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旅行車,來到戶外的時候。空氣的溫度陡然下降,看著一個個別人的時候,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又不能不報以警惕。
起初與宮紫她們接觸的時候,她以為這些女人有著什麽打算。或者他們為了生意,又或者為了那個趙伏波在薩利赫.奈季姆丁王朝的地位而努力。
可當與她們一起在車裏“瘋”時,做一個青春少女應該做的事情時,她才發現對方似乎是有意讓她感受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直到這時,她依然認為她們是為了那個什麽趙伏波的事業而努力。
“大概他們的那個什麽耗資巨大的什麽公路,根本不像卡洛斯與拜伯爾斯大將說的那樣!”
帶著小小的疑惑,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接近了自己的營帳。門口的衛兵是盡責的,手一橫就把她攔在了門外。
“滾開!”
沒注意到的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差點就被他碰到自己的胸部。她停下步子,發出一聲怒叱。
衛兵手胳膊,就像是挨了一棍子似的軟了下來。接著閃身退到一邊,心中隻是疑惑,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是什麽時候出去的,自己怎麽沒有注意到。甚至他還扭頭看了看那個高高在上的座位,但黑夜之中,他什麽也沒有看到。
回到自己的帳篷之後,在冷冷清清的帳篷裏坐了下來。雖然她也帶得有些待女,雖然這些侍女也都還算是可以信任,但她就是感覺到無趣,就是感覺到不能像與宮紫她們在一起時那麽放鬆。
毫不誇張的說,宮紫又或者趙伏波身邊的女人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必勾心鬥角,也不必擔心有人說她們的穿著傷風敗俗又或者其他什麽。原因很簡單,隻要趙伏波不在乎,她們又有什麽要擔心的。
但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不同,生活在舊式的阿拉伯傳統宮廷裏,一個地位低微的女人,想要得到幸福生活,不動些手腕是不成的。
“那個宮紫,實在是一個心眼很多的女人。雖然她什麽都沒有說,但她什麽都在做!我猜她的目的就是需要我同意那個趙伏波的什麽馬路,然後……可是如果他們在修築之後,就攜款而去的話……”
是啊,這年頭的騙子不少,雖然許多人更喜歡成為騙子術士。但敢於欺騙皇家的,多數都是那些有一定軍力的總督們。因為軍事分封製,產生的這些惡果,在當時是沒有人能夠具備如此長遠的目光,分析出這種製度的問題。
“且看看明天的……”
正在想到這兒的時候,突然有侍女來到她的身邊。
“卡洛斯總督求見!”
“卡洛斯?”
本能之中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對於明天要做決定,今天夜裏有人來訪這件事,多少有些反感。畢竟,倘若自己明天決定的對了,那麽可以獲得巨大的利益,但倘若錯了的話,那自己的未來就不那麽美妙了。所以說,這一次的事情就像一柄,兩個鋒刃,都會使人受傷。
進來的卡洛斯向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行了禮,不帶絲毫的倨傲,完全是一種恭敬,就像他麵對的是那個薩利赫.奈季姆丁蘇丹一樣。
也是,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是需要別人尊敬,並且需要別人害怕的。這才是她生存下去的前提。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她什麽事情都會做,什麽也都不在乎。
“我的女兒讓我給您帶來這些東西!”
麵對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警惕的目光,卡洛斯多少有些不自在。與趙伏波他們呆得久了,他也不喜歡阿拉伯王朝裏的,那過份拘謹的環境。
幾瓶被宮紫她們拿來當水喝的,各種顏色不一、味道不同的飲料。因為容貌,從小就生活宮廷裏的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並不知道這些水果是不是時令的東西,但她知道,這些帶著水果碎末的飲料,味道很不錯。尤其是與白酒、紅酒調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與飲料一起帶來的,還有一個瓷缺罐。想到飲料與罐頭肉的味道,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嘴裏不由得多了些唾沫,雖然新鮮的食物更好吃,但800年後的做法,就讓再新鮮的食物,也比不過費萊凱島的罐頭。
“還有什麽事?”
卡洛斯麵對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的目光,心中已經開始不喜歡在這兒呆了。隻是瞅著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輕輕搖搖頭,接著彎下腰來輕聲說了一句。
“臣下告退!”
雖然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知道,他的尊重不過是因為薩利赫.奈季姆丁對自己的寵愛,這不是起初的尊重。倘若有一天,自己在蘇丹的麵前失寵,那麽就會失去一切。
看著卡洛斯的背影,她想起宮紫她們,心中問自己。
“那麽她們呢,她們也是擔心失去誰的寵愛嗎?”
卡洛斯幾乎是屏著息離開的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所在的大帳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想法使然,他總覺的那帳篷裏有些黴味。甚至連帶他看到的,有馬穆魯克衛兵守衛的營地,全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反倒是在營地裏隨意張眼一望,就看得到自己那夥人占據的地盤。明亮的汽燈,使得他們的營盤,才是整個營地裏的足以一樣。市場的喧嘩在那兒響起來,一想到自己女兒也在那快樂的人群當中,卡洛斯的心就愉快起來。
從兜裏掏出自己的煙鬥,壓實了煙草,取出打火石與火絨點燃之後,才邁開步子走向那個明亮的,有著歡笑的營地。至於明天的試驗,他一點也不擔心,甚至結果他們早就知道。
第二天,實驗沒有開始之前,少不得有來自蘇伊士城的城主來接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也少不得許許多多的屁話以及暗中的送禮,要是把卡洛斯昨天夜裏送的“禮”相比的話,對方那金光燦燦的禮,可謂豐厚至極了。
對於不得不參與的卡洛斯與拜伯爾斯.奔杜格達裏大將,趙伏波他們,則完全沒有參與這些事情。他們此刻在視察那段,已經進行了1000米的“馬路”。
木頭上鋪著條狀的鋼筋水泥,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下麵是用油料煮過的木頭,使四條軌道一直伸向遠方。這條1000米的雙向“馬車專用路”就被簡稱為馬路。
馬路上已經放了兩輛連接在一起的平板大車,上麵裝載的全都是些磚頭。在一旁隨著“馬路”延伸的,是一條結實的三合土路,它也有1000米長,比起沙地,大車跑起來會快許多。至於阿拉伯人這時主要的運輸工具——駱駝,趙伏波他們根本沒有準備,因為無論載重量又或者速度,根本不具備可比性。
“哼,瞧你那得意的樣兒,真以為我們一定會成功嗎?”
宮紫瞅著得意洋洋的趙伏波,適時的給他潑些冷水。對些早已經習慣了的趙伏波,那是安之若素的。
“我的宮姐啊,這可是馬丁老師想了好久的東西。雖然不能與我們那使用鐵來表麵的‘鐵道’更快,但我敢肯定比起那些寬輪車是快得多了。”
是啊,中東沙漠地區使用的寬輪,實在是無奈的舉動。這種馬車肯定比堅硬路麵上的窄輪馬車的速度要慢得多。學過初中物理的人,應該非常清楚的。
“唉,你還真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講道理的,所以……”
宮紫還打算給趙伏波教教,這個世界上許多的事情需要講手腕。一件事情好不好,在“有心人”的行為下,往往會好壞倒置。但這不符合趙伏波的選擇,也不符合馬丁教給他的,科技第一的理念。
“是嗎,不講理?如果大家都不講理,那事情好辦得多了!”
趙伏波的回答,可以說很生硬。但宮紫知道,對學了數理化的人而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含含糊糊那是不成的。尤其像此刻的趙伏波,即有了主戰騎兵,又有了那些所謂的“熱兵器”,不講理,這件事除過他之外,恐怕輪不到別人了。
“唉,我看馬丁老師對你的苦心算是白費了,別人隻講道理不講手腕可以,你以為你可以嗎?”
麵對宮紫的這一番疑問,趙伏波沒有答話。他知道馬丁老師的希望,希望他是一個所謂的“明主”。但他不明白,為什麽在馬丁老師來的那個世界裏,想用科學來取得利益,又想用科學來使國家、民族進步,但從來不滿足科學的需要,也根本不管科學發展的規律。
他想問馬丁老師,一個管理如此混亂的國家,怎麽可能獲得科技的高速發展。難道學者們可以在財產、人身安全朝不夕保的環境裏,發展超越其他國家的科技嗎?
“宮姐,馬丁老師的苦心我懂,但今天這件事,倘若他們不講道理。辦起來很簡單,我就聯合十字軍滅了他們,這算不算我的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