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山上空,此時整個天空都顯得暗淡無光,太陽也不知道隱藏到什麽地方去了,天空顯得陰森詭異。半空中的雲氣早已隨著白毅和謝寒怡的戰鬥飄到了遠方,半空中隻有兵器相交的聲音,炫麗奪目的火花中,隱含了無窮的危險。
交戰不過一刻鍾的時間,謝寒怡便感到自己已經全無勝算了。白毅的攻擊不但速度極快,威力更是異常強大,每一次和白毅的冰劍相碰,謝寒怡都能清晰的感應到自己手中雙劍上傳來的毀滅之力。若不是自己手上的雙劍也不是凡寶,隻怕早已經在白毅的攻勢下被擊成了碎片。可是即便擋住了白毅的攻擊,謝寒怡也知道,自己的落敗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由於如來佛祖給謝寒怡的任務是勾引白毅,所以謝寒怡也暗中調查過白毅,所以謝寒怡對於白毅的手段,也算是略知一二。從白毅以往的戰鬥來看,白毅最拿手的便是其本命神通‘冰焰’、而後便是滅龍骨和炎陽流光珠兩件法寶了,而白毅的劍術,從來沒有被人誇讚過。可是今天,白毅竟然以他最不拿手的兵器戰敗了自己,這樣的結果,無疑讓謝寒怡萬分沮喪。
交手中,謝寒怡數次想要使出倒馬毒樁,甚至有好幾次,謝寒怡已經暗中將倒馬毒樁祭了出來。可是每當這個時候,那一直漂浮在白毅身邊的滅龍骨都會輕微的晃動一下,但就是這麽一下,那滅龍骨卻也擋住了謝寒怡的進攻路線。所以無奈之下,謝寒怡也隻好將倒馬毒樁收了回去。
謝寒怡的本名法寶倒馬毒樁雖然傷害力巨大,但是其破壞力卻有些微不足道了。所以這件法寶隻能用於偷襲,若是別人提前有了防備,就很難讓人中招。而白毅本身也對倒馬毒樁忌憚非常,所以白毅不但以滅龍骨牽製謝寒怡,甚至連炎陽流光珠也已經做好了發動的準備,所以在白毅這般警惕之下,謝寒怡竟然沒有使用法寶的機會。
和謝寒怡交戰了片刻,並將謝寒怡逼入了下風,白毅也感覺火候差不多了。輕笑一聲,白毅猛然加大力度將謝寒怡震退,與此同時,白毅也收了冰劍,雙手背負,含笑看著謝寒怡。
廣闊的天空,白毅和謝寒怡相對而立,彼此默默對視。對於白毅的舉動,謝寒怡有些疑惑,以白毅以往的手段來說,他不應該會對敵人留手才對。就算自己是個美女,但是謝寒怡也認為白毅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憐香惜玉之情,因為三界傳聞,白毅十分疼愛他的老婆敖靈,所以謝寒怡也不認為是白毅對自己動了感情。那麽白毅留手的原因,就值得推敲了,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麽地方值得對方利用呢?
白毅既然將謝寒怡逼退,那麽自然就是有話要說,所以看到謝寒怡疑惑的眼神,白毅便開口解釋道:“這次和佛門的戰鬥可謂是九死一生,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力量來幫我對抗佛門的眾多高手。傳聞中,你曾經使用本命法寶倒馬毒樁傷過如來那廝,而剛剛你也說了,你對佛門沒有任何好感,你拚死與我戰鬥,不過是為了償還金蟬子的恩情罷了。謝寒怡,我說的可對?”
聞言,謝寒怡默然不語。謝寒怡承認自己對金蟬子有些情誼,而且因為當初的恩情,謝寒怡便是為其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但是說到底,金蟬子都已經不在了,經曆了十世輪回的唐僧,其意誌早已經在十世輪回中悄然改變。可以說,金蟬子是唐僧,但是唐僧卻不是金蟬子。可是不管唐僧如何,謝寒怡都已經下定決心,當年的恩情,自己一定要報。
見謝寒怡不語,白毅繼續說道:“我雖然對唐僧肉誌在必得,但是我所要的,不過是他十世輪回的功德和其本身佛門金身所凝聚出的奇妙效果而已,說白了,我要的就是長生不老。而對於金蟬子的靈魂,我沒有任何的興趣。你與我合作,若是事成,我可以放金蟬子的靈魂重新輪回轉世,雖然那時的到金蟬子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法力和功德,但是他畢竟還活著。”
聽到白毅如此說,謝寒怡心中頓時一驚。以白毅的身份和實力,竟然能對自己做出如此讓步,看來白毅是真的需要自己的力量。可是白毅需要自己做什麽?是讓自己再傷如來一次嗎?想到這裏,謝寒怡頓時一陣心驚肉跳,白毅既然已經想到了如來會出手,可是卻依舊要執行他的計劃,這麽看來白毅非但所圖非小,更是有所倚靠,看來自己要從新思考三界的局勢了。
不過既然白毅已經答應不傷害金蟬子的靈魂,謝寒怡也就沒有在和白毅戰鬥下去的必要了。在佛門的教義中,肉身不過是臭皮囊,隻要元神舍利不滅,就一直生存與天地間。而一身本事皆來自佛門的謝寒怡自然也如此認為,既然白毅對自己承諾給金蟬子一個轉世的機會,那麽自己也算是還了金蟬子的恩情。
突然間失去了目的,謝寒怡有些迷茫,但謝寒怡畢竟是道心堅韌之輩,所以也很快的回過神來。既然金蟬子的事情已經解決,那麽謝寒怡自然就應該想想自己的事了。
看到白毅那從容不迫的樣子,謝寒怡有一種感覺,或許三界的局勢,就會因為這個人的動作而發生改變。那麽自己又該當何去何從,是跟著白毅,做妖盟的一員,還是繼續假裝依靠佛門,尋求佛門的庇佑。若是換做另外一個人處於謝寒怡的角度,那麽這個人定會要不猶豫的選擇站在佛門那一邊。雖然白毅這些年的威名很盛,但是在佛門麵前,白毅依舊不過是一隻螻蟻而已。所以除了三界之內的後起之秀,那些老一輩的家夥,沒有一個人看好白毅,白毅如今的這番舉動,在他們看來無疑是自尋死路。
但是心思縝密的謝寒怡卻有著自己的想法。謝寒怡所了解的白毅雖然十分狂妄,但是卻不是一個魯莽之人,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謝寒怡絕對不會認為白毅會做出這種事來。而且在西遊剛開始的時候,謝寒怡還聽說白毅下令妖盟中人不得為難唐僧一行人,所以若是按照正常來說,白毅是絕對不會輕易和佛門發生太大的衝突的。
而如今白毅既然要和佛門做對,那麽也就是說,是白毅身後的人,給白毅下了命令,從而打亂了白毅原本的計劃。謝寒怡雖然不確定白毅的靠山是誰,但是在這洪荒之上,能做白毅靠山的大能者屈指可數,若是仔細分析,不難知道白毅身後的人是誰。所以這麽一想,跟著白毅,卻也不是必死之路,若是這次的行動以白毅的勝利而告終,那麽跟著白毅的好處,絕對是不可限量的。
不過謝寒怡卻還有些小心思,他要看看白毅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以往對白毅的了解,大多是道聽途說,這一次和白毅談話,卻是了解白毅的最佳時機。稍微斟酌了一下,謝寒怡沉聲問道:“盟主,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我是佛門的奸細呢?”
聞言,白毅輕笑一聲,語氣淡然的說道:“從我在東勝神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佛門的奸細。後來三聖母到來,也證實了我的猜測。所以這些年,你雖然加入了妖盟,但是妖盟的大事,我卻從未讓你參與。”
聽了白毅的話,謝寒怡有些不信:“若是盟主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奸細,那為什麽當時不殺了我,而是留著我呢?”
傲然一笑,白毅狂妄道:“佛門自以為做的很隱秘,但是佛門的動作,根本逃不過我的雙眼。不但是你,黃風領的黃風怪,那個黃眉老祖,獅駝嶺的三大妖王,甚至我們黑風山的金魚精,這些人,都是佛門的人。我雖然知道,但是我卻沒有殺他們,你知道這是為了什麽嗎?”
謝寒怡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不解。謝寒怡自問,若是自己處在白毅的位置,又知道自己身邊的人都是敵方的人,那麽自己一定會殺了他們,留他們在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看謝寒怡的神色,白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目光越過謝寒怡,白毅眼神陰冷的看著西方,沉聲道:“既然我知道了你們是奸細,那麽自然會防備著你,若是殺了你們,佛門再派來一個我不能察覺的,那麽才是真的危險。所以我雖然早就知道你們的身份,但是卻一直沒有動作。不過如今大戰在即,這些人自然要一一清除,你既然不喜佛門,我也就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白毅雖然說的狂妄,但是謝寒怡卻不敢對白毅生出怒氣。但是這個選擇畢竟是關係以後的大事,自然容不得謝寒怡馬虎。思考了近半個時辰,謝寒怡才答應白毅,做白毅的內應,幫助白毅偷襲如來佛主。
這半個時辰,沒有人知道謝寒怡究竟想了些什麽,但是白毅卻知道,自己一方的勝算,又增加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