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本周第一天六更中的第一更,諸位如果沒有收藏,那麽就拿紅票與書評來支持不笑吧!謝謝!
隨著聖約翰騎士團大團長吉爾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的介紹,趙伏波看得出來,這裏作為醫療騎士團最初的發展,他們付出相當的努力。
這是一座歐洲式的,相當龐大的,近乎可以成為一座小城堡模樣的建築。它有著興起沒有多少年的哥特式建築的風格。
清一色的巨石建造的城堡,厚實的圍牆上,有著那些高而圓的窗戶。從卷著的紗簾當中,看得到一些躺在病床上的人。一看孔武有力的身形,就是軍人,估計都是在達米埃塔城受傷的人。
當趙伏波他們進到醫院裏麵的時候,在傷者的身邊看得到一些穿著黑衣的教士,其中也有一些人似乎是世俗的醫生。他們拿著相當原始的醫療器械,在沒有任何麻藥的基礎上,為那些戰士們動手術。
醫院裏並沒有什麽專用的手術室,手術台也不過是那個受傷的戰士躺著的床。濃重的血腥以及有著血汗的木盆裏,放著染血的繃帶。看模樣,因為傷員太多,這些繃帶還會繼續使用下去。
看到這種情景,艾麗莎第一個在血腥味中再也無法忍受。她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接著隻看了一眼趙伏波,然後就什麽也不顧的奔出去。另外一個跑出去的女人,則是師雪容的侍女——綠珠。
倒是師雪容,看著眼前殘酷的一幕。蛾眉微皺之下卻並不離開,看著那些痛苦的人,臉上全都是同情的神色。尤其當那些世俗又或者教士裏的醫生,拿著刀、鋸子甚至是斧子來到時,傷員的反應就更加使人同情。
“哦,我的上帝……不……不要……我樣了我吧,鋸掉我的腿不如殺了我吧!”
沒有酒精消毒,沒有嗎啡止痛,沒有絲線縫合,甚至傷員躺的床上,汙跡斑斑,連一個隔絕蒼蠅的紗帳都沒有。這與她在索科特拉島上看到的情形,完全是兩回事。
在索科特拉島上,她每一次看到了真正的醫院。不但有黃沙城來的中醫,也有阿拉伯醫生,更有來自十字軍中的一些醫生。但誰也沒有像自己的繼父馬丁那樣精通醫學。
而且索科特拉島的醫院,有專門的手術室。使用酒精消毒、罌粟的提煉劑來麻醉。因為擺脫了宗教的束縛,許多阿拉伯女人也願意到醫院去郎當護士。固然索科特拉島上的條件,還使用不上什麽鍍鎳的器械,但使用大馬士革鋼打造的小巧的手術好,以及鋸子都鋒利而又衛生。
尤其,作者都住在安裝有紗窗與百葉窗的病房裏,每個人的病床還有單獨的紗帳。病房裏還有與風車相連接的吊扇,盡管白天天氣炎熱,但在海風以及吊扇的作用,以及醫院修築時病房的位置。也使得病房可以通風,並且保持陰涼。
固然繼父馬丁的本領,都是來自神喻。但師雪容發現,越是學習化學,她越是可以搞明白這些東西的由來。從這一點也體現出,師雪容對於“數理化”方麵的天賦。同時隨著她的學習,她身上那股子知性的味道,也越來越濃重了。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即將被活生生鋸掉腿的,強壯的士兵身上,這使他變得更加害怕起來。趙伏波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抵抗痛苦的神色。索菲婭的憂慮與師雪容的同情。更有那個執鋸的醫生,似乎上帝正在考問著他的天良。
即將被鋸掉腿的戰士被固定在宋上,即使如此他雄壯的身體也被幾個教士緊緊的壓在床上。無論是即將被鋸掉腿的作者,還是那些教士的臉上,全都流露出極端痛苦的神色。
趙伏波咬了咬牙,轉過臉看到索菲婭蒼白的臉。同時看到她似乎有意無意看自己的戰甲,隨後臉上流露出釋然的神色。索菲婭到底是在戰場上搏殺過的人,麵對即將開始的,殘酷而血腥的事情,她還能咬緊牙關強撐下去。
索菲婭的反應,使趙伏波多少有些擔心師雪容的反應。畢竟在趙伏波眼中,師雪容與舒鈺兒同屬於一類的姑娘,她們應該會被這種場麵嚇住。
“師妹,如果你……你可以到外麵去轉轉,我……”
師雪容對於趙伏波的稱呼,明顯是滿意的。“師妹”與“師妹”,因為她姓氏的關係,而有著絕對不同的涵意。但對於趙伏波的吩咐,又明顯感覺到不舒服。
師雪容擺出一付“你小看我了”的神情,繼續站在那兒。甚至告訴趙伏波,這是她的職責所在。
“不,我要留在這兒,難道你忘記了嗎,挑選醫生的任務,是馬丁老師給我的?”
對此趙伏波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擔心一會她的白色的長裙,會不會被這兒無處不在的血汙弄髒。
原始的手術是非常殘酷而又血腥的一件事,因為衛生條件以及意識的差別,使這件殘酷的事情上,又被注入了過多的愚昧。沸水對傷口的衝洗,使傷員發出極其慘烈的叫聲。
那尖叫就像是用針尖在玻璃上劃過一樣,即刺耳又滲人心肺,使人禁不住與他一起顫抖。自始至終,因為戰士四肢的傷口感染,而不得不鋸除他的腿時,一點麻藥也沒有。那些教士們,唯一可以給作者的幫助,就是那即使詠訟了,也沒有結果的禱告。
尖銳而嘶啞的呼痛聲,隨著傷口腐肉的離開,隨著血液的迸流而高亢。隨即又隨著鋸子劃過骨頭的聲音,而變得瘋狂並在隨後的呼喊中隆低下來。在極度疼痛之下,受傷的人進行了最後的掙紮。
隨後,他的身體似乎完全放鬆了。迷茫的睜大的眼睛,看著天花板,似乎在詢問上帝,難道他付出如此的痛苦,就是升入天堂的前提嗎?
這時為他鋸腿的醫生,依然在快速的挪動著手鋸。但師雪容卻從他的身邊過去,摸著傷員的頸動脈。隨後又在她的眼睛拔開了一下,借著窗戶裏透射進來的光亮觀察他的瞳孔。
隨後轉過身來,師雪容的臉色蒼白。
“醫生,請停下來吧,他……他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