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仰著臉,看著維羅尼卡眼中的淚,心中有了另外一些感慨。他與壯碩的小塔克一起下到繩梯底部的時候,兩人一起蹲在城牆根上向遠處張望。這時城頭上人依然保留著繩梯,以備他們在發現了埋伏的時候可以逃回去。一旁還有從城上用繩子縋下來的小艇,這個小艇還真有些說道。
這是個羊皮筏子,以備他們用來渡過護城河。
“喂,約翰,維羅尼卡是個好姑娘,你幹嗎不娶她呢?”
趁著夜色的黑暗,約翰與小塔克把羊皮筏子推到河岸邊上。小塔克是那種一害怕,就比較多話的家夥。因此在幫著約翰推動筏子的時候,還在他的耳邊絮叨。
“噓……”
約翰在把筏子推下河岸的時候,要小塔克閉嘴。其中這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下麵的聲音更大。
“澎……!”
羊皮筏子落在水麵上,發出很大的聲音。約翰與小塔克的身子僵下來,他們轉著頭仔細傾聽著聲音。
“喂,別不說話,我知道你喜歡她的,可是你把人家扔在那裏這麽久……”
約翰心中稍稍有些酸澀,對於維羅尼卡他如何不知道。以前有朱莉安娜的時候大家相處的時候,她就看得出維羅尼卡對自己的感情。然而,他是騎士家庭裏的孩子,換句話話他是貴族,一個不能掌握自己命令的貴族。他需要到倫敦尋找自己的未來,也許成功之後才有可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唉,小塔克,我們說些別的吧……拜托了……!”
小塔克雖然愛說話,但他也知道此刻說這件事卻不是個機會。他挪動自己笨拙的身體,跟隨在約翰的身後沿著繩子下到護城保裏的筏子上。那上麵還有一卷繩子,將來就可以讓人快速渡河了。現在,就隻好用槳來劃到河對岸。
“輕些……”
約翰嗓音裏的一些顫抖,讓小塔克明白,他們此刻正身處險境。倘若他們從護城河上到對岸的話,那時再被騎兵追趕,恐怕就隻有跳河這個唯一的選擇了。
“上帝保佑……”
小塔克開始不斷的禱告起來,大約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開始信仰上帝。努力劃船的約翰翻了下白眼看著天空,大概是在問上帝,帶著小塔克這樣混蛋上戰場,是不是一種找死的行為!接著,他轉過臉用極低的聲音威脅小塔克。
“閉嘴,你這個該死的,你會把那些家夥都招來的!再出聲我就把你塞河裏淹死!”
小塔克的嘴隨著約翰的聲音而閉合著,不過從他鼓起來有的臉上,和因為害怕而鼓起來的眼睛上就看得出來,他依然沒有停止他的“嘮叨”。
當他們上到河岸上之後,兩人的心都緊張的縮成一團。小塔克喉嚨裏的祈禱聲,變大了些。在戰場也許沒有人不害怕,隻是大家都明白。雖然城堡裏有不到1000名士兵,但要抵禦城外數倍,回頭可能會達到10倍的大軍,顯然不是一個可能的局麵。因此,趁著圍城之前,可以召集更多的弓手,是未來一戰勝負的基礎,如果沒有他們恐怕僅憑城裏的士兵難以抵擋未來的,來自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的進攻。
看著兩條黑暗在黑夜的掩護下迅速離開護城河的河岸,綺麗爾公主放下心來。這時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愛德華王子已經瞌睡了,雖然他強睜著眼睛看著城堡外麵,隻是瞌睡已經讓他幾乎要支持不住了。
“綺麗爾……我們守不住……”
看著年輕王子的模樣,綺麗爾笑起來。她吩咐撲克先生傑拉爾德,讓他帶王子去睡覺。
“傑拉爾德,帶他去睡。”
盡管已經疲憊已極,但愛德華王子還是掙紮了一下。他不願意讓別人把他看成是孩子,尤其是在這大戰將臨,而且是因為他的緣故的情況之下。但他作為一個壯大的孩子,睡眠對他的影響比別人大得多。幾下掙紮無果之後,他終於再也難以壓製睡魔對他的誘惑,倚在撲克先生傑拉爾德懷中睡了過去。
綺麗爾看著他們離開之後,這才與身邊的諾丁漢郡長菲利普.馬克開始談起未來可能的戰鬥。
“郡長閣下,您認為他們什麽時候能到?”
諾丁漢郡長菲利普.馬克用手捋著自己的頭發,借以調開自己的目光。事實上此刻他還在欣賞著綺麗爾公主的美麗,尤其那個可惡的頭盔,不再遮掩她的美麗時,即便在火把的光芒,依然顯得那麽誘人。昏黃的燈光下,緊身的黑色鎧甲襯托出她身體的曲線。倘若不是這秋天的夜晚裏,她用看見包裹著身體會,那麽肯定會更加美麗。
因此對於那個得到她的男人,諾丁漢郡長菲利普.馬克實在是有著非常的妒忌。
“郡長閣下?”
綺麗爾公主追問一句,把諾丁漢郡長菲利普.馬克魂魄喚了回來,她可不喜歡被人這麽盯著看。而且別說是眼前的諾丁漢郡長菲利普.馬克,就算是其他的什麽國王、公爵,又如何與那個趙伏波相比呢?
“哦……呃,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您知道……我想我們也許過不了幾天就要麵臨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大軍的討伐了,這件事讓我很緊張!”
“其實也不必太擔心,隻要我們能夠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就有機會順利解決這件事!”
綺麗爾公主想的不是別的,恰恰是維羅尼卡在不停趕製的硝酸夠不夠。也許過幾天這一戰,將會決定整個英格蘭乃至整個歐洲大陸的命運也說不定。
此刻她還不知道趙伏波在歐洲的作為,前麵說過諾丁漢郡這麽個小地方,可不像是倫敦的消息那麽迅速。不過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就快來了,隻是不知道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對於這件事會如何處理呢?
也許愛德華王子對他有一定的吸引力,也許是“震天雷”的配方對他有一定的吸引力,但他到底會如何選擇呢?這個問題,咱們下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