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伏波滿感興趣的聽著章青的話,因為這代表著章青的眼界,正在從過去純粹的水軍軍官,變成了一個著眼於登陸作戰的軍官。這樣說來的話,將來的海軍陸戰隊也許會有一個好司令也說不定。心中雖然讚賞,但趙伏波一聲不吭的,想聽聽章青下麵的安排。
“諸位,我們既然需要奴隸,那麽就可以把莫特裏爾戰艦看成是給我們送奴隸的船。不過如果他們不懂得怕的話,那麽就不會向我們投降。所以我的安排是,先用火燒掉他們的帆,然後炸掉他們的舵讓他們無法在海上航行。接著我們派出乘風破浪型救生艇,裝上我們大宋羽林軍的步槍兵,用密集的火力對船上的人盡量進行殺傷。不過是一艘、一艘的來辦。不投降就把他們全部幹掉,這就叫殘酷的威壓。實際上我猜,很可能最多幹掉兩艘船上的人,其他逃無法逃、戰打不過的人,就隻好投降了。”
章青的話,讓諸位軍官們暗暗點頭。不過趙伏波倒是想聽聽,他對於登陸作戰的作法。倘若他想得深、想得遠、想得透,那麽將來的“海軍陸戰隊”司令的人選在趙伏波心裏,也就算是有了人了。
“嗯,這件事我們在新加坡做過。登陸之後,迅速建立我們的堡寨,這需要大量的人手。雖然我們沒有多少現成的材料,不過有了奴隸的話,那麽我們可以先用沙袋為城,隨後岸上的樹木眾多,隻消伐些來充當立柱。即時看人手多少,倘若人手少的話,恐怕我們的火槍手也得要幫忙。爭取在明天清晨之前建立好有堅強防禦的堡寨,其後夜裏沒有參加長城的軍隊,就可以開始進攻了!至於剩下的事……”
說到這裏,章青有些尷尬了。因為剩下的事他沒想,倒不是他不會打陸戰,而是船上帶的軍種,與他過去熟悉的軍種完全不同。聽到這兒,趙伏波也聽出來他對於新式的陸戰不熟悉,也就不勉強他再說下去。
“諸位,章司令的想法不錯,建立堡塞,然後以我們的火力殺傷步步為營,整個莫特裏爾城陷入我們的火力打擊之下,勝利很快就會到來。不過章司令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裏距離格拉納達王國的都城並不遠,那裏的大軍如果迅速的話轉眼就到。雖然勝利的結果是不容置疑的,但那預示著我們將會耗費更多的軍火以及受到更多的傷亡。倘若這個計劃這樣變變的化,就有些意思,諸位請看沙盤!”
雖然在國際政治上,趙伏波是個新手,但從小熟讀兵書的他對於打仗,那實在是行家裏手。更別提此刻他手下軍隊的火力犀利,麵對落後的敵軍,自然不難打而勝之。
“莫特裏爾城之所以重要,它重要之處在於不但是附近最大的港口,而且它扼守著通道格拉納達王國道路的山路。我們麵對著的是佩尼韋蒂科山,從這裏前往他們的都城隻有一條不大寬暢的道路。那是我們進攻的必然道路,也是敵軍來援的必然道路。章司令布置的登陸方案沒有問題,但他對於後續作戰考慮的太少。畢竟作為新式的軍隊,登陸及其擴大戰果,無論海軍、陸軍在我們的海軍陸戰隊成軍之前,都是必須考慮的事情!這關係到兩個軍種的合作,沒有良好的作戰,就沒有好的戰果!因此……”
趙伏波一口氣說完自己的安排,示意一旁的翻譯告訴意大利軍官自己剛剛說的話。不過他的手勢表明,其中某些事情不需要給意大利軍官解釋。就比方說“海軍陸戰隊”這個名稱和理念,最好不要讓意大利人知道。所以趙伏波才用漢語來說這一段的作戰安排,然後要翻譯給意大利人說那些能說給他們的話。
章青咀嚼著趙伏波的話,聽出他的意思似乎是要為了將來的海軍陸戰隊的軍官們指出了一條道路。既然是海軍戰地隊,大約總是要偏向海軍多些。倘若自己能夠獲得海軍陸戰隊司令的頭銜,隻怕也與自己的頂頭上司馬特的地位差不多了。一股喜悅湧上章青的心頭,他知道倘若自己將來能夠成為開國將軍的話,那在華夏帝國的地位就不言而喻了。
趙伏波話裏的表揚,讓章青心中多了一些喜悅,同時他也聽出來趙伏波的批評,那就是自己考慮的太少。正如同趙伏波所說的那樣,自己不過僅僅隻考慮到如何把步兵送上岸去,但並沒有深入考慮到後麵的作戰。這不僅僅會影響海軍與陸軍配合作戰的問題,而是表明自己不過僅僅隻考慮了海軍的本份。
這讓章青多少有些慚愧,因為在大宋羽林軍的軍規裏,對於努力的士兵、軍官都有著更多的機會以及更好的待遇。比方其中就有一條,倘若能夠對作戰上的問題擔心意見,又或者說提出被采購的建議,都會成為升職中會被考慮的事情。在大宋羽林軍中,升職依靠的是細分化的“分值”。不僅僅是會放槍、會砍頭就可以升職的,考量的範圍從軍裝的整潔,一直到指揮的優劣以及對於士兵是否關心等等雜項。
這些軍規在大宋羽林軍的建設過程之中,正在為大宋羽林軍創造一種新的不斷進取的氣質。在公開、公平、公正外加嚴厲為基礎特征的軍規下,所有的人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無論在訓練場上,還是說對那些自己對戰爭產生的獨特思考,幾乎都成了競爭的手段。
想著這些的時候,章青注意到趙伏波的目光之中包含著希望看著自己。他迎著趙伏波的目光,壓抑著心中激動的心情,說出下麵這句道明了在大宋羽林軍獲得升職以及燦爛未來的規則。
“是的長官,要考慮更多!”
對於章青的反應,趙伏波是滿意的。加之蒲金書來信對章青的倍加推薦,也讓趙伏波對於章青在作戰指揮能力上的提高,傾注了更多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