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清楚,這就是你們王的盔甲!現在給你們一點時間商量一下,中午之前如果沒有我們滿意的答應,那就開炮攻城了!”
在莫特裏爾城下,那麵旗幟就像是隨著風跳動的火焰。三個穿著黑甲的騎士向著莫特裏爾城頭的諸人大聲吼叫。接著那身盔甲扔在原地,就撥馬回去。留下城頭的人麵對那套明亮的,但沾染著已經發黑的盔甲發呆。這時的莫特裏爾城,這時卻已經是一座冒著大量黑煙的,一直被煎熬在烈火之中的城市。自從火槍兵們上了岸,“輪回炮”的幾次齊射就壓製了整個城頭的反抗。
是的,當趙伏波率領著他的手下,去打擊援軍的時候,莫特裏爾城的人還沒有投降。雖然他們知道來的是“阿拉丁大帝”的手下,但看到火槍兵時他們又明白,那些是歐洲人。如果說向“阿拉丁大帝”投降不丟人的話,作為一個穆斯林,向歐洲人投降,卻是他們內心之中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此刻眼見“阿拉丁大帝”的手下,拿來了格拉納達王國之主的盔甲時,他們知道,格拉納達王國已經沒有希望了。麵對這樣無奈的局麵,莫特裏爾城的抵抗徹底終結了。
“我們是不是該投降了?”
這時的城市往往會有一個守城的將軍,此刻他的身上包著一些布子,上麵隱隱透露出烏黑的血跡。看著城外的,排列整齊的大宋羽林軍。已經歸隊的炮隊在士兵的前麵一字列開,後麵是端坐在馬上,一片烏黑的仿佛沉默的鐵塊一般的陣形。守城的將領望著城外的陣勢,看看自己手下士兵目光之中的恐慌,他也知道,打不下去了。
唯一讓他心中感覺到好受些的,就是自己在向一個巴格達哈裏發木斯塔辛承認的君主投降,而不是別的什麽人。心中感慨了一番,他向手下的士兵揮揮手,接著解下自己的配刀。看著手中的合用大馬士革鋼打造的彎刀,他的心底裏充滿了酸澀。
從信仰上來說,他努力戰鬥過了,但他保不住穆斯林在阿拉伯帝國裏最後的一片領土。隻需要去看看城外那些火槍兵就該知道,那位“阿拉丁大帝”是與歐洲人合作的。
其實他心中這樣想並不正確,準確的說趙伏波對於任何宗教都沒有興趣,因為大宋的儒家傳統,從來不真正相信什麽怪力亂神之類的事情。除此之外,馬丁教育趙伏波的時候,也有意把那些東西拋到一邊,畢竟對於一個理科生而言,想讓他相信,那就需要可重複的實驗來證明,不然就免談。
在這個時代裏,同時與穆斯林以及歐洲的天主教翻臉,原本是件極度危險的事情。可當無論用對比還是詛咒來對付子彈的時候,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時,“阿拉丁大帝”就和上帝與真主的重量一樣了。
吊橋發出“吱呀……哐當”的聲音落下來,城內的軍民排了長長的大隊,在城主以及守城將軍的帶領下離開了城市。領頭的是守將,他捧著自己的彎刀以及官印。不過對這些東西,趙伏波和他的手下一樣不在乎。
“武器扔左邊,雜物扔右邊,去那邊棚子裏脫衣服。傷員往那邊走!”
纏著破布的守將一瘸一拐,但麵對大宋羽林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從命令聽指揮。照例,匠人、學者、美女一掃而空,行到港口處的船上運回撒丁。相信那兒新興起來的,安全而又寬鬆的方式,很快會讓他們忘掉一切的。前提是,他們得按照《神州律》的規範來行為,至於宗教在那裏,可不具有任何效力。在那裏宗教唯一能做的就是行善,除過行善之外,按照《神州律》的規定,任何宗教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在這裏脫衣服,並不是趙伏波以及他的手下有些什麽惡習。當然,漂亮的姑娘們、學者以及匠人們,也要被清洗幹淨送上撒丁島。趙伏波可不希望他們帶什麽傳染病到那裏去。至於其他人的,脫過衣服就進一個況了肥皂的池子。在裏麵泡15分鍾,後麵是一個清水池子,涮一下就很快出來。隨後就是全套的工作服、工作靴、柳條帽。
從現在開始全城所有的人就是工作,他們的任務是修建直布羅陀的虎躍要塞,以及對麵的龍騰要塞。就像索菲婭說的,名字雖然土了點,但有了這兩個要塞,在未來的石油世界隨時可以關上那裏的大門。
傷員去的方向,是趙伏波手的野戰醫院。既然投降了成了奴隸了,趙伏波也不打算為難他們。治得好的,手腳齊全可以勞動的去修要塞,殘廢願意的話,就到要塞的工地上去做諸如看門、打更之類的工作。其他人,弄條船回頭扔回到非洲的海岸上了事。
對於莫特裏爾城,趙伏波沒什麽興趣。這地方對他來說一錢不值,隻不過既然答應了索菲婭,將來把這兒當成是未來的格拉納達公爵的領地,趙伏波自然就派了一小隊火槍兵臨時駐紮。一同留在這兒的,還有上了的年紀的老人與女人孩子。
在科特總督卡洛斯可以回來接手之間,這裏是給“虎躍龍騰”兩要塞提供糧食的基地。處理完一切,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按照預先所想的,趙伏波與路易九世在城主府見麵。
“我真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快!”
路易九世沒有想到,莫特裏爾城的陷落居然會如此迅速。而且趙伏波的手下沒有傷亡,倒是火槍兵在圍城的時候,有幾十個傷亡。他沒想到的是,趙伏波能夠輕鬆的解決援軍,能夠輕鬆的拿下莫特裏爾城。在他觀察,就算是領先火槍兵,莫特裏爾城也得要好好久幾天才有機會。
其實是因為路易九世不理解,趙伏波的打擊層麵,並不僅僅是對方的武裝實力。當那件格拉納達王國的國王博阿布迪爾的鎧甲出現在這裏時,整個防禦的意誌就已經完全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