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上,趙旭發著脾氣。
“是的旭爺,我已經差人去叫了,隻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來呢!”
香蓮在趙旭身邊,保持著不焦不燥的狀態。因為從她有生之年,沒有什麽事情像今天這麽有把握。此刻艾敏的兄弟巴賽爾,已經率領“華夏帝國”的特種部隊混進皇宮裏,就等著華夏軍攻城時,裏應外合。
就在趙旭急的連飯都吃不下去的時候,突然之間城外傳來了巨大的喊聲。那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幾乎所有人一起發出的喊聲。
“華夏帝國,萬歲、萬歲、萬萬歲……”
沒人喊趙伏波萬萬歲,但“華夏帝國”要萬萬歲。這隻代表了一件事,君主立憲的“華夏帝國”是“國”天下而不是家天下。無論在將來能不能長久,最少日不落帝國覆滅之前,它依然還有存在的基礎。
“怎麽,華夏軍要進城了嗎?”
趙旭的身體抖起來,他側著耳朵仔細的聽著那巨大的聲浪。突然之間他看著眼前裝飾的,金碧輝煌的嶄新的大殿,一切都不那麽真實。他幾乎已經分不清,昨天夜裏的夢是真實的,還是說此刻的事情是真實的。
事實上,趙旭聽到的聲音,的確是“華夏軍”進城的聲音。因為一切哈桑都已經安排妥當,就等趙伏波率軍到達時,大開城門接他進來了。
哈桑府裏上上下下的人,包括看門的在內,都是經過了軍事訓練的人。此刻一個個拿起步槍與左輪的時候,都有著特工的模樣。剛剛他已經與趙伏波取得聯絡,城外的包圍圈在清晨的時候就已經完成。
眼下已經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此刻就是結束惡夢的時候。
這個噩夢,從五華亂華時起,一直到南宋朝廷的覆滅。至此中國周邊少數民族,成為絕對的被“融解”的一族。因為“華夏帝國”在千裏之內不要敵人,所以這就叫“千裏不留人”!那些蠻族,或者歸化,或者離開,或者被消滅!甚至此刻,他們連選擇的權利都已經被剝奪了。
作為與他們相比,近乎超級文明的“華夏帝國”,就好像不笑一直在說的那個例子:一個有核文明與一個原始部族的對抗,需要權謀與手腕嗎?沒有理由,也不需要去談人不人道。
就像獅子不會問綿羊,在吃它的時候,它痛也不痛!
趙河在一大清晨,早就得到消息的人,一直等在城門洞裏。趙旭前腳剛回宮,後腳他就叫人打開了城門。守城的士兵們無所謂,隻要不與“華夏軍”交戰,對他們來說這樣的選擇沒有什麽難做的。
而且趙旭在建軍的時候,就沒有多要蒙古人。當時是為了對抗親王忽必烈為首的,“蒙古汗國”的“黃金家族”。那麽現在,這個家族已經被趙旭清理的差不了多少。
趙旭手下軍隊的構成,主要是阿拉伯人、羅斯人,以及部分當初招收的,蒙古國最下等的漢人與南人。這些人對哈勒合林城裏的蒙古人,一點責任感都沒有。因此當趙河命令開城,放“華夏軍”進來的時候,歡呼並不是隻有“華夏軍”的士兵。如此一想,也該知道,為何那歡呼的聲響會如此巨大。
隨著哈勒合林四門大開,“華夏軍”如同長龍般的隊伍湧進城來,隨即就把趙旭的皇城緊緊的包圍起來。這裏依然沒有一個趙旭的自己人,隨著華夏軍完成包圍,已經在皇城內的巴賽爾率軍前往趙旭所在的大殿。
皇城的城門,自然不必由他們管。那是趙河的手下,此刻看到外麵包圍了皇城的“華夏軍”早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們立即就按照軍官們的要求,把自己的武器收集在一起。隨後他們脫下盔甲,一個個隻剩空人向城外的營地裏走去。
這些人走的時候,是興高采烈的。因為他們的財產並不會被剝奪,甚至為了保持他們的穩定,他們的財產早已經存在了“華夏帝國”開遍天下的新錢莊——“華夏帝國國家銀行”。正所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在這個時候,忠誠於誰,都不如忠誠於自己的荷包。
當他們排著隊向城外走的時候,巴賽爾率領的特種部隊迅速靠近趙旭所大的大殿。宮裏的不敵情的太監、宮娥們這時已經亂了起來。隻是他們不知道向哪裏跑,也不知道城門那兒的人會不會讓他們出去。
無奈之下,隻好遠遠的躲在窗後、牆角看著這支殺氣騰騰的軍隊,直闖向趙旭所在的大殿。
此刻那巨大的喊聲,以及皇城裏的那些宮娥與太監們的尖叫。已經讓趙旭明白,最後的時刻就要到了。他不顧香蓮的阻攔,來到大殿的窗戶那兒向外張望。
讓他失望的是,他沒有看到重賞之下的守軍抵抗,也沒有看到太監、宮娥們撲打。相反這些人全都跪倒在道旁,對於那些正在進軍的軍隊,連抬頭看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他們都已經來了,香蓮,他們來了。可是……可是我沒有聽到一聲炮響,也沒有聽到一聲槍響,他們怎麽可能就到了大殿之外呢?”
這是趙旭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但眼睛這個問題已經不需要他去思考了。他的道路在今天,已經走到了盡頭。不過在這個時候,趙旭卻突然之間向香蓮說了一句。
“香蓮,你帶著孩子快跑吧。二郎伏波隻是要我,該不會為難你和孩子,隻要你逃得出去,就把他好好的養大吧!”
出乎香蓮的意料之外,趙旭這這樣的話時,居然沒有提要他的兒子替他報仇的話。曾經在前夜裏溫暖過香蓮的,那股起自心底的暖流,讓香蓮再也無法承受出賣趙旭的秘密。
“旭爺……旭爺,你投降吧!所有的人,所有的人早都已經降了,你再堅持下去也已經是件無望的事情了。旭爺,救救你自己吧!”
香蓮的話,讓趙旭愣了一下,他似乎終於明白了一切。他愣了半晌,什麽話也沒出來,隻是長長的一歎。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