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就傳來的驚人的消息,伴隨著消息,亞丁的總督艾什勒弗出現在他手下的麵前。他高大、雄壯,即使在平時,也會穿上一件閃動著金色光芒的胸甲。
這時要塞高塔外的天空,剛剛出現了一抹橫著的光亮。那是即將要開始晨禮征兆,可在這之前,亞丁的總督艾什勒弗帶著滿臉的不快,對於晨禮似乎已經遺忘了。
他不像普通的穆斯林那樣,留著的絡腮胡子並不長,在上嘴唇與下巴上形成了一個近乎圓形的痕跡。他的兩隻眼睛閃閃發亮,既然在憤怒的時候,他的表情依然從容不迫。
在亞丁他就是真主,就是上帝,握著劍柄的手指上,戴著亮光閃閃的戒指,就仿佛那是上帝本人的手那麽耀眼。
“我們受到了攻擊,我的臣民們,這是不可容忍的事件!我們要讓外而那些可惡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就在他招集手下的,城堡中間的高大建築的第三層的窗口那兒,他的手憤怒的指向馬鞍形的海灣。那裏六艘巨大而又怪異的船,正示威似的停在那兒。亞丁總督艾什勒弗手指在窗戶那裏點了兩點,麵向眾人質問。
“我們亞丁城何時被他人如此欺負過,這些家夥是什麽來厲,你們知道嗎?如果沒有人知道的話,我不明白我要你們這些人做什麽!”
廳上被喚了來的人諸位官員,隻是互相看著,用目光詢問他人,看起來對於海灣裏的船沒有一個人知道嚴厲。
恰就在這時,看守門口的門官求見。眼見廳上一個個麵麵相覷的官員,他自己繞過諸人,來到總艾什勒弗身側,附著他耳邊悄悄報告。
“總督閣下,剛剛有五個騎兵來到這兒,他們帶來了那個商站的消息!”
“那個商站”,是蒲金書被抓之後,艾什勒弗沿著蒲金書布設的商站一路尋去。被他在距亞丁一百五十公裏處,找到了一個阿拉伯人的大族。在當地恰恰是蒲金書合夥的商戶,專管當地商品對外銷售的事宜。
當時就給了一個與“強盜勾結”的罪名,如果他們不合作的話,就派兵剿滅他們的家族。亞丁行省作為艾什勒弗的地盤,幾乎人人都知道,那位總督艾什勒弗閣下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物。況且那商站裏的人,也不會知道他們傳遞消息,更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意,因此那個大族就應了這件事。
一聽到“那個商站”,艾什勒弗立即就想到了自己關押的那些,來自科特行省的外國商人。關押他們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們有著黑色的頭發與黑色的眼睛。原本那些來自大宋的商人,多有來亞丁行省下貨的。
不過聽說科特城那邊有了一個什麽黃沙城,一些大宋的商戶已經在那裏站穩的腳跟,因此斷了大宋方麵瓷器與絲綢的貨源。收入的減少,這曾經令年輕的艾什勒弗相當惱火,因此才扣押了蒲金書諸人。
實際他的用意不過是進行一些不輕不重的訛詐,然後恢複亞丁港的,瓷器與絲綢的貿易。可他並不知道,這一決定給他帶來了什麽樣的結果。
阿米娜帶著四個穿著全套馬穆魯克騎兵,其中一個騎兵的身上的盔甲,還有著一個巨大的創口,這才能解釋為何有一封住的火漆破裂。為了這個騙局,其中一名士兵的胸前,真的被紮了一箭。
他們身前向後,都有著執矛、握刀的馬穆魯克騎兵護送他們。整個城堡,完全使用巨大的石塊與水泥建成。城堡中間的高塔上,最高的一層的陽台上,有阿訇在發出悠長而又響亮的祈禱聲。
這是穆斯林晨拜早晨東方黎明橫亮出現後,大約日出前一小時二十分,直至太陽將出,兩拜聖行兩拜主命。
這時,無論是走在路上阿米娜以及押著他們的衛兵,還是那些在艾什勒弗麵前的官僚們,包括他自己,全都在同一時間鋪起拜氈,開始他們一天當中五次禮拜的第一次。
這些事情,對於海上的趙伏波一點也不陌生。固然阿拉伯兵團的騎兵們,偶爾有機會的話,他們會偷偷的喝些酒。但這禮拜的時候,虔誠的他們是不會錯過的。他們的阿訇同樣會在這個時候,上一桅杆頂上,發出他對於真主的誠摯呼喚。
費萊凱島上信仰自由並不帶有宗教的歧視,因此並不會有人阻止阿拉伯人的禮拜。甚至,趙伏波發布的一條法令中就規定,所有的店主,都必須在這一時刻,給予阿拉伯的穆斯林禮拜的時間。
“長官,我們不趁現在發動進攻嗎?”
阿布巴克爾拿眼睛瞟著,那些對著真主禮拜的人。作為一個歐洲人,對阿拉伯人的禮拜,他沒有什麽好感。如果不是法令的話,他不會願意那麽做。
用望遠鏡遠遠的觀察著,幾乎一瞬間一切都停止運作的亞丁城,趙伏波輕輕搖搖頭。眼睛小心的看著船上正在禮拜的其他人,悄悄向阿布巴克爾解釋。
“我們的目的是占領這兒,沒有必要引起與平民的敵對。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們的敵人僅僅隻是艾什勒弗總督一個人!”
十分鍾後,太陽從天空露出它的臉來。看著海上的六艘大船以及港口裏,已經開始備戰的阿拉伯戰艦,陽光的顏色變得蒼白起來。
此刻在亞丁要塞中的阿米娜,伏在地下也進行了一次晨禮,雖然她並沒有阿拉伯人的信仰。而鷹剿裏的信仰,與這兒的信仰,雖然名義上相似,但實質上有著本質的不同。而且因為阿米娜獨特的經曆,她的信仰也不是那麽回事。
當人們完成了晨禮,繼續行動起來的時候,要塞裏又充斥著人喊馬嘶的聲音。走在長長的走廊裏時,可以聽得清楚身上的鐵甲發出摩擦的聲音。
阿米娜抱著頭盔,望著那雙堪稱嚴厲的目光,一點也沒有懼怕的意思。
“尊敬的總督閣下,我們在路上遇到了襲擊,我的一名同伴受了傷。感謝真主,我們還是把信安全的送到了!”
四封信上,其中一封的火漆破裂。上麵有利箭穿過的痕跡。另外四封信的火漆,則保持著完整。艾什勒弗拆開一封信,看了下裏麵的內容。再看看阿米娜與其所率四名馬穆魯克,因為書信也就不再懷疑他們。
看著那名受傷的馬穆魯克騎兵,他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下,說起話來的時候也帶著些誇獎。
“這封信來得及時,不然我還不知道外頭海上是些什麽人。你們幾個趕了一夜的路,我想已經累了吧,就下去休息吧,會有人照顧你們的。”
隨後艾什勒弗吩咐領他們進來的門官,領阿米娜他們去休息,另外找人給他們治傷。目送著阿米娜他們離開大廳之後,他才告訴手下,外麵出了什麽事情。
“那六艘大船就是來自我們抓來的,那些宋人的主家。聽說是來自費萊凱島,六艘大船上帶有大約兩千名騎兵。好吧,先讓我們的戰船好好招呼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艾什勒弗總督能夠控製一個行省,自然有著他的絕對力量。僅僅亞丁城中,就有馬穆魯克騎兵超過五千,還不加要塞中的弓手以及其他力量。
“迪亞埃丁、法哈德,你們兩個領著我們的戰船,把他們攔在海上。隨後我們會在岸上準備好之後,再放他們上岸。你們用戰船堵住他們從海上的退路。注意,那幾艘大船別傷的太嚴重了!”
隨著艾什勒弗的命令,亞丁行省的海上力量被全麵動員起來。
這時無論歐洲人還是阿拉伯人,都沒有什麽專業的海軍。帆船上裝著拋石機、巨弩以及弓手,就算是海戰用船。說起海戰無非就是互相扔扔石頭,射射火箭之類的原始戰術。最後兩舷相接,使用彎刀、斧頭進行殘酷的接舷戰以決定勝負。
亞丁行省多達六十艘的戰船,就這樣從港口裏衝了出來。隨著他們衝出來的同時,鼓聲、號角聲,立即就使亞丁灣變得熱鬧起來。
亞丁行省的戰船,掛著阿拉伯人喜歡的橫帆。白色的帆布上,繪著各種各樣的圖畫。看情形那些帆上的顏色與圖畫,就是區分不同隊的戰船的標誌。船帆在海風的吹拂下,就像是孕婦圓鼓鼓的肚皮。
戰船的兩側,則是伸出的長槳,這使他們可以擁有更快的速度。而這也是趙伏波,為何為給馬丁提議,為秦皇型戰艦裝上動力係統的原因。
用望遠鏡看著,來勢洶洶的大批敵船。負責指揮海戰的是阿布巴克爾,心中多少有些擔心。他並不是對於秦皇級戰船沒有信心,隻是對方的數量,也實在是太多了些。
“注意敵艦靠近,在秦皇級戰艦成炮擊隊形,運輸船掩護側後!”
隨著阿布克爾的命令,被船上那些打旗語的信號員發出去。他的四艘秦皇級戰艦排成了一字隊形,擋在了另外兩艘運輸船的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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