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快退下去……”
這樣的喊聲在戰場上四處傳波,剛剛用盾擋住來襲箭枝的步兵們驚訝的四周張望了一下,可這個張望卻為他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噩運。
城頭上被命令自由射擊的狙擊弓手,他們在城堡裏各個地方。一般來說,狙擊弓手喜歡自由自在的家夥。因此有些人在城堡的某個房間,還有一些人情願在城牆上作戰。更有一些人,爬到別人上不去的要塞裏城堡的尖塔的尖頂上。
不管怎麽樣,在這種作戰情形下他們一般是兩人配合。一個人發現目標,並進行簡單的計算,以提供相對精確的距離、風速等等方麵的數據。
怎麽,大家想到了現代的狙擊手嗎?哈,正是如此,馬丁這厚顏無恥的人,早已經抄襲習慣了。最可惡的是他那個世界有網絡,所以什麽樣的資料都搜得出來。
這些狙擊弓手尋找目標自然也相當自由,對於那些把頭探出盾牌又或者從藏身處露頭的家夥就成為了目標。
狙擊弓裏的十字線,正正的套在某人的腦袋上。就狙擊弓手的訓練,這基本上已經判定了這個人死刑。早已經拉滿了的弓,全神貫注的瞄準目標的眼睛。就仿佛他的心已經附在這枝箭上。
一旁的觀察員手執望遠鏡,在進行著最後的測量。同時把距離、風向、目標運動速度等等情況告訴狙擊弓手。
“可以射擊!”
隨著觀察員的一聲令下,早已經瞄的不耐煩的狙擊弓手鬆開弓弦,帶有旋轉箭羽的箭枝,立即就飛射向空中。
旋轉箭羽賦予了它旋轉的力量,因為這些旋轉,那些側向的風對它沒有多少影響。四棱透甲錐劃破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音,目標越來越近。
它的目標穿著比其他士兵更加齊全與安全的厚實盔甲,作為軍官他不大需要更多、更快的移動。甚至在距離亞丁要塞這樣遠的距離,對於箭枝的威脅,他也並不擔心。按照常規來想,這麽遠的距離,箭早已經沒有了威力。況且自己身上的甲比普通士兵單純的鎖子甲要厚許多。
後撤的消息使他吃驚,但當他倚仗著距離與自己的盔甲大膽的直起身時,他明白了原因。扛著雲梯的士兵,幾乎在對方第一輪的箭雨打擊下就傷亡殆淨。不但如此,那些打算重新抬起雲梯的士兵,也在對方的打擊下倒地下起。
受傷的士兵大聲慘叫著,其他人則開始拖著、抱著、抬著作者向後跑去。令人驚訝的是,搶救傷兵的並沒有受到襲擊。甚至他們直起身子,扶著受傷的同伴慢慢走向營地的時候,作為最佳的目標,他們也沒有受到襲擊。但其他人,隻要一不小心就會被亞丁要塞裏射來的箭枝攻擊。
“我們的弓手呢?”
他疑惑的回過頭去,原本應該排成隊向城頭反擊的弓手,並沒有舉起手中的弓。遠遠的海風送來了聲音,說明了他們的問題。
“沒有的,那麽遠我們的箭射不到城頭上去!”
因此軍官明白了撤退的原因,在這種不能壓製對方弓箭的情況下,他們隻有撤退一途好選。隻有在使用箭樓、盾車之類的遮擋物的保護下,才能夠靠近要塞。這還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對方的箭比他們射得要遠。
城頭上的箭比正麵的箭射得遠很正常,可是遠很多的時候,還有那種使人驚訝的命中率時,就不大正常了。得出結論的軍官想要縮回到藏身的地方,他確信他的試探性攻擊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很好,最少他有了更多結論。
然而就在他打算縮回去的一瞬間,他聽到了那種熟悉的,來自快箭的呼嘯聲。
“這……怎麽可能……!”
按照一般的情形,當然不可能。但蘭博折疊弓不是常規的弓,自旋的四棱透甲錐也不是普通的箭。他剛剛聽到時,卻已經為時以晚。長箭不但穿透了他胸前的鐵葉子甲,甚至裏麵襯著的鎖子甲也沒有起到絲毫阻擋的作用。
長長的箭枝,帶著巨大的力量衝進了他的身體。當因為肌肉的阻擋,長箭完全停止旋轉,它所帶著的巨大能量全部釋放到了這個軍官的體內。以及在這重創裏立即就停止了跳動,
軍官隻來得及伸手抓著射進自己左胸的,帶著巨大能量的箭枝。帶著驚愕的神情瞪著亞丁要塞,不明白他們的箭為何射得如此之遠。接著萎頓的身體就向下倒去,他死了!
塔樓上,在某個房間裏的巴塞爾的觀察員把望遠鏡拿下來,他帶著不敢相信的神情看著巴塞爾。一百五十米,不但準確命中而且一箭斃命。這已經脫離了,觀察員所知道的,好弓手的水平。甚至他不認為有人能夠有這樣的本領。
然而眼前的事實明擺著,自己親眼看著目標同樣不相信的用後握著長箭倒下不。作為人,有這樣本領的人實在不多,不懈愧是趙伏波身邊的近衛。就這份弓手的能力,也已經頂尖了。
剛剛完成了遠程狙擊的巴塞爾再度搭上一枝箭,把手裏就算是帶著滑輪,普通人也沒有辦法的狙擊弓再度張成滿月的模樣。觀察員這才恍然記得了自己的職責,手裏的望遠鏡再度掃視戰場,尋找著值得狙殺的目標。
看著剛剛氣勢如虹的攻擊的士兵,這時又如同潛水一般退下時,亞丁要塞裏的人歡呼起來。眼神依然冰冷平靜的穆克知道,這不過是剛剛開始,離真正勝利時的歡呼還遠著呢。
但他也沒有製止,一來這會提高士氣並打擊對方士氣,其次這也是剛剛麵對進攻進的內心積累的壓力的一種釋放。歡呼聲遠遠的傳遞出去,一直傳到小艾什勒弗城主的大營裏。
第一次試探性攻擊被擊退,這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可他沒有預料到的是,等到重要整理軍隊的軍官回來向他報告時,他不由得大大吃了一驚。
“什麽,第一波攻擊裏的軍官全部陣亡,這……這怎麽可能!”
他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他手下的軍官即使在攻城時,也會在普通士兵的後麵,甚至在弓箭的射程之外進行指揮。而且他們穿著標準的馬穆魯克騎兵的重甲,並不那麽容易被射死。
可事實是,即使是遠離城牆的軍官,也沒有幸免於難。來報信的軍官小心的看著他的神色,接著遞過來一枝長箭。
“大人,這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箭枝,很古怪,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小艾什勒弗把手中的長箭拿在手中細細端詳,長而直的杆子的尾部,纏著細細的仿佛絲線一樣的東西。顯然不是羽毛的箭羽朝著一個方向傾斜,前麵的箭尖此刻早已經在火成岩上撞壞,不過依然看得出來,是兩個鐵片相互插在一起做成的。
其實這簡單的箭枝上的秘密不僅於此,箭羽後部受力最大的地方,被玻璃絲纏得非常緊,可以承受巨大的力量而不會開裂。那些安裝箭羽的槽子都是使用特殊模具開好的,方便而又快捷。中間箭杆的兩端帶有螺紋,箭羽、箭尖、箭杆,三件套通過螺紋連接。不但便於運輸,也便於再次使用,從而達到節約材料的目的。
小艾什勒弗城主望著城牆,心中湧起一陣不安。他長長的呼了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好吧,我們基本上知道了他們的本領。箭射的遠一些,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要我們的士兵準備盾車,把弓手掩護到射程之內。另外把箭樓弄到前麵去。另外要在大路附近選擇較為平坦的地方建立據點!”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回想起那個老財務大臣的話。此刻的事實證明,他應該對眼前的這些家夥有些了解。原本想派人去把他叫來,可隨即又入下了這件事。畢竟他是未來的總督,現在叫那個老財務大臣回來的話,未免使他看不起。
“還有,要我們的軍官穿下盔甲,注意他們自己的安全,下麵就行動吧!”
再度攻擊的時候,這時的太陽已經升到了正午的天空。整個亞丁要塞正麵的火成岩就像是真正燃燒起來一相,滾滾的熱氣扭曲了人的視線。而亞丁城上,一哪清晨那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吃過午飯之後,再度聚集起來的攻城隊伍,開始慢慢推著沉重的盾車。後麵是一隊隊的弓手,慢慢向前靠近。一些士兵舉著大大的塔盾,掩護著自己的周邊的人。
此刻宮紫也沒有閑著,看著城頭上的忙碌的士兵,她要人叫來了管理奴隸的人。
“我有件事要他們做,看看這太陽真是要人命,做些個棚子替城頭上的人遮遮太陽!”
宮紫的命令真使人難以理解,雖然大家知道她沒打過仗,不過因為軍法所在,她的命令再莫名其妙十倍,也得執行才成。
看著部下的目光,宮紫感覺到自己臉一熱。擔心被別人看破了她的居心,忙轉過臉去看著要塞外麵那正在移來的敵人!
“快點吧,又要開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