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擠點人,對占據了亞丁行省首都亞丁城的趙伏波而言,這是一個問題。如果按照他們猜測以及在城市的平民間了解的情況來看,未來最多十天工夫,他們就不得不應付來自亞丁行省其他城市的攻擊。
對於攻擊的突然性,趙伏波倒不如何擔心。宮紫已經派出了一些偵騎,使現在的亞丁行省不至於受到突然襲擊。
趙伏波的飛火燃天獸與朱莉安娜騎著的黃色阿拉伯馬,顯然很願意在野外飛跑。從亞丁要塞裏出來,奔馳在前往碼頭的道路上。兩匹馬都撒著歡,駝著各自的主人飛跑。
每當傍晚的時候,朱莉安娜就習慣的穿上她的長裙。作為費萊凱島上的另外一種文化,朱莉安娜的西式長裙,受到了來自少年十字軍的那些年輕姑娘們的歡迎。長裙,以及鑲著花邊的馬甲,隻是缺少了這時歐洲人常戴的,仿佛伴侶一樣的帽子。
傍晚的海上吹來的涼風,吹去了城下火成岩上的滾滾熱浪。黑色的鬥篷在風中揚起來,就像是飛翔的翅膀。這與朱莉安娜的長裙恰好形成的配合,恰好說明了費萊凱島的某種文化。
手中執著自己大槍的趙伏波,就像是一個鐵鑄的漢子,朱莉安娜卻是一個仿佛花朵般美麗的姑娘。金發散開,裙子上被吹吹拂的,帶有大宋氣息的蝴蝶刺繡把她打扮的恰似花園裏,錦簇的花朵一般。
趙伏波稍稍收住馬疆,悄悄看著朱莉安娜。正是花朵般的年紀,海藍色的眸子拂到自己時,帶著幾分特殊的情意。
“他.媽的到哪兒去找個牧師,不然天知道還要等多久哪!”
美食當前隻能看不能吃,對於趙伏波這實在是一種折磨。這時前麵需要經過一片樹林,看都會朱莉安娜在風中飛舞的金發,趙伏波有心把她“擒”到林中,好一逞自己心中的喜愛。
朱莉安娜大概感覺到了趙伏波的打算,象牙般白晰的臉上掠過一陣擔憂的紅暈。可還沒等趙伏波有什麽行動,透過他的身影,朱莉安娜看到了樹林中的一道陰影,這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個比樹林在陽光下的陰影更加烏黑的影子凸現在那兒,更要命的是那個如同鬼魅一樣的“陰影”手中,正張著一張弓。
“小心……”
就在她尖叫出聲的時候,羽箭已經飛射而出。傍晚最後一縷陽光下,箭枝在閃爍著冷酷的光芒。距離它不遠的地方,就是趙伏波的身影。
受到朱莉安娜提醒的趙伏波,從她的表情中讀到了危險。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就在他剛剛轉過臉去,目光迎著的恰是那枝正向自己飛來的羽箭。
同時他也注意到樹林裏的,那個一箭即出陰影,立在那兒一動不動。手中的弓慢慢放下,蒙麵巾下的眼睛,似乎是正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對於那雙眼睛,趙伏波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他在什麽地方見到過,而那也是一次襲擊,一次光線與現在相似的襲擊。可還沒等他想到明白是怎麽回事,羽箭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本能中他咬緊了牙關,目光緊緊盯著那個陰影。皇帝跟隨著的艾敏兄弟,這時催著他們的馬,舉著手中的武器發出吼聲。
一切都在仿佛一瞬間凝固,羽箭恰恰射中趙伏波胸前的胸甲上。
“叮當……”
金屬響亮的撞擊聲裏,羽箭在光芒的金屬板上劃過,就像是一頭撞在玻璃牆上的蒼蠅一樣被彈開。大宋羽林軍主戰騎兵的胸甲,並不會被羽箭輕易刺穿。
“刺客”大概早已經料到這樣的結局,麵對追來的艾敏兄弟手裏長長的中華槊,陰影轉過身向樹林的深處奔去。那裏並不適合騎兵行動,相信完成了自己任務的她,可以輕易脫身。
“別追了,她不是要殺我!”
趙伏波看著隱在烏黑樹林裏的陰影,製止了自己手下的追逐,這時他已經把那枝從自己身上彈開的箭撈在手中。這是一枝沒有箭尖的箭,上麵夾著的一張紙條也說明了它的“來意”!
“那是一個信使嗎?可是為何不直接……”
朱莉安娜擔心的看著趙伏波,眼睛在夕陽下顯得幽暗的樹林中掃視,信使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護衛趙伏波的騎兵,這時也都圍在他的身邊,想要襲擊他已經千難萬難了。
趙伏波並沒有回答朱莉安娜的詢問,因為他剛剛展開了那封信,而他看到的內容實在使他難以致信。
“想知道阿米娜的來曆嗎?來見我……”
紙條後麵留下了一個地址,看來是亞丁城中的某個地址。趙伏波有些拿不準送信人的意思,不過好歹隨後見到了那個送信人的話,自然會明白是什麽事情。
“我們去錫拉島吧,恐怕我們得快些了,我擔心再晩的話,今天夜裏就不能回到要塞了!”
這時趙伏波再沒有感覺著,迎著溫柔的海風奔馳的快樂,心中開始思索著剛剛那封信的用意。
對於阿米娜的來曆,最初她因為比武輸給趙伏波的時候,就曾經引起過當時的,科技園裏諸人的猜測。隻是隨後逐漸的熟悉,一起經曆過凶險之後,大家對她的信任也與日俱增。
阿米娜是什麽來曆,對於趙伏波而言並不是什麽重要的問題。相反,他擔心有什麽人會傷害她,最少就他的心中而言,什麽來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手腕著戴著自己給她的鐲子。
此刻的錫拉島上,奴隸們在繼續著他們可謂艱苦的工作。除了一天三頓飯的用餐時間,基本上他們得要一直勞作到深夜才會停止。這些俘虜雖然吃得尚可,可是每天要連續工作十六個小時,就算是再強壯的人也無法忍受。基本上除了吃飯、睡覺之外,留給他們唯一的事情就是工作。
就如同前麵所說,這種艱苦的勞作已經使為數不少的馬穆魯克騎兵放棄了一切,包括他們所謂信仰。就算還沒有放棄的人,這時也已經悄悄在討論,他們未來的生死問題。
“迪亞艾丁……我……我已經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讓他們殺了我吧……要不、要不我們……!”
法哈德說這些話的時候,悄悄看著迪亞艾丁的臉色。作為亞丁行省的水軍,他們是第一批的俘虜。從被俘虜開始,他們就在努力的修築著在他們的勞動下,越來越高、越來越結實的,坐落在錫拉島上帶有燈塔的所謂“海軍要塞”。
在未來,這兒將會是亞丁行省的海軍要塞。將會留一支由五~十艘秦皇級駐紮的艦隊,以保護費萊凱島的海上商路,以及趙伏波他們在埃及作戰時的後勤補給線。
正把手裏盤子中的食物,送進嘴裏的迪亞艾丁什麽話都沒說,他們吃的是戰場上那些死去戰馬的馬肉,這當然不會合吃慣了牛羊肉他們的吊胃口。不過這對於俘虜他們的人並不是什麽問題,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吃飽了飯繼續工作。
迪亞艾丁與法哈德已經在牢裏關了三天,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他們船上諸多的水手,以及城外作戰過的騎兵。現在願意加入阿拉伯軍團的人,已經離開了監獄,成了趙伏波的手下。
沒有說話的迪亞艾丁仰著頭,看著他們建設已經高高聳立在這兒的高塔。原本蒲金書在這裏的建設不過剛剛開始,隻是利益於馬西設計的模塊化的水泥板的作用,建設起來相對較快。
一塊塊大的水泥板,隻消放在早已經確定好的位置上,把那些預埋在水泥裏的金屬構件連接在一起,就會形成一個個房間又或者是基礎。
“他們的城堡裏完全沒有木頭,隻有鋼鐵的那些水泥做的東西。法哈德,你說這些家夥的手段能使你想到什麽?”
法哈德看到自己的哀求,沒有得到迪亞艾丁的任何回應,說起話來的時候,不由帶著幾分不滿。
“哼,想到什麽,這種蓋房子的本領我沒見過。而且他們的船我也沒見過,更沒有聽說過。迪亞艾丁,我想你記的他們巨弩射出來的,就像是拋石機扔出來的油罐一樣的弩箭,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所以我能想什麽,我能想的隻是我們還能活多久!我猜也許他們在蓋完這個城堡之後,就會把我們全都殺掉,迪亞艾丁,說真的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不擔心,那是假的!隻不過迪亞艾丁的打算,說明他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
“法哈德,我的兄弟,難道我們要和那些騎兵一樣?不,我在等待,等待那個可能會來的人。這裏是海軍基地,我猜他會需要更多懂得海上行船的人,法哈德我的兄弟,我們就再多忍一個晚上。
如果明天我期待的人還沒有來得話,那我們就按你說的辦,不再受現在的痛苦。但如果他來的話,法哈德我敢肯定,我們將會有一個嶄新的,你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人生!”
迪亞艾丁的話使法哈德瞪起了眼睛,他不知道他的這個兄弟在想些什麽,想了想他歎了口氣。
“好吧,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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