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婭彎著腰,快速移動的她在山地的小道上,就仿佛一隻輕快的狸貓那樣。她的身上穿著板式的盔甲,但使用了牛皮與織物聯結的方式,這些緊襯的盔甲,並不影響她的行動。
唯一心中感覺到不大舒服的就是,從小喜歡騎士的她,更願意像阿拉伯帝國時那樣,騎在馬上在戰場上馳騁。很快索菲婭就來到趙伏波的身邊,在黑暗之中,伏在地下的士兵們,用披風把自己蓋住,使她隻能看到一塊塊的仿佛岩石樣的東西。
“當家的,穆克那邊來了信號,他們的弩炮已經準備好,可以隨時開火!”
“嗯,朱莉安娜準備!”
就在索菲婭報告的時候,城堡上的人顯然已經發現了穆克用來發信號的強光。在真實的一陣驚慌之後,一個個火炬被從城頭扔下來。
“該死的!索菲婭,用你的披風蓋住我們!”
趙伏波詛咒了一聲,就在索菲婭倒在他身邊,用披風遮住他大半個身體後,趙伏波掏出來一枚信號彈。那不過是一個竹筒,隻用手一拉,一枚綠色信號彈就騰空而起。
幾乎一瞬間,附近的山、樹、山石如同被這綠色的燈光喚醒了一般,全都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在發射完信號彈之後,趙伏波在黑色的披風下,縮著身子一動不動。
索菲婭也輕輕挪動一下手臂,用黑色的披風把他們的臉嚴嚴的遮起來,隻露出眼睛來,看著群星璀璨的天空。這就是趙伏波要在華夏曆的月末進軍的原因。因為隻有這時,天空裏才沒有月亮。
“啵……”
正在這裏,天空裏傳來了一個輕輕的,如同肥皂泡破裂一樣的響聲,緊接著天空裏出現了一盞明燈。這就是馬丁研製出來的新彈種——照明彈。這種東西,可是讓馬丁幾乎廢進了心思。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時候還沒有諸如鎂等等必須的元素,不可能製造出那種帶有燃燒藥柱式的照明彈。因此,那是一個使用被發射上去的一次性汽燈。使用的麻煩之處在於,使用前要充壓,並點燃引線,好使火藥在天空裏能夠引燃燈頭。這是“戰場照明係統”的替代品,大概就是為了趙伏波喜愛的夜襲進行準備的。
隨著高空的響聲,天空裏這起如同太陽一般的光明。被從城堡上擲下來的火把,與這些熾亮的白色光芒相比,立即就遜色到不會再有人注意到它們。天空裏這時傳來連串的響聲,一盞盞的明燈就在這天空裏亮了起來。
趙伏波估計這時城堡裏的人,應該沒有人再注意城外的情況了。他翻起身,看著天空裏那些明亮的,正在降落傘的幫助下,在天空裏滑翔的照明彈。手望遠鏡向城堡望了一眼,那兒的情形證實了他的猜測。
城牆上,包括那些在牆上開鑿的用來對外射箭的了清處,都有人影在不斷移動著。隨著那些人影的移動,城牆上的人就越發多了起來。
“朱莉安娜,要你的人準備,注意看我的信號燈。索菲婭,我們走!”
趙伏波發出了幾聲如同夜梟一樣的口哨聲,接著與索菲婭一起躍出了他們藏身的地方。他們距離城牆不到100米,這是夜間肉眼觀察的最大距離了。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個10人小隊,借著那慢慢下落的,使喚城牆的陰影向外延伸的“照明彈”的光芒,迅速向城牆上靠近。
在輕手輕腳而又迅速的躍進之中,趙伏波嘴裏數著數。因為他們事先約定好,穆克指揮的民飛燕弩炮,將會每隔60秒就發射一次,好保持對那些士兵注意力的持續吸引。
“啵、啵……”
又是連續幾響,天空裏再度亮起強烈的光芒。這時剛剛還在迅速躍進的士兵一個個伏在地下,又變成了一一堆堆的沉浸在黑暗之中的石頭的模樣。
連續兩波照明彈之後,高大的城牆已經距離趙伏波他們不遠了。而且這時城頭上的人似乎已經發現了城下的動靜,有些人開始高聲呼喊起來。這些呼喊聲顯然使城堡裏的士兵們,從天空中那不斷明亮起的如同星辰一樣的亮光之中驚醒過來,似乎直到這時他們才想到,他們依然還處於戰爭之中。
一個個弓手飛快的從背上的箭囊裏抽出箭來搭在弓上,可這時在不發遠處的黑暗之中,一直盯著城牆那兒的朱莉安娜,猛然發現了一點現在了黑暗的亮光,那是趙伏波給她的掩護射擊的信號。
朱莉安娜尖銳的嗓音,立即就打破了一直在黑暗中的沉寂。
“放!”
保持著滿月狀態的狙擊弓的弓手,幾乎同時鬆開弓弦。羽箭在黑暗之中,發出細不可聞的尖嘯聲,直奔城牆而去。
幾乎與此同時,接受到這個信號的穆克,也命令他手下的炮彈,向城堡之中射進了一波炮彈。城頭上防禦的士兵們,雖然注意到了城下的動靜,然而無聲無息的箭雨從狙擊弓手中飛來。
城頭猝不及防的守軍,中箭的人在尖叫聲中,被箭枝上攜帶的衝力向後推去。隨後在他們或者委頓的倒在城牆上,又或者幹脆就從後麵城牆上掉下去。不管那一種結局,在那種利用放血的四棱箭尖,以及狙擊彈手相對準確的射擊下,他們都已經死了。
這不算最可怕的事情,猛烈的爆炸聲在城堡裏響起來。頭一次捉到炮彈爆炸的聲音們,立即就在這種驚嚇之下,變得慌亂起來。其實這樣的爆炸,並不值得他們慌亂,因為使他們變得驚惶失措的爆炸立即就想響起來。
趙伏波與索菲婭在在城門的門縫處,布置了一連串的炸藥。伸手拉著導火索,兩個一起跑到城門的的側麵,捂住耳朵的時候,按照規矩大叫。
“爆炸……!”
這些長方形的箱子前麵是水,後麵則有一層TNT炸藥。雖然歐洲城堡的城門,與阿拉伯人那些帶有鐵柵欄的城門相似,但在猛炸藥製造的“開門彈”的威力下,實在是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