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莊主,您兒子的武器實在是不錯的很,說真的對於這場交易我越來越感興趣起來!”
同樣是頭一次經曆正規戰爭的趙無極,對於營裏號叫的傷患,以及一張張惶恐的臉。看著勃撒羅總督巴哈依臉上的笑容,以及目光之中流露出的精明,他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趙無極看著那依然矗立著的羽林莊,稍稍有些氣餒。
“總督閣下,真抱歉我也沒想到羽林莊的火器如此厲害,我願以為犬子看到大軍到來,就已經會怕了,誰知道……!”
看著趙無極臉上表現出來的點點惶恐與擔憂,巴哈依總督眼睛裏流露出一絲不屑。他是那種相信打仗不會不死人,犯不著為了一些士兵的傷亡而黯然的人。
也許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作為一個將軍,必須要能硬得下心腸送戰士們上戰場。但這不是漠視生命的基礎,或者說這隻是一種人雲亦的愚昧而已。真正的將軍們會懂得,戰士的傷亡必不可免。但倘若能夠使用恰當的戰術、並對作戰的手法進行優化,那麽這才是一個為將的基礎。不然《孫子兵法》裏也不會講什麽為將的“智、信、嚴、勇、仁”。
因此,統帥不是個隻知道把戰士們不負責任的送上戰場的人。就像趙無極眼前的勃撒羅總督巴哈依,不過是一個標準的,愚昧的土王而已。給他再多的資源,也僅僅隻能成為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中的“魚肉”而已。
倘若按時未來的標準,他就是那種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很傻很天真的笨蛋!隻可惜他自己還不知道,對於趙無極的反應,他報以兩聲嘲笑。
“哈哈……不必有什麽不好意思。趙老兄,打仗麽還有不死人的!不必、不必,完全不必為此小事擔心,您沒看到嗎,我們已經在前麵布置了防護,下一次進攻的話,我相信大概就可以攻破城牆。到時……”
勃撒羅總督巴哈依笑聲裏透露出一股子貪婪的話,看到火器,他終於明白那個“阿拉丁大帝”如何敢以自己小小的軍隊,來對抗那麽龐大的十字軍。他甚至在想,倘若自己的手下全都裝備了火器,那該是一種什麽樣的威力啊!
因此,對於傷亡他變得不關注,一心隻在想著城中那些寶貴的“財富”。甚至在他心中,金錢、女人此刻都不在重要,隻要得到了城裏那些火器的製造資料,那麽一爭的付出和犧牲、一切的代價也就全都值得了。
帶著這種想法,他離開了哨樓,繼續回到自己的大賬裏去。午飯之後,趁著濃濃的困意去好好的睡一覺,比什麽都強。不過在他去午睡之前,給自己手下的將領交待繼續進攻的命令。
聽著他的話,趙無極可沒有閑心去吃飯或者說睡覺。勃撒羅總督巴哈依的繼續進攻讓他少了一重擔心,但同時心上的另一重擔心卻更重了。那就是在這樣的進攻下,恐怕羽林莊撐不了多久,那麽兒子會不會在未來的進攻裏喪失性命呢?
莊裏其他人的性命也還罷了,莊裏那些秘密也還罷了。倘若自己的兒子死了的話,那麽自己這辛辛苦苦的半輩子所為何來呢?趙無極望著遠處的羽林莊,心中充滿了憂愁的同時,不由埋怨兒子不懂事。他可是大宋的皇族,怎麽可以就如此降了蒙古人呢?
“如若不是為了你這個小牲畜,我為何……”
與此同時,城頭上的趙旭同樣在用望遠鏡觀察著敵軍的陣營。不過他的注意力放在150米左右的,勃撒羅總督巴哈依的手下正在加緊建立的“前進基地”。當然他們不會這麽稱呼,這麽寫隻是為了大家好理解。
那裏裝了沙子的麻袋堆起來一道矮牆,矮牆上固定著高而傾斜的木板。上麵有一些可以掀開的窗板一樣的東西,弓手可以從那兒進行射擊。在射擊完成後,再躲在護板後麵。
“那會是一個結實的堡壘!”
趙旭心中這樣想,最少那個前進基地看起來是那個模樣。在那些護板的後麵,十數座拋石機已經就位,趙旭從塔樓上看得到它們仿佛長胳膊一樣的拋射杆。除過拋石機之後,高牆後麵不箭塔這時正在緩慢的朝前移動。看起來他們下一次的進攻發起,就在不遠的將來。
“要我們的雨點炮和霹靂炮打那些箭塔以及拋石機,如果不把它們打掉,隻怕我們後麵的仗就難打了!”
此刻的趙旭已經完全拋開了,手下會如何看自己的想法。或者說此刻的趙旭才算真正進入到了作戰的狀態,這時的選擇也表明,早年的兵書,也沒有完全白讀。多少對於今天的他,還是有些用處的。
但令人失望的是,剛剛在對抗步兵的時候,他把雨點炮使用的太過頻繁,因此傳令兵給他帶來了下麵這個壞消息。
“旭爺,雨點火炮那邊的人說,他們的鋼銅太熱,放進去火藥都會自己著的,所以雨點炮不能發射。”
趙旭有些惱怒,他不明白手下的這些人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難道他們不懂得熱了就要用水澆麽?
“哼,這些事情也來問我?熱了就找些水澆上去,它不就涼了麽?追令下去,誰再用這樣的事情來妨礙軍機,定斬不饒!”
可不久之後,傳令命帶來了更多的壞消息。
“旭爺,工匠說銅炮隻能用後麵擦,卻是不能用水澆的。他們說幾門用水澆過的銅炮算是廢了,隻怕開火的話會炸膛,旭爺他們問該如何是好?
趙旭一陣頭暈,他哪裏懂得金屬在相當程度的高溫下,降溫不能直接用水澆。那樣的話,會破壞金屬的機械性能,使它發硬變脆,發射的時候極容易炸膛。
“這……”
看著城牆外麵那告訴的箭樓,趙旭咬了咬牙。他的拋石機一直不停的在攻擊那些箭樓,倒也打壞了幾座。但數量眾多的簡要與雲梯車還是向羽林莊的城牆靠近過來。
“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