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有心的男人,讓故事就變成了下麵這樣。不大的酒桌上擺著油燈,不是那種離近了會耀眼睛的汽燈。還有美酒與美食,同時兩人都用牙咬著粗大的雪茄煙。而且相同的地方還在於,兩人都斜著眼睛從眼角裏觀察著對方。
他們都已經沉默了好久,麵對眼前的事情都不大想說什麽。自然一個心中關心的是自己的汗位,另外一個心中關心的是自己未來的皇帝位子。
至於其他的,什麽都不抵這樣位置。至於有了那個位子以後該如何,估計他們都沒有多想。大約與那時的帝王們相仿,得到了帝位有能力的擴張,沒能力就是讓手下相互對峙,然後做個主持公道的皇上。對外,需要的時候可以納貢提稱臣,至於屁民,他們的死活真的與“大汗”與“皇上”有關嗎?
最終,還是親王忽必烈開口子,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這蒙古汗國的位子到底在將來是誰的。
“賢婿,說起來出兵也不是不可以。你是清楚現在軍隊的實力,隻是……我怕啊,如果我們出兵,國內空虛。我倒不是不放心你哪,倘若欽察那邊的蒙哥父子殺來的話,那又該如何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旭倘若不明白的話,那他還是趙旭嗎!
“是啊,嶽父,我也在為這件事犯愁呢。您知道,南邊的二郎伏波手下已然不少了,倘若現在不動手,隻怕將來就動不得手了。而現在倘若我要是拿下那裏的話,必然不讓他北上騷擾嶽父您的汗國!”
趙旭的話說的夠明了吧,倘若親王忽必烈不打下大宋來,交給他的話。那麽他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隻消把蒙古汗國的汗位給了皇後海迷失,那麽親王忽必烈將來就什麽都沒有,甚至他可以自己做大汗。
不過事情倘若翻過來的話,那麽也可以這樣說。他會用他地盤上所有宋人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的安全,倘若他趙伏波不肯自己占據大宋,而要攻上岸來。那麽他趙旭就一來督軍死戰,二來背後遷民於北,總是要與趙伏波把這對台戲一直唱下去的。
最重要是,他趙旭完全不怕蒙古人不幫他。畢竟,對付趙伏波這樣東西,還是要大家一起上手才成的。
明亮的雪茄煙的煙頭,在暗暗的屋子之中閃爍著。剛剛的兩句對話之後,又讓兩人同時陷入沉默之中。不出聲的喝酒,不出聲的吸著雪茄。
不過兩個心如電轉的人,可沒有注意到,在外麵有個快被凍僵的家夥,在盡力把耳機貼在牆上。在他耳朵上戴著的,也不是什麽神奇的玩意,不過是個木質的一頭大、一頭小的管子。堅厚的的牆把聲音忠誠的傳遞過來,兩人的對話一點都沒有讓他漏過來。
“你們兩個該死的倒是說話啊,你們不說話我這反正的任務如何完成呢?要知道漢奸是要絞死的!”
是啊“華夏帝國”裏也不知道是誰想的缺德辦法,對付漢奸的手段是絞死他,同時還要沒收他直係親屬的所有財產。本著“長宜子孫”的老見識,牆外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肯讓那樣的事情變成現實。自己死了也就罷了,讓家裏的老人孩子們一起挨餓那就大不是事了。
這一切坐在暖哄哄屋裏的親王忽必烈與趙旭兩人,當然不知道牆外有人。他們不緊不慢的喝著酒、吸著雪茄煙,想起來就談一陣,想不起來就任由牆外的人繼續凍著。
“那臭.婊.子呢?”
這是悶了半天的親王忽必烈沙啞著嗓子說的話,他不知道趙旭的表白到底該不該信。他曾經出賣過趙家,出賣過木刺夷的山中老人,現在他又要出賣皇後海迷失,那麽將來會不會出賣自己呢?
“哦,那個賤.人,其實也沒有什麽。倘若我回得到大宋,她我自然不會去理會。但倘若我不得不呆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那麽她自然有我的用處!”
“你才是個賤南蠻!”
親王忽必烈在心中鄙視趙旭,他稱皇後海迷失是臭.婊.子,實際相比之下在他心中,南人的地位更加不堪。倘若他將來統治了所有的地方,一定沒窩囊的南人全都當奴隸使喚。
也是親王忽必烈的心思沒有被趙伏波聽到,聽到了恐怕他會付出更多的代價。不過縱觀曆史,似乎南人真的很窩囊。從來都是對外委曲求全,又是稱臣又是納貢。
可是南人真的窩囊嗎?不過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而已!
而且敢於想象一下,聰明的南人腦袋上的枷鎖被放開嗎?無論中國哪一個時代,無論衰弱與強盛,古代科技由於“中華民族”的特質,總處於時代的領先地位。
那麽中國窩囊的那些曆史如何解釋呢,很簡單,就好比網絡遊戲裏那些人物一樣,非得要一個智力超高的法師去肉搏,結果幾乎是一定的。
“腎婿,你真的會回到大宋去嗎?那這裏呢?”
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帶有鴉片的雪茄煙,親王忽必烈臉色在紅光裏陰晴不定。
“這裏,是大汗的蒙古,與我趙旭何幹呢?將來我們翁婿各鎮天之一方。一方有難,兩方齊至。到就算是那個二郎伏波的軍隊,又或者說是欽察蒙哥父子的大軍來到。我們翁婿的火器不少,而且我們的人力是他的千百倍,到時又何必怕他呢!”
趙旭的話倒是讓親王忽必烈聽出點門道來,那就是他們各自掌握著對方想要的東西,那麵麵前似乎隻擺給他們一條道。那就是相互合作,並提供對方想要的東西。隻有如此,大概才能完成自己的目標。
“好吧,即是如此,就全依腎婿所言,明日上朝再提出兵之事,我必允之!”
趙旭聽了心中大喜,手中酒杯與親王忽必烈手中酒杯碰在一起。
“一言為定!”
就在屋中之人達成協議的時候,屋外聽著他們交談,幾乎已經凍僵的人才在心中說了句。
“謝天謝天,這兩個該死的終於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