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衝刷著金色的沙灘,在海岸上幾乎沒有什麽防禦性的工事。除過幾座瞭望塔之外,可以說沒有什麽可以阻礙對方靠岸的東西。
“唉,沒有辦法,我們的武器不足,人手也不足。能夠防守好達米埃塔城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對於達米埃塔趙伏波沒什麽好感,古老的城市裏,到處都是垃圾、順著路邊的陰溝裏,發出惡臭。擁擠的城市的中心,就是達米埃塔所謂的要塞。城牆外麵不遠的地方,就是海港。
這是典型的阿拉伯式的城市,雖然不可否定城裏有學校,有許多公共的建築,但中世界的城堡遠不如後世那樣的寬敞,也不像大家想的那麽富於情調。
雖然在費萊凱島上,趙伏波他們也建立了兩個城堡。隻不過那幾乎完全是公共設施以及工廠的區域,根據趙伏波所知道的,馬丁即將在索科特拉島建立的城市,將會是另外一種模樣。
“不能讓他們輕易登上海岸,當對方發動登陸作戰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把他們消滅在海灘上!”
這是馬丁曾經告訴過他的,所謂“海灘防禦術”的基本戰略。其實馬丁對於打仗並不懂得多少,隻是看過電視之後,從電視裏隆美爾那裏聽到了,他在諾曼底海灘上說過的話。。
“消滅在海灘上嗎?伏波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著海灘,趙伏波在想著,他到底該不該幫助卡洛斯進行這兒的防禦。這件事不取決於他是否會娶索菲婭為妻,而在於達米埃塔的堅守,對於他們未來的生意是否有利。
埃及附近的海港,趙伏波的選擇是亞曆山大港。馬丁的選擇大概是出於這座曆史名城的名氣,至於趙伏波則是看上了亞曆山大燈塔改造的那座結實的石製城堡。
同時,那兒對於十字軍與埃及馬穆魯克軍團之間的戰爭,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作戰戰區邊緣的港口,可以隨時出動戰艦,去襲擊回程的十字軍的船隻。
既然選擇了亞曆山大港,那麽距離那裏不遠的這兒——達米埃塔港是否值得堅守呢?
趙伏波看著海灘,但卻沉吟不語的模樣使卡洛斯有些著急。作為巴格達直屬的行省之一,他的地位並不牢靠,倘若失去了這兒,恐怕他也就將失去科特行省,這件事也許趙伏波該知道才好。
“伏波,如果你有什麽好的主意就盡管說出來。你知道倘若我失去了這兒的話,恐怕科特行省就會換成另外一個總督!”
卡洛斯的話令趙伏波吃了一驚,黃沙城失去科特行省的支持,絕對不是件好事。簡單來說,這麽些年科特行省的總督卡洛斯,早已經成了趙家的朋友。現在,他為了女兒的未來,更加傾向黃沙城。
可是倘若失去了這兒,那麽黃沙城失去的東西,根本就像是從趙伏波的兜裏向外掏錢一樣嚴重。
“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這個巴格達王還真是……”
趙伏波原本想罵一句的,好在及時停止在嘴裏。如此來說,丟失了達米埃塔,對趙家真是沒有絲毫的好處。看起來,就算是不想幫卡洛斯,也不行了。
不過趙伏波與宮紫呆得久了,明白無利不起早的道理。既然要幫忙,自然卡洛斯就不得不分些利益才好。
“嗯,總督閣下,那麽我想問問,巴格達哈裏發木思塔辛陛下是否願意掏出足夠的金錢呢?如果沒有的話,我想就算想建設一些海灘上的防禦工事,恐怕也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卡洛斯看到趙伏波動心,他變得高興起來。說起來這兒是對抗十字軍的第一線,無論巴格達還是開羅方麵,都會願意掏出大把金錢來做這件事。
“這件事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下來,但我肯定要是有了好的辦法能夠防止這裏受到攻擊的話,那麽無論巴格達還是開羅方麵,都是願意花這筆錢的!”
趙伏波隻稍稍想了一下就明白原因何在,其實原因很簡單。在十字軍沒有來的時候,大家都樂得清閑,而且他們對於海岸的防禦戰術,也根本沒有什麽更新的想法。
無非是在一些控製水道的地方,建一些城堡。又或者是在港口的城市裏安些拋石機之類的武器,以保護港口。至於海灘,可以說這是登陸是地防禦空白。
但此刻,十字軍來攻之時,這些事情就變得近在眉睫了。雖然十字軍這一次攻打的是埃及,但誰能保證當埃及陷落之後,不會有更多的十字軍從這個橋頭堡出發,攻擊阿拉伯帝國的其他地方呢。
所以為了自己的安全,巴格達的哈裏發木思塔辛派來了卡洛斯。不但包了這兒的駐軍,也付出大量的金錢,要卡洛斯盡量堅守。
畢竟,這時的戰爭,是以進攻一方的巨大消耗為前提的。倘若數年未攻占海岸,那攻擊一方的所費就十分巨大了。而且防禦一方,也可趁機集結兵力,來對抗十字軍後續部隊的打擊。
因此,正如卡洛斯所言,無論巴達格的木思塔辛還是埃及的薩利赫.奈季姆丁,都會願意掏出大把金錢來,把達米埃塔港防禦好。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好辦。總督大人,我們需要大量的木材,還需要一些能工巧匠。但我並不信任外麵的人,因此我想要用我自己的人。我想隻要物資足夠,加上我的人手,那麽這一段海岸,就是安全的!”
卡洛斯實在不敢相信趙伏波的說法,他不過是個年輕的,剛剛從孩子成人的青年,怎麽敢說這樣大的話呢。不過卡洛斯也猜,肯定是那個受過神喻的馬丁老師,給趙伏波教過些什麽。
“如果能做到這一點,那也件不錯的事情。這樣吧,我們先商議一下,你把你的想法簡略告訴我,然後我們在去開羅的時候,再告訴那位薩利赫.奈季姆丁陛下,我想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夠得到我們需要的一切!”
沒有說出的話是,反正不需要自己掏錢。而這個防禦性的工程,隻要在十字軍來攻之前完成,那麽自己的目的也算是初步達到了。
“既然是如此的話,總督大人,我們就回去了再商量。回頭我把我的想法寫給您,我們再商量吧!”
既然達米埃塔港要守,那麽趙伏波就不得不從自己研究的“海岸防禦術”裏,拿出些東西來用用。
在他而言,海灘的防禦則是第一位的。除過足夠強大的海軍之外,就是在那些平坦地麵狀況良好的地方布置障礙物。戰艦的使用來自趙伏波自己的考慮,低潮線的障礙物,卻來源於馬丁老師。
有了戰艦、障礙物剩下的就是岸上的攻擊武器。在這個朝代裏,既然最強大的就是拋石機以及弩炮,那麽配合著這些東西,就可以在對方登陸的時候,對人員進行大量的殺傷。
一般來說,這個時代裏的海港攻防手段,主要是海港附近的要塞以及海港本身的防禦措施。往往這會使進攻一方遭受巨大的損失,不過倘若繞過了海港,直接從海灘上岸,雖然用小船慢些,但登陸的軍隊會截斷海港城市的補給線,那時就容易形成了圍攻的態勢。
不過也恰是因為這樣,倘若海港攻而不得。登陸的軍隊再受海岸上以逸待勞的反撲,從海灘上的攻擊相對而言,就變得容易被擊敗。
這就是趙伏波的海岸防禦術的基礎,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就算是開羅或者巴格達的哈裏發掏出金錢,但海岸上的機動部隊又由誰來擔任,雙方的指揮權限又如何,這些問題才是真正需要隨後商量出結果的問題。
看著碧藍的海水與金色的沙灘,趙伏波心中歎了口氣。雖然他不能否認黃沙城的重要性,但黃沙城同時也是阿拉伯帝國可以隨時拿來威脅他的東西。因此,心中告訴自己。
“好吧,亞曆山大港暫時就不去了,讓我們看看這個海灘上可以想點什麽辦法吧!”
就在趙伏波與卡洛斯他們談出一個暫時的結果時,從海灘上可以看得到,費爾南多帶著索菲婭騎著馬跑來了。看著遠遠到來的女兒,費爾南多轉首問趙伏波。
“唔,我聽索菲婭說在亞丁的時候,你還帶著她上過戰場!”
“這個……”
趙伏波猶豫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菲婭是卡洛斯唯一的親人,雖然她也是個不錯的武士。可是自己帶著她上戰場,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
卡洛斯從趙伏波的遲疑上,看得出來他有些難堪。他撫著自己的短須,發出嗬嗬的笑聲。
“那有什麽,她雖然是一個總督的女兒,但能與你這麽好的朋友一起在戰場上經曆一些事情,相信對於你們之間的友情有著很好的促進作用……”
話說到這兒,大約就不用再說下去了。卡洛斯心裏想的事情,已經浮在水麵上了,就算不用說明,大家也全都明白了。
對此趙伏波也隻好陪著他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