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來了!”
小艾什勒弗城主身上穿著戎裝,騎著高頭大馬.眼睛遠遠的看著亞丁要塞。這是他小時候生活過地方,對這裏有著極深的感情。
隻可惜,他晩出生幾分鍾,因此就被分封到了外麵遙遠的地方。這些年他無時不刻都想回到這兒,為此才拉攏了亞丁以西的那些城市的城主。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得要感謝趙伏波。倘若不是趙伏波的行動除掉他的兄長,他恐怕這一生也沒有機會再回到這兒來。
遠遠望去,可以看得到亞丁要塞上,已經換了新的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旗幟。尤其那白色與紅色的搭配,當海風吹拂起的時候,就像是城頭上空燃燒著的一隻火炬那樣。
“真是一麵古怪的旗幟,隻是不知道是屬於誰人所有的!不是據說他們是極東麵的宋人,難道他們打算入侵整個阿拉伯帝國嗎?”
大宋在阿拉伯帝國的人眼中,是一個遙遠、富庶的地方。但絕對不是絕大的國家,最少阿拉伯帝國的人知道,宋朝的兩個皇帝曾經被他們北邊的金國人抓去囚禁起來。
這對於崇尚血親複仇的阿拉伯人不是不理解的事情,當然不是說他們的王朝中沒有陰謀。而是說,相對於宋人過度複雜的政治形勢,他們不能大能夠理解得了。
就如同薩拉丁所搞的軍事分封製度,前麵說過那不過是中國在唐朝時節度使製度的一種變種而已。在封建時代的統治手段,這時整個世界並沒有一個國家能夠與大宋朝的中央集權相媲美。
而華夏唯一的問題就在於,秦時徹底拋棄掉了法家,使中國沒有了法治的基礎。而愚蠢的人治社會的所謂權謀,則斷送了勤勞聰慧的中國人的,經濟發展與科技發展的豐碩結果。
簡單比方來說,單腿蹦,永遠比沒有跑的快。易經裏也說“孤陰不長”,正是其之謂也!
“不過這裏的宋人不大一樣,他們是群極端好戰的家夥!”
小艾什勒弗得出這個結論,全都要拜那個財務大臣所賜。給他兄長的機會,不過“一、二、三”三個數,沒有要手下的士兵放下武器,就被直接砍了腦袋。如果非要給這個行動定義一下的話,就是——非常殘暴!
“我的兄長是被人攻其不備,不過我麽……”
側過臉來,看著眼前正在過的行軍大隊。身上穿著重甲的馬穆魯克重騎兵,後麵大車上裝著拋石機與巨弩,還有拆成散件運輸的雲梯車。可以這樣說,這一次的進攻,他有著充足的準備。
與原先估計的相比,他手下精銳的馬穆魯克騎兵趙過了八千,弓手與其他勤雜人員,則達到了四千。原本他以為他的總兵力大約在一萬人,可現在實在有一萬兩千以上。
看得出來,整個亞丁行省西部的城市對於自己還是忠誠的。城主們派來的騎兵數量,超過了他最初的估計,這一點使他相當滿意。
眼睛越過自己手下的騎兵,遠遠的望向東邊。
“現在就看那些城的城主了,不知道他們的手下什麽時候到!”
那個方向應該是自己兄長直轄的城市的軍隊。按照說好的,他們最少能派出一萬兵馬。如果按照這個數量算的話,自己手下會有兩萬精銳的軍隊。
就在小艾什勒弗城主在盼頭著亞丁行省東部城主們的軍隊時,趙伏波正搭了一艘小船,已經看到了那些人。
他站在桅杆上,用望遠鏡觀察著遙遠的海岸上的行軍大隊。同樣是重甲的馬穆魯克騎兵,一排排一隊隊。豎在手中的長矛的矛尖在陽光下,泛著點點的如同星光一樣的光芒。
隻可惜他所在的地方,是望遠鏡的極視距離。肉眼根本看不到這麽遠,而他就算使用望遠鏡,看起來也模模糊糊的厲害。
“我們再靠近些,我想看清楚點!”
趙伏波低下頭,下麵是有著火紅色頭發的索菲婭。她同樣舉著一個望遠鏡,不同提是她用是普通的單筒望遠鏡。不像趙伏波使用的,是專門給他們這些所謂的費萊凱島上的“大人物”打造的雙筒望遠鏡。
同樣在觀察著那些騎兵的索菲婭放下望遠鏡,在甲板上衝著趙伏波喊。
“船長說如果我們再靠近海岸的話,恐怕肉眼就會發現我們!”
趙伏波用手扶著瞭望台上的護欄,在這高處稍稍有些風浪的話,搖擺的時候相當厲害。
“無所謂吧,他們看到了不過是當普通商船。這條線上商船不少的,而且我們用的是小船,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問題!”
當然不然不會有問題,根據法蒂瑪的情報,亞丁行省東部各城的城主並不像小艾什勒弗那樣,積極的想要給他的兄長報仇,又或者是得到亞丁行省的什麽好處。
甚至因為擔心趙伏波從海上打擊他們,他們行軍時選擇的道路,都處於距離海岸千米左右的路線,而絕對不靠近。法蒂瑪還知道,東部城主的軍隊,為了擔心趙伏波從海上發動突襲,他們分出了不少人手防守補給線和海岸線。
“真沒想到,水蛇腰這個丫頭還真有用。”
大概是愛烏及屋,又因為法蒂瑪在科特行省的時候救過舒鈺兒。這件事,已經通過光報係統,與費萊凱島方麵取得了證實。同時得到的好消息還有,馬丁率領的第二波艦隊,將會有更多的秦皇級戰艦。
到時趙伏波組得起兩隻各五艘戰艦組成的艦隊,暫時這兩支艦隊會由阿布巴克爾與他的兒子馬特分別率領。剛剛投降的迪亞艾丁與法哈德,正在慢慢適應秦皇級戰艦的操縱。
據他們所說,他們從未見見過比秦皇級戰艦更快、武力更強大、更獨特的戰艦。與以前不同,他們不再說什麽戰船,現在稱呼起阿布巴克爾的時候,他們也更願意稱呼他最愛聽的名稱——“艦長”。大概這就是阿布巴克爾用以區別民用船隻的與戰船的手段。
指揮這艘小船的是迪亞艾丁,經過幾天的訓練,他做了阿布巴克爾的大副。其實這時的船上根本沒這個職務,隻是從馬丁那兒聽到“海軍”這個詞,以及戰艦上一些職務的阿布巴克爾的刻意為之。
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阿布巴克爾想做大宋海軍的創始人。
“大人,我們就要升帆起航,你要注意些!”
甲板上的迪亞艾丁也仰起頭向趙伏波呼喊,與費萊凱島上的人不同,亞丁行省新進的更喜歡稱呼趙伏波為“大人”,而不稱呼他為島主。
趙伏波擺擺手,表示他不需要為自己的安全擔心。當船行起來的時候,趙伏波用手拽著一根繩子,那模樣活像騎著他飛火燃天獸迎風狂奔的架勢。
看著海岸上那如同烏龍一樣的不斷蠕動的隊列,趙伏波心中的新想法逐漸成形。以目前整個局勢以及法蒂瑪提到的情報來看,亞丁行省西部的城市,因為小艾什勒弗城主,作戰意誌堅定,目標明確。
相對而言,東部城市僅僅是因為小艾什勒弗城主許諾他們的,如果重要奪回亞丁要塞並打敗自己的話,他們能夠減免三分之一的稅收。
“可能對他們來說,三分之一的稅收已經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量。而且恐怕也因為不明白我們的實力,就像迪亞艾丁所說,如果早知道秦皇級戰艦的能力,他根本就不會帶著手下在海上送死!
為今之計就是對他們進行分化、瓦解,最好從海上抄了小艾什勒弗城主以及其他出兵數量相當大的,防備空虛的各城。把這些城主給他搶個一幹二淨。至於另外一條戰線,則告訴他們我隻收三分之一的稅,比起那個小艾什勒弗城主給他們的好處更多。而且讓他們具有獨立的權利,並不附屬於我!”
這就是趙伏波的新打算,就像他老師所說的,分配利益是一門學問。按照宋的人考慮,利益分配得當,也許戰爭就打不起來。但同時,馬丁還說過,利益如何分配並不重要,重要是誰來分配才是一個問題。
想必這樣的利誘之下,其他幾城應該就沒有心勁再打下去。尤其如果宮紫在亞丁要塞的那些設計奏效了的話,那麽他們大約很快就會失去戰鬥的欲望。而看似放棄了一些利益的趙伏波,實際要得到的是原料的生產地、商品的銷售地。
“別看馬丁老師是個不起眼的老頭,他的這招數實在是陰險至極。那些民不用我們養,城不用我們守,自然有人那些城主會去擔心他們的地盤。但我們隻要有了廉價的原料、廣大原商品銷售地域,錢自然會通過商品源源不斷的來到我們兜裏。辦法不錯,不知道馬丁老師來的那個時候的人,是不是都這麽陰險哪!”
其實這不過是以美國為首的,新殖民主義的主要手段。即不實際占領什麽殖民地,要的是原料產地與商品傾銷的商路。套趙伏波一句——這還真他.媽夠陰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