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蒙哥來到餐桌前的時候,他又行了禮。盡管兒子欽察汗國阿速台汗,一向都要求他不要行禮,因為他是父親,而且皇宮就是他的家。
但蒙哥怎麽也不習慣這樣的吃飯方式,長長的桌子上方是盞奢華的水晶吊燈。鋪著桌布的長桌子的兩側,是高背而又舒適的椅子。麵前的餐具,包括了筷子、刀叉以及多個杯子。裝水的、裝酒各不相同。上擺放著豐富的食物。阿拉伯式的、歐洲式的,蒙古式的,其實這全都是“華夏帝國式”的。
在欽察汗國阿速台汗去華夏帝國的經曆裏,吃飯是一件頗讓他感覺特別的事情。每道大菜都由仆人們端來,並由各人取舍是否需要。而主食包括了米飯、麵條、麵包、饅頭等等的食物。當然這是宮廷晚宴的樣式,倘若是趙伏波他們自己一家人吃飯相信是另外的模樣。
“請坐父親!”
欽察汗國阿速台汗大概是在上次的“華夏島”之旅裏,感受到了許多不同的事情。就像是禮儀一樣,他專門帶回來的大批書籍裏,就有“華夏禮儀”這樣的書本。而他自己顯然早已經讀過,並且做起來也相當到位。自然包括了進餐時的禮儀,當大家都坐下之後,仆人們送上食物。
蒙哥觀察著兒子,他很奇怪兒子為何不和自己談談他的兄長孛兒隻斤.班禿的事情。與平時不同,平時的欽察汗國阿速台汗,因為近期工程進展順利,一切事物的發展都表示了欽察汗國未來的繁榮。這讓他總處於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之中,這也是蒙哥認為他沉不住氣的原因。
直覺之中蒙哥感覺自己不能,讓兒子欽察汗國阿速台汗來做這個決定。一來孛兒隻斤.班禿同樣是自己兒子,其次這樣一個殘酷的決定,將會讓欽察法國失去它的穩定。不過他也沒有就提,他隻是用話試探著欽察汗國阿速台汗的打算。
因為倘若欽察汗國阿速台汗自己動手,殺死他的親兄長孛兒隻斤.班禿,蒙哥猜自己可能會對他有看法的。因為那不僅僅是殺掉了隊的兄長,甚至那也表達了對自己的不信任。
“陛下,最近天氣寒冷,不知道我們的人什麽時候才得回來呢?”
欽察汗國阿速台汗雖然心中憂愁,從他臉上就看得出來。因為他不是個擅於隱藏自己感情的人。看他吃飯沒有味道,卻又把佐餐的酒不斷倒進嘴裏。麵對對於蒙哥的詢問,實在是答非所問。
“是啊,天氣好冷呢!”
放下手中的刀叉,蒙哥端起酒來。他並沒有提醒兒子,他的壓力已經重到答非所問了。目光悄悄的看向同桌吃飯的艾達,她倒是保持著一貫的冷靜。臉上的表情即沒有悲,也看不出來其他的表情。
“這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
蒙哥心中很清楚,艾達來找自己的原因。那就是如果是自己動手殺掉兒子孛兒隻斤.班禿的話,就不會影響整個欽察汗國,也不會讓人對欽察汗國阿速台汗感覺到什麽不滿。
畢竟那是自己的兒子,倘若按照宋人的觀點就是——“父要子死,子不得不亡”。如此一來,即解決了問題,也不會造成問題。可是,這是何等忍心的一種選擇,蒙哥隻要一想到,要親手處死自己的兒子,心中的痛楚讓他幾乎要忍受不住。他的心痛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有隻殘忍的手在不停的扭捏著。
這讓他痛的幾乎要叫出聲來,可是作為大將軍,早已經見慣了血肉橫飛的他。作為一貫少言多思的他,此刻依舊坐在那兒,享受著嬌嫩的羊肉,喝著來自“華夏帝國”的美酒。
大概平時很喜歡餐桌氣氛的欽察汗國阿速台汗,感覺到了餐桌上詭異的味道。他突然之間抬起頭來,把手中一大杯烈酒倒進嘴中。這讓他的呼吸停頓了下,顯然那烈酒的刺激相當強烈。接著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之後,然後開始向蒙哥說話。
“父親,我打算去一趟華夏島,有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我得去辦一下!”
蒙哥能夠感覺得到,欽察汗國阿速台汗已經做出了決定。隻是他不清楚,兒子到底作了什麽樣的決定,甚至在擔心,他是不是懷疑自己已經知道,同時又擔心自己會幫助孛兒隻斤.班禿得到他的汗位呢。
“這不可能,他不笨,他不會如此想!”
是啊,欽察汗國阿速台汗的汗位,那是“華夏帝國”的皇帝趙伏波給他定的。倘若自己與孛兒隻斤.班禿得到汗位,相信要不了半個月,“華夏帝國”的艦隊就會打上門來,這水邊的薩萊城可禁不起他們軍艦火炮的轟擊。
“那他的想法是……”
蒙哥的心中疑慮重重,他有一種不能出口的建議。因為他怕說出來之後,眼前的皇後艾達,把這件事告訴她在“華夏帝國”當皇妃的姊妹,那就是潑天的大禍。
“難道是……”
一種不好的猜測在蒙哥的心中升起來,恍然之間他突然想到,耿直的兒子是不是打算去“華夏島”去為兄長求情。甚至是打算用自己的性命換來孛兒隻斤.班禿的性命呢?
“去華夏島……阿速台你不是要……不行,那是很笨的辦法,你去了他們也不會饒過你哥哥。”
欽察汗國阿速台汗眼睛裏流露出吃驚的神色,他不明白父親如何猜透了他的心思。的確,他是打算去負荊請罪,如果趙伏波執意不允,那麽他打算用自己的生命來換自己兄長的存活。後麵這樣的說法,當然是一個威脅。因為他是“華夏帝國”的皇帝趙伏波指定的欽察汗國的大汗,為了這件事去死,當然足以引起“華夏帝國”政策的變化。
“是的,他們絕對不會饒過你哥。甚至你去威脅一下,可能會導致雙方的關係迅速被破壞,然後……”
說到這兒的時候,蒙哥謹慎的停住他的話,因為下麵的話那可是一個極端惡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