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中國的鄉紳們蠢,而事實上倘若如此看的人,那就表明從來沒有思索過這個問題。那麽為何他們會做出,糧食寧願被蒙古人搶,卻不願意給佃戶們吃呢。
原因有二,一是安全感。在這個時代裏,有什麽比有糧、有地更讓人感覺到安全的呢?一個沒有天理的時候,這是必然的選擇。其二,缺乏對於大宋朝廷的凝聚力,還是那句“管他娘嫁給誰,哪個皇帝來了,還不是納糧”!
在連嶽飛、餘玠這樣的將帥,說殺就殺、說罷就罷,難道真的就能夠得到凝聚力嗎?而這怕也是大明、大宋、大清,分別不得不麵對著外國的欺壓,而苟延殘喘的根本原因吧。
不過不正確的事情不會永遠存在,再溫順的百姓受到長年的壓榨、剝削之後,依然會揭杆而起。別以為收天下之兵,就可以解決問題。最少“華夏帝國”不會那麽蠢,而且做起來也非常簡單,不過是把“傳統文化”之中的,某些被空喊了千百年的口號真正做到而已。
“……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這樣的話真的出自於《論語》嗎,我以為你不看那些書的!”
麵對朱莉安娜對於自己背書能力的不信任,趙伏波揚揚頭顯示出一般自得的模樣。
“是嗎,我背的書啊……現在想起來……”
趙伏波扁著嘴搖著頭,是滿臉的往事不堪回首。
“其實我感覺說的滿有道理,不過……”
“不過這依靠理想之中的“仁治”以及現實之中的“人治”,都沒有實現的可能。唯一應該做的,就是“法治”。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走的路才對!”
騎在馬上談談說說,路途似乎變的不那麽遙遠。沒有幾天的工夫,“南充府”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與以前作戰一告訴,趙伏波與朱莉安娜在附近的小山之上觀察著城裏的狀態。
“城牆不高,駐軍不多,防守不嚴!”
伏在他旁邊的朱莉安娜,同樣用望遠鏡看著不遠處的南充城。聽到趙伏波的評價,她轉過臉來。幾天與軍隊的行動,讓她的臉色好了許多。畢竟軍隊的食物要好的多,這讓朱莉安娜的身體迅速恢複。
“是嗎,你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些狂妄嗎?”
“對蒙古人,朱莉安娜你是真的那樣認為嗎?不過我得說,這幾年你氣色好了許多,要加強鍛煉才好!”
趙伏波的話當然不是正經話,而眼前南充城也的確如同他所說的那樣,麵對他帶領的軍隊實在是不堪一擊。此刻大隊的“幽靈軍”士兵開始用他們的,帶有消聲器的武器對蒙古人的傳令兵、探子朝廷清理,基本上同樣是隻準進不準出。
唯一的問題在於,城中還是有著許多的百姓。倘若炮擊的話,當然會引起大量的傷亡。對於趙伏波來說,這件事稍稍有些麻煩。如果說炸開城門,向城內進攻這不是什麽難事。不過如果能夠把裏麵的軍隊誘出來的,使用火炮進行密集殺傷,然後再攻城就變得容易多了。
“但我們還要等兩天,朱莉安娜你知道,倘若正麵蒙古人沒有動的話,恐怕我們搶先進攻會擾亂你的計劃呢!”
趙伏波的話裏啊,實在是包含著一點點的酸味呢。畢竟這是人家朱莉安娜想出來的計劃,比他當初想的中路突擊要安全的多。而且看起來,似乎也是滿有效的戰術。
“哼!”
朱莉安娜翻了他一眼,不出聲和冷哼。因為趙伏波是個不能閑下的人,倘若讓他閑了的話,就一定會生出事來的。所以到了這兒幾天的時間,隻好在趙伏波需要的時候,陪著他好好的“運動”一下。之所以冷哼,那可不是正經的運動呢。
“你呀,還是好好看著眼前的情況吧,我相信過不了幾天蒙古人就會動手的,到時候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呢!”
過於得意的趙伏波要受受打擊才好,畢竟倘若蒙古人進攻,那麽剩下的作戰也就大約隻有48小時左右。完成任務,奪得蒙古人的糧食、軍火,那樣的結果最好。最少蒙古人再想攻,他們得考慮一下沒有火器的支援,他們要死多少人才夠。
“嗯,其實我看問題也不大,這幾天哪我想了想,倘若我們完成了任務他們要追的話,那就可以給他們預備一道大餐。隻是眼前的南充城可就不能輕易毀了,你知道這裏麵有我需要的東西!”
趙伏波躺在那兒,順手拿出一枝雪茄煙來。可還沒等他吸,就被朱莉安娜奪去了。
“我們距離城門可沒有多遠,被人看到了!”
嬌嗔之中,朱莉安娜卻把雪茄叼在了嘴了。大家知道,女人是不大會吸這玩意的,所以她叼的模樣就有些……趙伏波看著這情景,心中卻湧起一陣熱辣。
“這個臭丫頭,這是明目張膽的挑戰,回頭一定讓她好看!”
“你還是說說吧,南充城裏有什麽讓你饞的呢?”
朱莉安娜的紅唇包裹著雪茄煙,看著趙伏波的時候,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趙伏波一伸手,從她手裏太過雪茄煙,然後順手拽著她離開這兒,反正他們把南充城已經看清楚了,沒事的話也許可以去休閑一下。
“南充城裏,應該有不少的火藥。我考慮我們也能夠找到足夠的其他東西,到時每個裏麵塞枚手雷就是不錯的地雷。然後我們搶完了糧食與軍火,腳底抹油之後,就可以有人掛上弦,留給追來的蒙古人享受了。嗯,不過要記得埋的地點,等將來打敗了蒙古兵的時候,記得去拿出來。”
趙伏波想到馬丁老師說的,地雷這玩意擱地下可不會自己壞。搞不好過個幾十年再傷人,也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此“華夏軍”對於地雷的埋設,規則是要記錄地點。以備將來去處理,不形成未來的禍患。
被趙伏波拽著騎上馬飛跑的朱莉安娜還迷惑著的呢,根本不知道自己把趙伏波怎麽了,讓他如此拉著自己飛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