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伏波斜倚在船頭,看著海岸邊的,即便是埃及的冬天也不能使他們退縮的海鷗,他的眼睛無意識的追隨著它們。
“綺麗爾現在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情呢?”
想到這兒的時候他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今天的趙伏波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眯瞪的趙伏波。但隻要常常想著舒鈺兒與綺麗爾,這兩個自己未來的娘娘時,他總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但那並不是羞澀,而是他心中有一種想要呐喊的欲望。一個不能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還算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嗎?昨天夜裏的經曆,對趙伏波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以說他懷著相當美好的願望去與路易九世見麵,締結姻親、然後阻止十字軍與阿拉伯人的戰鬥。甚至他可以幫助路易九世,拿下其他阿拉伯總督地盤,這都不是問題。
可他沒有料到的是,他居然會受到襲擊。尤其是現在綺麗爾的處境,更使他擔心、可他不能表露出來,不然又會被別人說“不成熟”。有的時候他不理解宮紫與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的說法,最少他感覺那不丟人。因為他是真的喜歡綺麗爾與舒鈺兒。
雖然他與她們沒有什麽更加親密的關係,但作為自己最早的兩個女人,他一直想的是。有一在自己成了皇帝,等她們真正坐了皇後的時候,再說其他的事情。
“昨天晩上,到底是怎麽回事?想殺我的是路易九世,可他為什麽要殺我呢?”
最少趙伏波不認為是因為教皇的問題,也不是因為他們婚姻的問題。但他知道,這件事恐怕在打敗路易九世之前,他並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虎毒不食女,相信路易九世不會相信綺麗爾的,那麽我就還有時間!”
趙伏波可不知道,此刻的他時間可真不叫多了。因為剛剛押著綺麗爾上船的阿圖瓦伯爵,剛剛向那個綠衣大食(即阿尤布王朝)的領軍大臣,伊茲丁.艾伊貝克送了信。
“援軍未至,岸上兵少!”
僅僅隻有八個字的信息,使他有了一線的希望。他的希望並不像趙伏波那樣,他隻是想要自己的兄長路易九世,在這一次的十字軍戰爭中戰死或者被俘。
按照阿拉伯人以往的手段,往往都是要贖金的。這沒什麽好奇怪的,無論阿拉伯人又或者歐洲人,全都是這樣的選擇。對他們而言,贖金或者比一個國王更加重要。
不過宋人不是如此處理,倘若比起玩政治手腕,當時無論歐洲又或者阿拉伯國家,都多有不如。看過宋江的招安,恐怕也就明白宋人是如何辦的。雖然沒有武力的情況下這樣去做,實在是與虎謀皮。
至此,阿圖瓦伯爵的用以,就足以證明有多良苦了。綺麗爾倘若回到法國,那麽她就不得不嫁給英國國王,有了英國國王的扶持與教皇的肯定,加之兄長的贖金不到,他就又可以成為一個類似宋高宗的皇帝了。
隨著一條大船,帶著綺麗爾與阿圖瓦伯爵離開,趙伏波與他的手下,這時正奔向薩利赫.奈季姆丁蘇丹給他的領地——亞曆山大城的方向。這裏早已經從當年托勒密王朝的首都,蛻變為此刻的小漁港了。不過這不是此刻趙伏波關心的事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索菲婭來到趙伏波的身邊,看著前進的方向,她有些不解。
“我們是否還需要向亞曆山大城前進?我想他們不會追到這裏來吧,我們已經揚帆走了好久了,是不是該考慮上岸呢?”
索菲婭與綺麗爾一起這麽久,早已經與她成了好姐妹,此刻的她對於綺麗爾的去向有著許多擔心。他可不像趙伏波認為的那樣,路易九世不會傷害自己的女兒,她擔心的是綺麗爾告訴她的,自己曾經要嫁的那個人。
“我們當然不去亞曆山大城,我們要找一處地方登陸,然後忙趕回去。不過我擔心,我們昨天夜裏看不清海岸,說不定上了岸會碰到十字軍的巡邏隊。再走上一會,我想就差不多了。
而且我想這一次,我們要設法吃掉那個路易九世的大軍,最好把他俘虜了。到時候,不同意婚事的話……”
趙伏波沒有說下去,說真的因為綺麗爾的原因,他還真拿路易九世沒什麽辦法。索菲婭看了一眼趙伏波,似乎無意的追問了一句。
“如同他不同意的話,你會怎麽辦?”
問到難題,使趙伏波多少有些不高興。他斜了一眼索菲婭,看到是時光之中的紅發飛揚。索菲婭到了船上,早已經拿下了頭盔。如同綺麗爾一樣,她也不喜歡戴頭盔。
趙伏波發現,不知不覺之中索菲婭的頭發已經變長了許多,不再是那個隻身跑到費萊凱島,要自己救她父親的姑娘。
“你想怎麽辦?告訴我吧,我也很擔心綺麗爾的,作為我的姐妹,我會和你一起去救她!”
趙伏波並沒有多說,他需要時間來思考,倘若就算是讓他抓住了路易九世,那個老混蛋倘若食古不化的話,自己該怎麽辦?這時艾麗莎卻拿來了早飯,土豆燒牛肉,這已經算是奢侈的食物了。
趙伏波這時卻突然從他坐著的地方跳起來,一處金黃色的沙灘出現在他的眼中。
“告訴大家,吃飯,喂馬,我們準備上岸了!”
可趙伏波不知道的是,遠在開羅的,接到了一隻信鴿的領軍大臣伊茲丁.艾伊貝克,看著那八個大字,已經有了新的打算。手中的紙條,被他在燭光上燒成了灰燼,聽著窗外的動靜,他推開了自己住宅的窗戶。千萬喧鬧的人,他從這裏就可以看得到!
這時的開羅城中,一隊隊的馬穆魯克騎兵,正在從他們的軍營之中開過平民的麵前。看著威武雄壯的士兵,開羅的平民們歡呼起來。
雖然他們知道,這些馬穆魯克騎兵,不是那些名為大宋羽林軍的,黑衣黑甲武士的對手,但對付起十字軍,他們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