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不大理解,趙伏波擁有世界第一枝火器部隊,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實際上這種擔心,完全來自於這時火器的射程。
此刻世界上多數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步槍,對它的性能與威力不大了解。尤其是戰馬多數沒有經過訓練,聽到槍炮聲極容易受驚。這是趙伏波多次勝利的前提,但不容置疑的是,有一天這些聲音會被馬匹熟悉。倘若那時步槍的射程沒有提高,或者趙伏波手下沒有足夠的數量時,那就很成問題了。
趙伏波之所以“籲”了口氣,是因為最後200米速射的時候,對於騎兵而言200米的距離不過是幾縱就會跨越。倘若沒有給對方足夠的殺傷,那麽就會造成相當的傷亡。
倘若速射完成,沒有機會換子彈的話,那麽拿著步槍的騎兵,肯定不會是拿著騎槍的騎士們的對手。當然前提是世界已經習慣了火器的存在,倘若在他們習慣之前,馬丁把火炮的射程提高到3000~5000米的話,那麽老式的騎兵才就真的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索菲婭也掀起臉甲,向趙伏波展示她的笑容。兩人相視一笑,趙伏波再度把臉甲蓋上,接著一揮手大喝出兩個字。
“裝彈,清場!”
500人的皇家近衛軍立即就重新給他們的“馬丁-1式步槍”與“蟒蛇式左輪手槍”重新裝上彈藥。什得說明的是,馬丁可沒有本事給左輪做什麽裝彈器,不過他還是變通了一下。
左輪手槍的6發子彈,被固定在兩個帶有圓孔的木片之上,隻消把彈頭對準彈倉,附後向前推動,子彈就會乖乖的進入彈膛。
同理,步槍子彈同樣以這樣的方式裝進去。隻不過步槍作為持續火力,依然還會因為易燃的發射藥而又走火的問題。因此,那種方式隻會在戰後,填裝身上的彈倉時使用。
500名火槍手裝彈完成,以10人的小隊模式,在軍士隊長的帶領下進入戰場。其中4人在前麵負責警戒,另外6人則兩人一組,把俘虜押下去。
這時的戰場上,許多沒有受傷的騎兵,已經被他們發狂的戰馬駝著逃離的戰場。戰場上遺留了大約1000餘具屍體,更多的是倒在地下,因為身著重甲而無法起身的騎士,以及在炮彈的頭一次震撼教育下,顯得失魂落魄的,站在戰場上發呆的士兵。
至於身後的主戰騎士也沒有閑著,相對於震動大、威力大,但相對準確性差些的步槍而已,他們在朱莉安娜的率領下,執行戰場的警戒。這樣的好處是,他們的箭最多會射傷負責清場的士兵,但一定可以射死反抗的敵軍。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頭一次受到熱兵器殺傷的人們,已經完全變做茫然的狀態。大概在他們虔誠的心中,已經分不清他們是在與人作戰,還是與上帝的私軍打了一場。
很有趣的問題就是,迷信的觀念,恰恰就是從認識上的差距產生的。
這時戰場上依然活著的人,包括了那些重甲騎兵在內,他們被火槍手們用手裏的“馬丁-1式步槍”指著,同時有人小前踢走他們的武器,把身上的武器扔在一旁,然後從身身上摸出一個有兩個活捉的繩子。
把手反剪著套在手腕上,隻一拉兩個手就被緊緊的綁在一起,隨後用單獨的那個繩頭再打個結,就變成了不易掙脫的繩扣。而且這些用生絲、麻、玻璃絲混織的繩索,包括艾敏兄弟那樣巨人被綁住之後,依然無法掙開。
因為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這些人清場的速度快得出奇。剛剛的戰鬥以及清場的行動震驚了所有人。是啊,這絕對是使人震驚的場麵。5000名在歐洲,比起哪個勢力都不弱的騎兵發動的進攻,就在僅僅不到3分鍾的時間裏變成了血流成河的一場災難。
“我的上帝,父親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的!”
趁著多數人都震驚的時候,首先清醒過來的亨利七世做了一個選擇。
“這群異教徒一定魔鬼,他們的靈魂肯定出賣給了撒旦,我……我不能再留在這兒,我得要離開這裏,把這些消息報告給教皇!”
雖然他如此定義,這其實不過依然是一個政治上的抉擇。隻怕他也不得不如此抉擇,因為整個場上第二個清醒過來,想到該如何辦的人就是他的那個,勇敢聰慧的兄弟——曼弗雷德。
“我的上帝哪,怪不得路易九世陛下說我們已經比華夏人落後的太遠……唉……我恐怕得……對,我得抓住他,這場災難一樣的流血需要有人承擔責任!”
當曼弗雷德打算帶著自己身邊的,與他一起接受路易九世的建議退出戰場的人,去抓住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小群騎兵正在奔向城中。用新到手的望遠鏡觀察一下,他看到了自己的那個因為對權利渴望,而變得如同惡魔一樣殘忍狡詐的兄長。
正在他考慮是不是該帶人追下去的時候,這時身邊有人碰碰他。
“殿下,殿下,你看,那些黑甲騎士派人來了!”
曼弗雷德作為重要人物之中,那個可以說最受他父親看重的兒子,此刻他不能不料理這個爛攤子,最少自己的那個姐夫——東方的濟王皇帝陛下,還需要自己好好的迎接招待才成。
“算了,讓他逃吧!”
看了逃跑的亨利七世一眼,曼弗雷德歎了口氣。調轉過馬頭,向打著他們唯一一麵旗飛奔而來的幾個黑甲騎士迎了過去。
“那個東方的皇帝陛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根據路易九世所說,曼弗雷德知道那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隻是他到底是什麽什麽模樣,這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就在這時,來到身前的黑甲騎士,用流利的拉丁語向他說話。
“你們管事的人是誰,跟著我們去見我們的長官。還有,恐怕你們在路上要想到怎麽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