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中國流……是馬丁先生教給我人,您知道馬丁先生可會教人了,大概是因為他教過殿下。你們知道,殿下太聰明了,所以馬丁老師費了很多的勁。不過我不聰明,馬丁先生教我就費不了我多少勁……!”
和阿卜杜拉.哲瑪爾下棋是一種折磨,尤其是下圍棋的時候,那是徹底的折磨。不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他的存在,倘若沒有他的話,生活可能會有些寂寞。此刻他的話引起了崔紅英的興趣,有的時候逗逗眼前這個家夥,他還真能聊得出來大把的“新理論”。
“唔,這樣說的話,馬丁先生教你不費勁,教殿下費勁,那是馬丁老師教的有問題還是說殿下的學習能力有問題呢?”
這是一個小小的難題,但無論阿卜杜拉.哲瑪爾選項哪一項,顯然都不大對勁。基本上來說中,他依然屬於馬丁買來的人,隻不過現在沒人認為他是奴隸。而且蒲金書給他委了個城主莊保安主任的閑差,令人沒想到的是,這個殘次馬穆魯克倒也做的不錯。因為這個白白得來的自由身價,馬丁在阿卜杜拉.哲瑪爾的心中,那是如同天神一樣的存在。
另外一個趙伏波,這個世界上給他放開了說話權利的主人。在阿卜杜拉.哲瑪爾來說,那又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他應該效忠而且唯一會效忠的人。
蒲金書這時正在圍殺著阿卜杜拉.哲瑪爾所執白子的一條大龍。別說這個阿卜杜拉.哲瑪爾,他的本領除過說話之外,大概就要算是下棋了。一路上與蒲金書從阿拉伯帝國一直下到濟州島,濟州島從破破爛爛一直發展到今天,他的棋也越下越好。無論是象棋、圍棋、國際象棋都有如此,而這三種棋類活動,此刻都已經不再是原先的模樣,甚至圍棋也不似過去以搏殺為主,占地為輔了。
圍棋的這種區別在於,這是在未來,當圍棋走向世界之後產生的變化。最初的中國人是講究征戰四方的,直到後來到了國際上之後,才轉化為以占領“土地”為基礎的作戰方式。
借著妻子崔紅英與阿卜杜拉.哲瑪爾說話的時候,蒲金書開了一個小劫,與阿卜杜拉.哲瑪爾反正爭奪一個急所。隻可惜蒲金書似乎劫材不足,因此才借機開戰。對此,殘次馬穆魯克阿卜杜拉.哲瑪爾當然是不明白的,他皺了下眉顯然是思索崔紅英話。
“唔這個問題,其實好簡單,馬丁老師教的太好,所以我很容易明白。至於教殿下費勁,那是因為殿下太聰明。馬丁老師一個問題,他會想到很多的事情。就像是我說話一樣,從蒲夫人所說的問題上,我可以說明書下,上帝其實並不存在,他的存在是因為與歐洲人吃牛肉太多有關係!”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啊,上帝存在不存在和吃牛肉有個屁的關係啊。不過大家知道阿卜杜拉.哲瑪爾的本領,倘若您真能撐個十天半夜不睡覺,包括聽阿卜杜拉.哲瑪爾的夢話在內,他一定能夠說服您。大概阿卜杜拉.哲瑪爾的本領就是,就算我說的不對,最後煩也得煩到讓你讓我對。
“哦,當然哲瑪爾主任一定是對的,這件事上我全都明白了!”
這時的阿卜杜拉.哲瑪爾正在與蒲金書對攻,甚至他說了那麽多話,居然也沒有影響到他在棋盤上的判斷。蒲金書的實地被這家夥用各種手段突破,一小片、一小片的被吃掉。不管棋局是輸是羸,這樣船上的生活實在是夠舒適的。每天下下棋,說說閑話是一種多麽寫意的人生啊。
“等將來我們退休了,大家年紀也都不大,到時我們就一起租它條船,到我們國家四處去看看去!”
這是下輸了棋的蒲金書品著香茶時說的話,不過阿卜杜拉.哲瑪爾立即就接上了。他與蒲金書夫婦在一起呆得時間久了,有的時候他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那好啊,不過蒲少您得租條大船才成。像這樣的小船可不夠,想想我們的華夏島,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模樣了。還有聽說裏海和黑海那裏也要建軍港,蒲少您說這世上真有黑顏色的海嗎?不過也無所謂,到時候我們把船也給漆成黑的,到了那兒別人就找不到我們了……!”
對於阿卜杜拉.哲瑪爾後麵的話,蒲金書就全當沒聽到。因為他會從一件事上跳到另外一件事上,然後再從最後說的那件事上,一件件的跳回來。說真的蒲金書就沒見過世上有人能夠想那麽多,又想回去的。他曾經給崔紅英說過,那可能就是阿卜杜拉.哲瑪爾下棋好的原因。因為隻有能夠記得住每一步棋用意的人,才是真正高段棋手。
“是啊,將來這樣的船可不成,那得是條大船。哲瑪爾老兄,到時還要請你負責咱們船上的安保工作呢!”
哲瑪爾就是負責濟州島島主辦公室的治保主任,反正就是負責安全的人。別說這倒是個非常盡職的治保主任,最少他手下的工作人員,那是過目不忘。來仿的人員,基本上也能過目不忘。而且他是個十分盡心的治保主任,交待給他的事情絕對會做,而且絕對會匯報結果。做的好不好對不對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不會隱瞞,不會偷懶,而且從來不改變。
當然他的本領也就這麽多了,蒲金書手下的近衛們,倘若要做什麽事情,往往聽自己小隊長官的,至於阿卜杜拉.哲瑪爾他就是那個提供消息的人。
“我看過不了幾日,我們就要到地方了呢,夫君,我聽說大官們都不大好見得著,而且我們又不能用對民族人的手段,那麽我們該如何見他呢?”
蒲金書微微一笑,他當然已經想好了這件事。大宋的官們有這個威儀,那麽就擺個威儀給他們看看,不就是份執事麽,這對於濟州島上來說,一點困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