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靶子邊的趙旭撿起已經變了形的彈丸,對於此刻的結果他相當滿意,但他還是多說了一句。
“倘若再有一種散彈那樣的彈丸就更好了,這樣的話麵對對方的騎兵衝鋒……”
無論阿拉伯工匠還是波斯工匠,起初對於趙旭能“想”出來,那些會爆炸的彈丸有著一種絕對的敬畏。雖然自從他們來到這兒,已經斷絕了對於武器發展趨勢的信息,但以他們的經驗而言,趙旭能夠想到“霹靂炮”,卻已經是個高人了。
“莊主盡管放心,善於散彈我們會想辦法的!”
在匠人們的想法裏,既然已經有了“霹靂炮”,顯然這種隻能發射一個彈丸的東西,就不大必要了。也許正如同趙旭所說的那樣,換成散彈會更好一些。
一點點的差異,造成了拐點,形成了趙旭手下獨具特色的武器係統。
帶著絕對的興奮,趙旭回到自己屋裏,那兒師詩還在等著他的進展。前兩天“霹靂炮”的實驗,取得了師詩所有想要的東西。她與趙旭的事情,可以說奉了明令,從此她師詩也算是一個自由的女人。
最少她敢肯定,趙旭不會像趙無極那麽專製。眼下羽林莊所有的一切,也算是她與趙旭一同創造出來的“財富”。也許可以憑著這些“財富”,為自己打一片安身立命的天地。
潛意識之中,總是想要與趙伏波比比,總要讓趙緯南的“在天之靈”看看,她師詩一點也不比寧罄兒差。雖然此刻的師詩,已經取得了她想要的東西,但總體上來說,她感覺距離超越趙伏波所有的,依然還差許多。
這些話不能說出口,甚至連夢話也不能說出來。這件事必須被牢牢的壓在心底裏,好使自己可以麵對日常的生活。
“詩……詩……”
趙旭欣喜的叫聲從屋外傳來,師詩忙收了自己適才有幽幽之思站起身來。趙旭一挑門簾,一頭闖了進來。
“詩,成了,成了,我們的火槍成了!”
這個消息幾乎立即使師詩跳起來,她與趙旭一樣,認為趙伏波取得的一切,全都源於他的那些火器,如今他們也有了火器,這怎能不使師詩興奮呢!師詩與趙旭兩人的胳膊架在一起,他們跳躍著發出如同孩童般的歡呼。
心思深沉的師詩心中則開始計算,什麽時候向勃撒羅的總督派出信使,如果那個老頭不識實務的話,那就要教教他了。
不久師詩與趙旭就向師誌冬發出了信息,告訴他可以聯絡賽因汗拔都,商詢蒙古大軍入侵黑衣大食的時間。到時羽林莊裏的這一支伏兵,將會相機奪取事個勃撒羅行省,以接應大軍的到來。
此刻的師誌冬已經到達隱藏著那支大軍的“兵營”,這當然不是什麽代號,但大家都這麽叫這地方。這裏沒有任何產業的痕跡,有的就僅僅隻是士兵,隻是士兵們操練的聲音。
隻是到了這兒的師誌冬被兩件事困擾著,一是對香蓮“柔情萬狀”的的難忘,另外一件事卻是他丟失了賽因汗拔都禦賜的金牌。那個牌子,隻是作為晉見賽因汗拔都的憑證。現在並不會產生什麽問題,可困擾他的是,他擔心那是香蓮下的手。
“是誰對這些事情這麽感興趣呢?難不成香蓮是趙伏波的探子?”
這些疑問在師誌冬的腦海之中盤恒不去,但沒有根據之下,他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生命之中的第一個“女人”,居然會如此待他。
“待我回去的時候再問她吧,倘若真的是她的話……”
直覺之中,師誌冬以為自己該殺掉香蓮,可是在心中一狠、二狠之下,他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是姐夫的女人,還是由他去處置吧!”
此刻趙旭的反叛黃沙城的心,師誌冬一點也不懷疑。明眼裏,隻要大軍進發之時,自然而然這裏的接應就是大功一件。到時高官厚祿都是唾手可奪之事,眼下要做的,卻是要賽因汗拔都再弄些錢來,好讓羽林莊可以屯積大量的糧草,以備大軍到時,可以予以補給、接濟。
師誌冬此刻在的地方遇這個軍營的哨樓處,不得不說當初占據這個地方的強盜們總算是費了十分的心機。這是一個所謂的“必死之地”,當然倘若沒有上麵那口水井的話,就是如此。
當初師誌冬他們攻打這處易守難攻的營地時,就是采取了四麵合圍的手段,硬把1000餘人的強盜渴死在山崗上。此刻這裏修築了大量的糧食倉庫,雖然因為資金的問題,還有一些是空的。
另外就是營地中央有一處水井,在這兒安裝上了那種來自費萊凱島上的手壓泵。通過手柄的一壓一放之下,清水就源源不斷的可以從井裏提出來。至於打井,對於趙旭手下的人並不是什麽難事。這口井裏的水被存於地窖裏,不但冰涼可口,而且可以久存不壞。
師誌冬所在的位置,是這座山崗外麵的峽穀出口處。想要上這座山崗,外麵峽穀是必經之地。而且如同大宋的華山一樣,上山也隻有一條易守難攻之路,可以直通山頂。
隻是此刻山穀以及峽穀的險要之處,都安裝著“霹靂炮”,尤其使用了那裝著火藥的彈丸之後,就師誌冬而言,這裏卻是一個絕對無法攻破的地方。
像這樣的營地,師誌冬知道還有幾個。其中一個是製造火藥與“霹靂炮”的,有1000人看守。具體的位置,師誌冬為了取得趙旭的信任,也沒有去問。
此刻他站在高.崗之上,聞著那股使人不舒服的,帶著沙塵的沙漠的味道。恰在這時,他看到了幾個騎兵飛快的馳近。舉起手中的望遠鏡看去,一看就是羽林莊的人。
“怎麽,難道那個趙無極在莊上看出來什麽了嗎?難道……”
他的心一緊,害怕這幾個人是來證實那件事,恐怕如果是那樣的話,香蓮使師誌冬依然留戀的身體,就會變成一具什麽也不是的死屍!
“這真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