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在趙家的西房的花園裏,趙無極教訓著趙旭。
其實也沒什麽大錯,不過趙旭摟著個從柳苑勾來的俏婢求歡,為了求歡卻許願讓她將來做大宋的皇後娘娘。
雖然他說得有意,聽者卻不信這件事。
“去,我們在黑衣大食,與大宋天遙地遠,就算做大宋的皇帝哪輪得到你啊。大公子,你如若不放奴婢走,卻要答應助我得到掌家之位。縱是得不了掌家的位置,也要做你西房的正妻!”
柳苑裏的姑娘們,其實也無法逃得脫她們的宿命。要麽做掌家夫人,要麽在偏房裏做正妻,否則就隻能當一輩子丫頭。
這讓從十來歲就到了柳苑,按照掌家的要求教,她們了辛辛苦苦的學。倘若到頭來卻做了個丫頭,如何讓這些聰慧的姑娘們服氣呢。
“這個自然,再怎麽說你也是柳苑裏,與那個舒鈺兒不相上下的姑娘,將來到我西房裏做正妻還不是我的一句話。你知道了,我爹……”
趙旭嘴裏胡亂應著,卻已經僂住俏婢的腰肢,眼見就在在花園裏成就好事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咳嗽聲打斷。
精.蟲上腦的趙旭根本沒想太多,張嘴就罵了起來。
“是哪個奴才喉嚨癢了,敢是當自己是這屋裏的大爺了吧,少爺我今天卻要緊緊你的皮肉呢!”
這時卻從花陰後轉過一個人來,卻不是他爹趙無極又是哪個。
“哼,我這個趙家二老爺喉嚨癢了,卻是咳得咳不得!”
“啊……爹,怎……怎麽是您哪!”
趙旭說著,忙把懷中俏婢推開去。
“啪……”
趙無極伸手給他他一巴掌,指著他低聲喝罵。
“哼,為了與俏婢求歡,卻是胡說八道。旭兒,你卻不懂得廉恥麽!還有大宋的皇上,卻是你能做的?旭兒我要你知道,無論我們身在何處,卻總還是大宋的漢人,皇上卻是無論如何可敬重的呢!”
訓罷了趙旭,趙無極擺出一付正人君子的模樣,又訓那人俏婢。
“還有你……為了個區區掌家之位,卻用如此不知廉恥的手段來勾引我兒。明日便把你交到三娘那裏去……!”
俏婢嚇的跪倒在地,抱著趙無極的腿隻是哀求。
“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罪,求求二老爺饒過奴婢這次,奴婢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
趙無極四處看看,花園裏四處安靜無聲,接著又做出寬宏大量的模樣來。
“罷了罷了,這次就饒了你,但你須記得,今天夜裏旭兒所言瘋話,要是漏出動半句,你當知道縱是三娘的家法打你不死,我卻也難留你的活命!”
俏婢嚇得隻是一個勁的磕頭,連聲保證不已。
“奴婢不敢,奴婢如若泄露,全憑二老爺處置!”
“滾,以後不準再來我西園!”
就這樣趙旭的好事因為被趙無極恰巧碰見,給一巴掌驚散了趙旭的鴛鴦好夢。這才有了趙無極的怒罵,要他死了當大宋皇帝的心。
“以後此事萬萬不可出口,不然隻怕橫禍飛來,你我父子卻要死無葬身之地呢!”
趙旭委曲的捂著臉,眼睛一翻一翻的瞪著趙無極。氣得趙無極手指顫抖的指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罵他。
“你道大宋的皇帝和大臣是傻子嗎,這裏的事情要讓他知道個一星半點,定然會派人來尋我們的晦氣!”
趙旭不服氣的叫起來。
“爹,你怎麽越活膽子越小了呢,這裏是黑衣大食,便是大宋的人到了這兒,我們不是還有黃沙城的城主做後盾,料他們也難討了好去!”
趙無極看著趙旭,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了。
“唉,你這笨漢!卻不曾想著大宋皇帝隻消找到這兒總督,告訴他我們是大宋逃民,你道這黑衣大食可還有我等立足之地麽?”
聽著趙無極的連串疑問,趙旭不說話了。他原本不笨,隻是被美色迷了心竅,沒有仔細想過這些事情。
“好了,好了,爹你卻不要生氣了,瞧氣壞了身子。我以後不敢放肆了,這件事以後給誰都不會再說了!”
在這一點上,趙旭比趙伏波強多了。哄死人不償命,家裏上上下下得了他好處的小廝個個稱讚,與他有染的丫頭們,自然更不會說他不好。
趙無極聽兒子認了錯,也就不再罵他,卻與他說起另外一件事來。
“唉,你這不成器的東西。趙家產業尚未到手,卻想著大宋。大宋與你何幹,那些無情無義的人生死,又與你我父子有半點關係。以後不可再提這件事,隻得了趙家的掌家才是根本。
隻可惜這一次比武大賽上二郎一勝,立即羸麵大增,現在還在什麽科特城開商鋪!要真讓他成了事的話,隻怕這黃沙城再無我父子的立椎之地了!”
趙旭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來,手上的房子在手心裏拍得啪啪直響。
“這全怪舒鈺兒那丫頭,如果不是瑞玉莊的舒莊主,憑那小子能搞得出來什麽奶糖,隻是奇怪的是,他做望遠鏡的本領卻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直到此刻,趙無極父親隻是奇怪趙伏波突然之間本領大增,不但有了奶糖,居然望遠鏡在紫雲莊裏也賣得風生水起。
這也是馬丁與趙伏波他們保密工作做的好,科技園裏的人,多數都是不懂得阿拉伯語的西方少年。那些懂阿拉伯語的,卻也是趙伏波信任的人。
直到目前為止多數人都是猜,定是那個穩重的瑞玉莊的舒莊主因為女兒的心思,悄悄給趙伏波教了些別人不會的本領。卻沒人知道,是趙伏波一不小心,買來個好老師。
聽著兒子的分析,趙無極也感覺到奇怪。按說趙伏波應該懂不了這許多東西。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趙伏波是個隻知道練武的沒腦子的家夥。
“是啊,這個舒鈺兒,占了柳苑丫頭們的頭籌,將來必是掌家的材料。加之他爹的勢力,對我們來說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煩!”
趙無極撚著自己的胡子,雖然對舒鈺兒心中極恨,但卻沒有想到個解決的法子。
“爹,我卻有個想法,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趙旭突然之間眼睛中流露出陰毒的神色來,因為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夠損的招數。
趙無極臉上的神色並沒有什麽變化,依然隻是撚著胡子,不過嘴裏低低應了一聲。
“但說無妨,但聲音不可過大,要提防隔牆有耳!”
趙旭靠近趙無極,聲音小小的隻能聽到下麵這些話。
“……鈺兒……憑什……美色……破了……,到了那時,哪還用你我父子操心。我們隻消換個丫頭,到時即便是她跟了那小子,對我們又有什麽阻礙。
就算她爹是瑞玉莊的莊主,將來也不可能憑著女兒這樣去爭掌家不是!”
趙無極低著頭思謀了良久,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可是瑞玉莊的人不好惹,如果我們這樣做了的話……就算你得了……隻怕……”
趙旭臉上這時已經笑的成了一朵花,又靠近他爹輕聲訴說。
“不是我,隨便找個人,到時別人隻會說……於你我父子何幹!而且雖然我們身處黑衣大食,但家裏守得可是大宋的規矩呢!”
趙無極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兒子,神色卻頗複雜。真讓人弄不明白,他兒子比他青出於藍勝於藍,他為何卻有如此眼神呢?
“也罷,我看這件事就是如此去做。你,還有你那個辦法,什麽時候才能動手,這一次要小心,再不要出什麽紕漏才好!”
趙旭手裏的扇子搖晃著,恰似人這棒一般。
“哎,爹,你怎麽糊塗了。我聽剛剛那個丫頭說,那個丫頭替那小子在科特城做什麽事情,今天夜裏都沒能回黃沙城。
我們要辦事的話,隻消明天一早派人過去,待到生米煮成熟飯了,誰還能把我們如何!”
趙無極看著兒子得意的神色,卻突然告誡了他一下。
“我知道你饞那丫頭,卻不可輕易動手,尤其這件事要與我父子一點關係也沒有才好。找幾個可靠的手腳利落的人多許錢財,要他們好好辦事。但要小心,絕對不可讓人把這事與你我父親想聯係!”
趙旭愣了一下,原本他是想自己親自去解決這件事。可看他爹的模樣,無論如何也不肯把這件事牽上身來,如此的話,隻怕舒鈺兒那丫頭去是要便宜別人了呢。
“唉,罷了罷了,便是解決了這件事之後,我再設法把那丫頭弄回到我的西房裏來,到時還不是願意怎麽玩就怎麽玩。”
心中想法即定,也就不再打自己親自前往的主意了。
“是的爹,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我去設法尋找幾個能幹的,去把這事辦了。”
趙無極撚著胡子抬起頭,晴朗的夜幕上,一粒粒閃亮的銀星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趙無極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卻用低低的聲音說了一句。
“命中有時終究有,命中無時莫強求,罷了罷了,去他的大宋,去他的萬裏河山!”
沉浸在自己損招裏的趙旭追問了一聲。
“什麽?”
趙無極怒道:“什麽?什麽!你隻做好你的事情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