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愉快的事情都結束之後,往往給人留下的是一種難奈的寂寞。當一聲有美食、美酒與美女的晚會結束之後,亞丁要塞裏重新安靜了下來。
偵察的士兵依然在城牆外麵,悄悄的靠近敵軍的大營進行偵察。城頭上的哨兵依然在用探照燈掃射著那著那些空無一人的火岩。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麽改變,改變的隻有從歡快的晚會上,重歸寂寞時心裏的感覺。
朱莉安娜穿著睡袍,站在自己寢室的空前,望向遙遠的敵軍軍營,那裏現在連篝火也沒有了,整個營地沉浸在黑暗之中。不過,那裏並不是死寂一片。雖然距離相當遠,但在夜風的吹拂下,那隱隱的慘叫聲,依然清晰可聞。
站在窗前的朱莉安娜聽著遠處的慘叫聲,她的肩頭瑟縮了一下。
“喂,不要害怕了吧,趙伏波一點事都沒有!”
宮紫從背後撫著她圓潤的肩頭,出奇的是朱莉安娜並沒有拒絕她。難道她接受了宮紫的,奇異的戀情嗎?
宮紫聞著朱莉安娜身上沐浴過後的清香,晚風把她的金發送來指著她粉嫩的臉。她閉上眼睛,感受著朱莉安娜。兩隻扶著她肩頭的手試圖從身後擁抱她,進行更多的親昵活動。
朱莉安娜仿佛自然而然似的向後一靠,仿佛沉浸在她的溫柔之中。隻是同時也用自己的手按在了宮紫的,正在向她胸前靠近的手上。
“宮姐,難道你忘記你答應過我的,我們說好的!伏波不回來的話……我……我沒有心情!”
宮紫遺憾的低下頭,深深呼吸著,仿佛要把她身上那股香味全都吸走一樣。她的灼熱的鼻息使朱莉安娜側過臉來,用她自己的臉與之中的臉摩擦著。片刻之後,宮紫強忍著某種誘惑,鬆開了朱莉安娜。
“好吧,我答應過你,那麽我說話算話。今天夜裏,法蒂瑪就會開始行動。如果她成功的話,或許我們僅僅隻剩下等待。等馬丁老頭到了這兒,我想亞丁的問題也就解決了,不過那會……那會我們恐怕就要去埃及了吧!”
宮紫抬起眼睛,看著遠遠的亞丁城,想著未來的那些計劃。她有些擔心,時間或許會不夠用。征服亞丁行省,對於此刻探了對方深淺的宮紫來說,這沒什麽難度。
便要穩定亞丁行省,同時還要與十字軍在埃及開戰的話,恐怕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少時間上來說,她清楚趙伏波不會放棄他向索菲婭適應的事情。
此刻在看起來似乎沉寂無聲的,亞丁行省聯軍的東部某城主的大營之中,出現了一個穿著華麗的波斯長袍的,僅僅用什麽也遮不住的輕紗擋住臉的女人。仿佛一個黑夜間幽靈的她,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戰場上。
她應該是某個行省的總督,又或者幹脆就是巴格達的那位哈裏發的,寵愛的女人。尤其她那籠煙含霧的雙眸,常常容易使男人們輕易就會迷惑進去。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在深沉的黑夜中,騎著一匹白馬出現在了軍營前麵。
“喂,站住,幹什麽的!”
“咯咯咯……”
一陣嬌笑聲從黑暗中傳來,就像是哨兵剛剛並沒有嚇唬她,而不過是向她講了個笑話一樣。惱羞成怒的守軍,從黑暗中來到她的麵前,手中長矛對著她高聳的胸。
“站住!”
可士兵們發現,眼前這個女人似乎對於兵器根本就一點沒有了解。麵對長矛,她反而挺了下胸,似乎在強調它的高聳,又或者是在強調與它相比,她的腰細得就像是一要柳條。
“你們城主大人請我晚上來,您認為你們這樣對我會讓他高興嗎?”
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說的是不是謊話,但她並不像有些士兵猜測的那樣,是一個腦袋不大正常的女人。反而說起話來的時候,條理清楚,聲音清脆。
“這……這不可能!”
這是守營士兵們的第一個想法,因為城主大人倘若需要這樣的女人的話,或許在晚餐之前就會弄到營裏,又或者是幹脆今天夜裏就會住到亞丁城裏去。
“是嗎,如果耽誤了城主大人的好事……”
妖精一樣的女人從馬上下來的時候,細細的腰扭動起來。就像是一隻曼妙的小手,在琴弦上撩動出最誘人的音樂一樣。
守兵們咽了口唾沫,不過他們很識相的收起了武器。他們知道,這樣的女人輪不到他們享用。除非是打仗的時候,攻破了某座城池時又別當別論了。
片刻之後,從沉睡中被叫醒的某城主發著脾氣。他趿著鞋,身上隨意披著一件衣服。在營帳中等著手下,把夜晚闖營的女人帶進來的時候,他喃喃的罵著。這會他需要的不是什麽女人,他需要的是睡眠。
“什麽女人,我怎麽可能……”
可隨著營帳的門簾被揭開,隨著那個夜晚闖營的女人出現在他的麵前,他驚呆了。這個女人別的不說,僅就她細巧的腰肢與那又眸子,就已經表明她是一個什麽樣的美女。
“你……這……”
這位城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隻是看著眼前的女人發呆。不明白這樣漂亮的女人,為何會在這樣的夜晚上自己主動送上門。
“啊,城主大從,您的衛兵看得可真嚴,想見您一麵還真不容易。我為您帶來了我丈夫的口信,他想讓我告訴您。倘若您要是不按他說的辦,那麽您的屬城也會像其他人那樣,變成我們的城,我這樣說您明白了嗎?”
不錯來的人恰恰是法蒂瑪,而且這個女人好像有個習慣。不管跟別人談什麽的時候,總喜歡把趙伏波叫她的丈夫,而她就好像是趙伏波的全權代表一樣。
“啊,你……您……您丈夫就是……”
法蒂瑪傲然的抬起下巴,用她美麗的眸子不屑的看著眼前衣冠不整的人。仿佛他不是個什麽城主,而不過是個被她戲弄的倒黴孩子。
“我的丈夫就是費萊凱島的島主,那個殺掉了亞丁總督現在占據了這裏的,亞丁行省的新主人趙伏波!”
法蒂瑪的驕傲使她麵前的這個城主警惕起來,他終於明白他麵對的是什麽人時,不由的肅然起敬。
是的,沒有用錯詞。在阿拉伯帝國的這個紛亂而又殘酷的時代裏,一個勇士可以輕易戰勝他對手的勇士,往往會受到所有人的尊重。這一點,從撒拉丁的名氣上就看得出來。
而且亞丁要塞的攻防戰、亞丁行省西線各城陸續失陷的消息,他也已經全都清楚了。那麽有一種可能就是,當那個入侵亞丁行省的人收拾完了西邊的那些城市,就會調過頭來。
簡單的說,就是為了小艾什勒弗城主,丟失了自己的利益有些不劃算!尤其如果這個強者,能夠拿出些利益的話……畢竟他占據了整個亞丁,尤其是亞丁要塞裏,金銀絕對是不缺的玩意!
他向法蒂瑪行了個禮,不但客氣了許多,甚至也注意起自己的儀態來。
“對不起……對不起!夫人請容許我……”
法蒂瑪才不在乎他的衣冠不整,她隻是嫣然一笑,隨後坐在大賬裏的一把椅子上。
“不,您無須道歉,是我來的時候不對。”
“那您帶來的口信是……!”
眼前的女人既然帶來了那個勇士的信息,這位城主認為聽聽他們的信息總不是什麽壞事。
“我帶來的口信簡單來說,就是歸順我的丈夫!將來你們隻需開放商路的情況下,向他繳納現在程度三分之一的稅。另外,更詳細的事情,我需要您去請其他城主,當然這不包括那些參加了圍攻要塞的亞丁西部各城的城主。他們的城應該很快就會被我丈夫占領的!”
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法蒂瑪表現出來的自信,就像是趙伏波根本就是那位真主阿拉下凡一樣。整個亞丁行省,不過是他來了一次小小的即興表演的結果而已。
“這……我擔心……”
顯然,法蒂瑪一次把利益掏出來,這使這位城主誤會,他還可以討價還價。
“嗯,我想您錯了。我丈夫不喜歡和別人商量,您得按他說的辦。不然的話,您和您全家的人,就會像西部各城城主與他們的家人一樣,會被直接砍掉腦袋,去見真主阿拉!”
法蒂瑪的話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這使眼前的城主不禁有些惱火,那麽他們會如何辦呢?
就在法蒂瑪孤身一人,闖進軍營的時候。在亞丁要塞外麵的山路上,某個胡子都已經花白的老頭,正在賣力的爬著火成岩的山路。
“主人,也許您可以明天再來,這樣黑的夜晚裏爬山,也許我們……”
跟隨在他身邊的仆人小聲的說著,可是他前麵的已經爬山爬得呼哧、呼哧之喘的老頭卻一步也不停留。
“不準多嘴,快點吧,我們已經快到了!”
後麵的仆人被訓得閉上了嘴,可不代表他的心中沒有想法。
“唉,這老東西,也不給我個機會把這個消息送出去,不知道明天再送,還算不算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