可喜身邊的黃明看到日本人也有今天,頓時勾起了往日屈辱的回憶,突然厲聲喊道:“喂,那些賤民,還不快點抬起頭來,讓王爺看看你們一個一個的賤樣子,到了這裏還不老實,真是刮不淨摘不淨的賤骨頭,草你阿媽的,呸!”
這句話是用日語說的,那些人當然那聽懂了,立即緩緩的抬起了頭來,但是動作仍然不敢太大,畢竟剛才被士兵們折磨得太慘了,生怕一不小心又觸犯了規矩遭到毒打,大內義山雖然有武功底子,但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再加上不能還手,此刻也是非常之慘。
“下麵跪著的是什麽東西啊?!”易土生昂著頭一副上帝親臨凡間視察的樣子,聲音高傲沉穩狂妄到了極點。而且他說的是日語。
“喂,大膽的賤民,王爺問你們話呢,還敢抬著頭,想死了你們,還不快點磕頭回話。我們王爺比你們這個國家的賤民天皇還要尊貴幾千萬倍,你們居然敢無禮,草你阿媽的,我踢死你!”看到大內義山臉有憤憤之色,趴在那裏不言語,脾氣暴躁的耿仲明頓時站了起來,照著大內義山的腦袋踹了一腳,大內義山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好了好了,耿將軍,你一個尊貴的將軍,犯不著和這些比畜生還要低賤的東西一般見識,讓他好好的回話吧。本王這裏等著呢!”易土生點了點頭,然後又揮了揮手。
耿仲明啐了一口唾沫退了下去,卻又轉過身來惡狠狠地警告:“還不快點說話,再不吭聲把你們的舌頭全都拔出來喂狗。”錢龍錫突然趴在地上興高采烈的說道:“啟稟王爺,他們不敢說話我知道是什麽原因,大約是這些賤民沒見過什麽世麵,今天一見到像王爺這麽英明神武,這麽氣宇蓋世的人物一下子嚇傻了,所以都不敢說話了,王爺可以恕他們無罪,興許會好一點。”
“大膽,錢龍錫大膽。”易土生突然冷哼了一聲,嚇得錢龍錫差點彈了弦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說,該死,該死。易土生怒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麽話,讓本王恕他們無罪,難道你覺得本王會跟你一些四肢不全的畜生一般見識嗎?這些人就像本王府裏豢養的那些牲口一樣低賤,本王難道還會跟他們生氣,真是不懂事!”
錢龍錫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麽大錯,原來就是這麽回事兒,頓時嗓子眼裏鬆了口氣,哆哆嗦嗦的拱手道:“王爺啊,王爺,奴才可真是糊塗,奴才真是太糊塗了,居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奴才該死,奴才給自己掌嘴!”
“罷了罷了,也犯不上為一些動物來折磨自己的大臣,你退下去吧。本王現在要來問問這些賤民沒事兒跑到咱們的營寨裏來幹什麽呢?!”易土生這些話全都是用日語說的,錢龍錫也聽得明白,跪在地上的大內義山等人更加的聽得明白。他們一個個的自然是氣的不行,但是同時也害怕的不行,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聽了易土生的話,大內義山拚命地忍下了自己胸口的怒火,揚聲聲音說道:“我是東瀛幕府派來的使者大內義山將軍,我這趟來就是要表達幕府向明朝投降的誠意,希望大明朝的王爺能夠接受我們的投降!”
易土生暗中冷笑了一聲,心想,他馬的日本人就是愛裝筆,投個降還這麽理直氣壯的講究氣勢,沒來由的惹惱了本大爺。他側著耳朵傾聽了一下,把目光投降了耿仲明,陰陽怪氣地說:“什麽玩意,下麵那個東西說什麽,一群畜生還組成了什麽幕府,還有什麽將軍?我呸,居然把我們大明都不加上天朝兩個字,簡直該死,給我張嘴。”
耿仲明衝過去之後,劈裏啪啦的就給了大內義山幾個大嘴巴,一邊拳打腳踢一邊罵道:“跟王爺說話要有規矩,像你這樣的人必須口稱‘賤民’才行,你知不知道,你們在大明天朝隻是‘第五等人’隻是比耕地的驢子強一點還有限,居然敢自稱‘我’真是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