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午餐賓主暢談甚歡,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專門叫人為蒲壽庚與趙明卓,找了一間客房臨時休息一下。這是一間頗雅致的房間,從窗戶一眼望去,不但半個華夏城在望,甚至大海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蒲壽庚與趙明卓兩人都沒有什麽午睡的習慣,兩人就坐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全充任涼台的房間裏。樓層為他們遮住了太陽,兩張相當舒適的,適於談話的搖椅放在圓形玻璃小幾兩邊。送他們來的,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的秘書,拉響喚人的鈴,為他們提供了飲料與煙草,隨後就禮貌的告辭而去。
直到這時,兩個故人才可以敘敘分別了如此之久後的別後情形,大概蒲壽庚是談的泉州以及濟州島的發展,趙明卓說的是他所在的華夏城的變化。
此刻的泉州、福州包括其他的中國沿海的港口,都已經組織了商會,來管理與濟州島交易的事情。其中隻除過不提趙伏波的王族身份之外,隻說是從阿拉伯帝國販運來的貨物。中國沿海的經濟,立即因為這些交易,而變得紅火起來。
同時岸上相當數量的士子、學者因為濟州島的吸引而前往那裏。一般來說,他們對於濟州島上的生活是滿意的,所以往往家人留在那兒,他們為了自己的未來而來到這兒追隨趙伏波。
“蒲伯,這樣說起來,他們可是要失望的呢。倒不是說濟王千歲讓他們失望,而是他們先錯了路。瞧瞧這兒,這兒的生活是什麽模樣,濟州島……”
說到濟州島,盡管蒲壽庚不大願意說兒子的努力沒有收獲,但他不得不承認,這華夏城比起濟州島那是好太多了。
“可不是,我也沒想到這裏居然會繁華到如此程度。”
華夏城比起大宋的城市,論規模的確是多有不好。但論起生活的質素以及生活環境的良好,這個世界上得拔頭一份。畢竟,這是一座作幾百年後的知識武裝起來的城市,對於這個時代無異於天堂一樣的存在。
“要說這裏好,唯一的可惜是我們大宋的人少了些!”
蒲壽庚吸著一座提供的頂級煙絲,喝著香深的茶水,別提多愜意了。說著話的時候,把頭放在椅子背上,起搖晃起來。
趙明卓咂了咂嘴,他可不想單純討論這些。他想知道的是,眼前的蒲壽庚有沒有興趣,在他的火柴廠裏投錢。此刻在島上已經建立起來的民間工業裏,與華夏島本地人相比,他的企業要小一些。畢竟他兜裏的錢有限,為了采購機器、雇傭工人,他幾乎投入了他所有的錢。
要說為何要把火柴不遠萬裏的運向大宋,原因很簡單,因為在那裏這東西時常處於脫銷狀態。別說濟州島生產的數量,就算再加兩個濟州島生產也不夠用的。而且濟州島上現在可是主要在建設生產、存儲基地,自然拿不出來多少生產力量,來生產火柴之類的東西。
而且就趙明卓想,倘若要是把火柴的價格降低到華夏島這個模樣,恐怕整個華夏城的人全都生產火柴才成,當然那不見得比現在賺錢就多。現在可是賺著成本好幾十,甚至100倍的利潤。這當然是使人眼紅的,但別不服氣,科技這種東西,不告訴你關鍵,可能一輩子都弄不明白的。
“蒲伯,您知道火柴在咱們那裏可賣的不錯,現在小侄倒是在這兒開了個火柴廠,隻是本小,雖然利不微但積累起來總是慢的!”
“火柴?”
蒲壽庚作為剛剛從大宋來的人,當然僅僅隻知道火柴是那個什麽濟王千歲獨家會造的,現在居然眼前這個趙明卓居然也會造了,這怎麽可能?
“他會不會是假的?他能造火柴,難道是因為他姓趙嗎?”
這是蒲壽庚做了一輩子生意的經驗,天上難得掉下來餡餅,掉下來也砸不到自己頭上。這一點他早都認清了,因此對於趙明卓的話有些將信將疑。尤其他不相信,趙伏波會把他發財的事情交給別人來做。倘若是後一種情況,蒲壽庚不免就要有些失望了。
趙明卓大概是看出來蒲壽庚對他的不信任,趙明卓微微一笑,懂得蒲壽庚並不清楚在華夏島上發生的事情。最少這裏已經開放了工商係統的事情,他用並不知道。
“蒲伯您有所不知,如同火柴、汽燈之類的小玩意,華夏這裏已經允許私人辦廠。隻除了那些造槍、炮的工廠之外,其他的企業都允許私人辦,我就辦了一家火柴廠。隻是您知道,我來這兒的時間不久,帶來的錢也不多,所以……”
蒲壽庚聽了趙明卓的話心中一動,這件事雖然兒子沒有說過,但他以一個商人的目光看得出來,這是一本萬利的事情。尤其既然這時許辦,那麽濟州島上是不是許辦呢?
“明卓賢侄,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在這裏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身邊銀錢又少,你怎麽不找條船回咱們那邊去,要是濟州島上許開工廠的話……”
“蒲伯您有所不知,固然許我們私人辦,但此刻還不及於他處。僅僅就是這華夏島上的人許辦,另外要辦的話,那人就得是這裏的人。不管幾個股東,多少工人,都得是這華夏島上的人。所以……”
蒲壽庚剛剛心中還有些高興,因為他身邊有錢。並不是他帶來了多少錢,那些錢交來都要是買成商品拉回去的。而是兒子蒲金書剛剛得了爵位,雖然沒有封地,但一筆大額的金錢,那個濟王還是舍得的。
“可我不是這裏的人哪,明卓,你不是想讓我留下吧?”
趙明卓笑了,他聽得出來,大概蒲壽庚還是打算回到東方去,而且也不打算留在這兒。
“這些老頭,就是不開竅,天底下哪還有比這裏更容易賺到錢的。大宋固然好,可賺錢哪比得上這裏快啊!這裏對外,可是100倍的暴利啊!”
心中想著,不耽擱他談生意。
“蒲伯,您不是這裏人不要緊哪,蒲少是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