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灣

30章 有一個瘋子

“尊貴的客人們,這兒依然在向巴格達的青年們教授最純正的,來自於真主阿拉的智慧……!”

阿薩德園長並不清楚趙伏波的身份,隻是礙於阿紮姆.突蘭沙蘇丹的恭敬,他自然也隻好表現的畢恭畢敬。顯而易見,他並不知道趙伏波想看的是什麽,而是一間一間教室,領著他不斷看下去。鋪著拜氈的教室,有學生在裏麵聽取阿拉伯的學者們,在講述著《古蘭經》的教義。講的學者認真,聽的學生虔誠。

在上課時間,趙伏波他們隻不過是在窗外觀看而已。這用不了幾分鍾,但已經足夠趙伏波鬧心的了。他唯一想看的,不過是眼前的巴格達最大的學園裏,有沒有藏書的地方,有沒有不放《古蘭經》的書架。

正在聽著的時候,突然之間一聲相當響亮的爆炸聲響起。

“轟……”

隨著巨響,阿薩德園長偷眼看了一下,大王子奧都拉合門臉上的疑問,臉色變得煞白。

“唔,殿下,這一定是那個瘋子伊瓦又闖了禍,如果您允許的話……”

聽到“瘋子伊瓦”這個名字,大王子奧都拉合門的眉頭明顯的皺了下,接著點了點頭。

趙伏波與索菲婭當然聽得出來,那是火藥爆炸的聲音,雖然比起他們用的火綿效果差了許多,但不容置疑的是,那就是熱兵器的最基本原料。趙伏波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可不想阿拉伯人掌握火藥的用法。

甚至趙伏波在給法蒂瑪在“山中老人”的情報機構的基礎上,已經初步建立起來的情報網有這樣一個命令。倘若發現任何歐洲人、又或者說阿拉伯人掌握了火藥的配方,就進行無限製並不死不休的追殺。

“奧都拉合門王子殿下,那剛剛轟然作響的是什麽,我十分好奇,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去看看呢?”

大王子奧都拉合門看著眼前的,自從來到這兒,一付冷麵不大出聲的趙伏波。不明白他為何會對這聲爆炸感興趣,尤其他擔心趙伏波會不會屬於其他教派,會不會因為“瘋子伊瓦”的舉動,而給父親的名譽帶來什麽損害。

“唔,這個……”

大王子奧都拉合門沉吟的同時,眼睛轉向自己的妹妹阿法芙公主殿下。聰慧的她立即就挺身而出,替自己的兄長解決了難題。

“嗯,我猜那不過是一場惡做劇,所以……”

趙伏波當然不會放過這件事,無論如何他不打算讓任何阿拉伯人又或者歐洲人,在他掌握更加強力的武器之前,掌握這些東西。

“哈,我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說罷,趙伏波相當沒禮貌的扔下大王子奧都拉合門以及阿法芙公主,向著聲響發出的地方奔去。同時手中的“馬丁-1式步槍”,已經做好了射擊準備,倘若需要話,趙伏波會殺掉所有企圖掌握這種東西的阿拉伯人又或者歐洲人。

“喂,你瘋了嗎?”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不過沒有什麽閑人,顯然都是負責學園安全的武士,大約都是為了眼前這個瘋子而來的。

這時正與阿薩德園長撕扯的“瘋子”,是一個頭發禿的,隻剩下連接著兩鬢的一圈。至於胡子,大概是嫌麻煩,幹脆留得編成了如同姑娘們腦後的辮子模樣。

此刻他不顧身上流血的傷口,張牙舞爪的發出狂笑。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成功了。這些東西……這些東西……”

趙伏波以及隨後趕來的大王子奧都拉合門、阿法芙公主出現,令阿薩德園長緊張起來。他拚命扯著那個“瘋子學者”的,被燒得破破爛爛的衣服,大聲吼叫,似乎是向所有人表達,這不過是個“瘋子”!

“伊瓦,你這個瘋子……你實在是個瘋子……”

他叫著,拚命和幾個武士,一起把枯瘦的如同一隻怪鳥樣的,卻有著極強蠻力折騰的“瘋子伊瓦”拖起屋裏。趙伏波帶著興趣,邁步就打算進到屋中。

“你,幹什麽的!”

一名武士大約受到阿薩德園長的吩咐,一伸手攔住趙伏波。可還沒等他的話繼續說下去,索菲婭手中的“馬丁-1式步槍”的槍口,已經頂在他的胸前。可憐的人顯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也不明白他的生命就危在一指。

“你這個女人……”

嘴裏嘟噥的同時,還打算去拔出自己的彎刀。索菲婭有些驚訝,不過回頭一想,才明白在這兒,並沒有人知道“馬丁-1式步槍”的厲害。她朝趙伏波望了一眼,似乎是打算問問他,這樣的情況應該如何處理。

可還沒等趙伏波回答,艾敏兄弟已經出手。武士在他們手中如同一隻小雞那樣,被提到了一邊。

“你們滾開!”

阿紮姆.突蘭沙蘇丹擺出一付受到侮辱的模樣,衝著那些武士大喊。趁著這個時候,趙伏波進到了“瘋子伊瓦”的屋子裏。

“我的天哪,這哪裏一個瘋子該呆的地方!這……這簡直是一個天才的試驗室!”

屋子裏別無長物,一個長而結實的木台子上,放著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其中顯然有一個爆炸了的瓷罐,隻剩下帶著鋸齒的黑色的瓶底。牆上,被燃燒過的火焰,熏成了黃黑相間的顏色。

桌子上,也有著各種不同的痕跡。最少趙伏波看到了木炭、硫磺、硝石的痕跡。還有一些小而粗糙的,使用木頭與少量金屬製造的,仿佛機械一樣的東西。

這些東西,過去在黃沙城的“科技園”中,趙伏波跟著馬丁老師的時候,就沒有少見過。憑這件事,他就可以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家夥如同怪鳥一樣的,胡子結成辮子的老頭根本不是什麽瘋子。

這時,那個如同怪鳥樣的“瘋子”,已經被武士硬壓在牆角的一張棒子上。趙伏波悄悄的觀察著阿薩德園長的臉色,他發現這位園長大人似乎有些欣喜,悄悄隱藏在眉宇之間。

“唔,看來這一次沒白參觀,這個學園裏可有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