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白天,占據了對麵渡口的米蘭十字軍又是搜集船支,又時建立營地,忙了半個下午才算安定下來。根據得到的消息,他們依然如同昨天夜裏一樣,前鋒距離後麵的大隊大約10裏地左右。
波河南邊的岸上,一如他們來時一樣,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一個人也看不到。但岸邊的草叢裏,隱藏著一些高級軍官,正舉著望遠鏡,難容著對方的河岸。
“明天一清早,我們就把弩炮給架上。今天要營裏的騎兵們,給我趕製一些高台。無論是拿沙袋壘,還是別的什麽辦法,我們的弩炮要要可以架在河岸上,但又不要讓對方發現!”
趙伏波他們都在河堤邊上草叢的掩護下,一個個拿著望遠鏡,從草叢之中向對麵觀望。剛剛趕到的曼弗雷德跳下馬,當他從草叢中探出目光的時候,心裏歎息了一句。
“唉,這些笨蛋,偏了幾公裏,他們發不現浮橋了!要是能發現浮橋,也許就可以輕鬆的渡河了!”
可是,曼弗雷德白替米蘭十字軍著急了,他們根本沒有渡河的打算。估計是昨天夜裏趙伏波把他們折騰的實在太狠,又或者是要準備足夠的渡河工具。補充一下被趙伏波燒毀的糧草、輜重。
這尤其表現出,那位弗朗西斯主教實在不是一個不謹慎的人憑河而守,最少可以免除更多的襲擾。按他們猜測,趙伏波他們也是用船過的河。當然,不知道他們的渡口在哪裏而已。
弗朗西斯主教也曾經派出騎兵,到附近的渡口去查找痕跡。但什麽也沒有找到。而大堤上則是寬闊的道路,早已經被太陽曬的十分硬,就算有人走過,也不會被發現。
當傍晚到來的時候,河對岸亮起一陣燈光信號,曼弗雷德知道,那是趙伏波派過河岸的偵察兵們的信號。他們的信號表示,河對岸安全,可以開始行動。
隨著他的信號完成,一群羽林軍的士兵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立即開始恢複浮橋的運作。
曼弗雷德算是看出來,標準件的好處就是,恢複起來極端容易。而那些士兵,似乎事先都進行過訓練,一切行動都是有條不紊而又迅速的。沒看過浮橋建設的曼弗雷德,借著傍晚的餘暉,看著那些人用繩子把小船調整到位。
而且繩子的一端,都在岸上,他們調整好位置,根本連鞋都不濕一點。鋪好第一段船板,有人就扛著兩塊長形的船板到前麵去,又鋪在第二段上。然後隻消用兩塊方板把拉頭連接在一起,一段直溜溜的浮橋就建設好了。
隨著前麵的人調整船的位置,後麵的人就不斷扛著船板連接上去。隻用了一小會,整個浮橋就鋪設完畢。對此,曼弗雷德在自己隨身的小本子上,記錄下一段東西。小子本與筆,全都是艾麗莎送給他的禮物。雖然還要帶個小黑水瓶,但總的來說比鵝毛毛筆,那是方便太多了。
本子上記的是什麽,他給誰也沒說,也沒有人知道。看了一會,他把自己的小本子一收,回到趙伏波身邊。那兒趙伏波與索菲婭,正在安排今天夜裏的行動。
“怎麽樣,東西都備齊了吧!”
索菲婭臉上帶著好笑的神色,雖然她不大明白,趙伏波為何要準備這些東西。但一白天的時間,她倒是都準備的齊全了。
曼弗雷德偷眼瞧了一下,對於趙伏波今天夜裏要幹什麽,就更加鬧不明白了。看那些什麽鼓、哨子、銅號,居然還有幾隻羊,曼弗雷德完全被這些東西弄糊塗了。
趙伏波看著索菲婭與曼弗雷德一樣不解的神情,他嘿嘿一笑。
“啊,今天夜裏,我們要讓他們過一個奇妙魔幻夜!很爽的,相信過了這一夜,他們還想過第二夜的!”
索菲婭與曼弗雷德一起鄙視趙伏波,畢竟就他那樣折騰法,誰有病會想過第二夜。
不過弗朗西斯主教實在是不笨,當第二天夜裏來臨之後,他的大營可以說完全了許多。大營外麵空曠的原野上,一個燈柱、接著一個燈柱。燈柱的頂端,則放著一個帶有燈油的瓦罐。
不能否認,這樣的燈光會汙染空氣,羊油燈也絕對不會比礦物燈油明亮,燃燒的時候還會發出一股惡臭。但這樣的話,顯然不容易受襲。要是一處燈柱受到襲擊,那麽就可以出動騎兵,與對方來一場夜戰。
甚至可以倚仗著人多,來一場夜間的包圍戰。
當趙伏波遠遠的看著這些燈柱的時候,他喃喃的說了一句。
“真看不出來,這些混蛋變得聰明了。不過呢,他們肯定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仗。艾敏,帶著一個狼隊(100人),還有那些準備好的東西,到另外一個方向。你準備好了就開始,讓他們鬧起來,鬧的越熱鬧越好。”
之所以要羽林軍出動,關鍵是書本軍使用的冷兵器,在夜襲裏無聲無息的兵器會更加安全。
艾敏繞了個大圈,來到兵營的另外一側。他準備的東西並不複雜,但最先就是用一些圓形的,薄而鋒利的洛陽鏟在地下打了幾百個,粗大概200毫米,深不過200毫米的圓洞。
幾個土坑裏,羊兒按照諸葛武候的老辦法,倒吊起來,底下放個鼓。
至於哨子和銅號,不過是個小口的鐵壺,把哨子給固定到壺嘴上,就好像提醒人水開了一樣。然後底下用木炭給旺旺的生上堆火,自然哨子與號角就一起尖叫起來。
這一叫不要緊,受到驚嚇的羊兒,一個勁的踢動前蹄,鼓聲“隆隆”就像是夏天的最後一場雷雨就要降臨了一般。當然還有更壞的東西,比如點著線香的鞭炮,隔一小會,也會如同槍聲一樣響個不停。
果然,今天夜裏米蘭十字軍是有準備的。大概是昨天夜裏被折磨的狠了些,因此當響聲在黑夜之中突兀的響起來之後,營門洞開5000名騎兵飛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