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白色的世界,天空是白色,大地是白色,一望無際的白色。
這是一個不大的空間,方圓不過十裏,一切都清晰地落入餘航的眼中。整個白色世界中除了中央位置有著一座白色的小祭台,其他的便再無一物。
餘航神色凝重,他不知道到了這裏是否還會有其他的考驗。而很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他一路暢通,很快便走到了那白色祭台的前方。
在距離白色祭台還有數十米的地方,他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著這奇異的祭台。
祭台四四方方,長寬高都不過兩米,相較那些動輒百米高的巨大祭台,這白色祭台根本就不起眼。
白色祭台沒有絲毫的波動散發出來,但餘航卻是感覺自己像是麵對一個無盡的深淵。似乎那祭台是一頭沉睡的猛虎,隨時可能上來撲向自己。
“晚輩餘航,拜見至尊!”餘航深吸了一口氣,整了整衣衫,對著那祭台深施一禮。
而隨著他這一拜,整個祭台頓時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祭台之上突然湧出了萬丈的光芒,那光芒好似一柄柄利劍出鞘,散發出了強橫的劍意。這劍意如滔天大浪,餘航像是海中的一隻小船,當場便是遭受了巨大的衝擊。
噗!
強大如餘航,此時也是被那強橫的劍意衝擊的當場吐出了一口鮮血,蹬蹬蹬向後退了三步才穩定下來。
“好強!”餘航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整個人都是一顫。
而在其驚駭的目光中,在那萬丈白光中緩緩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羽扇綸巾,單手背於身後,像是一個人間大儒。
餘航看不清那男子的麵貌,但卻是能從其身上感應到一股毀天滅地的強橫氣息!在這氣息麵前,他根本就是一隻螻蟻,縱然有天道之軀,縱然身懷不世神功,依然遠遠不是這男子的對手。
餘航心中狂跳,此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絕對超越了他的師傅純陽長老,不僅僅是超越一點,而是遠遠的超越,兩者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嗬嗬,多少萬年了,終於等到了。”那男子嗬嗬一笑,聲音厚重,聽上去無形之中似乎能夠讓人放鬆下來一般。
“見過至尊!”餘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在這等傳說中的強者麵前,他縱然是天道修士,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來。至少目前,他遠遠不是這男子的對手。
“免禮了。”白袍男子就那麽站在祭台上,微微擺手道。
“你就是這次的闖關者?”
“晚輩正是此次闖關者。”
“很好。”白袍男子上下打量著餘航,眼中露出了讚賞之色。
餘航站在祭台前,心中卻是明白,眼前的男子必定是護法神獸當初說的零天至尊留下的一個分身,或者說是一股意念,並非真身。而他的真身,早就已經隕落了。而這股意念,則是他生前時留下的,存在了無盡歲月。
而即便是一股意念,也比純陽長老強大。餘航實在難以想象,同為至尊,為何此人的實力強過純陽長老那麽多,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差距太大了。
“你能闖過三關,證明了你的實力和悟性。能夠得到雪雲和玄麟的認可,證明你很不凡。”白袍男子開口道。
“雪雲,玄麟?”餘航心中一陣疑惑,不過隨即便是明白過來。這兩個必定是那白裙鬼靈,和那頭護法神獸。
“原來是玄麟妖獸。”餘航心中暗道。
玄麟,這是一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凶獸。
傳說這種凶獸數量極其稀少,在年代久遠的年代曾造成過不小的禍患。這一種族擁有得天獨厚的天賦,他們一出生便擁有堪比仙人的實力。隨著成長,他們的實力也會逐步增強。
但一般而言,這一族的實力最多能夠達到真實八重的境界。而修煉到了真實九重,也就是至尊級別的玄麟卻是幾乎聞所未聞。
餘航萬萬沒有想到,零天至尊麾下的那頭護法神獸竟然是玄麟妖獸。
突破到了至尊級別的玄麟妖獸,簡直是鳳毛麟角,而其實力也隻怕是強橫的嚇人。
“我的時間不多了。”零天至尊再次開口,聲音之中卻是充滿了落寞和無奈。
“要得到我的傳承,需發現毒誓,不得以我的傳承去為非作歹,殺害無辜,如若不然,必死於九天神雷之下。”零天至尊的聲音驟然變得冷酷起來。
這聲音就像是陰雷,震得餘航身軀一顫。一般的高手若是被這樣嗬斥一聲,隻怕當場就要失神。
餘航當即右手指天,發下了毒誓。
“好。”零天至尊微微一笑,聲音再次變得溫和起來。
“得我傳承,便算是我的弟子。我零天至尊的弟子,當行走天下,斬盡妖邪。但……不到至尊境界,便沒有立足之本。等你突破到了至尊級,才能成為我的真正弟子。”零天至尊正色道。
“至尊級……”餘航心中苦笑。當下他也沒說什麽,而是向著零天至尊微微一拜。
而這時,一道勁風刮來,玄麟妖獸出現在了餘航不遠處。
“至尊!我終於又見到你了!”玄麟妖獸雙膝跪地,大聲喊道。
那聲音淒涼,卻也充滿了喜悅。
而在玄麟妖獸的後方,那白裙鬼靈雪雲也出現了。她遠遠的看著那一身白袍的零天至尊,眼中有著淚光閃動。
零天至尊動容,“玄麟,雪雲。”
“至尊,你放心,他日我必會替你報仇雪恨!”玄麟妖獸站起身來,張開大口,發出了恐怖的咆哮。而他前方的餘航則是瞬間感應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讓得他擔心自己被玄麟妖獸一口給吞了。
“報仇……”零天至尊搖了搖頭。
“我隻希望你和雪雲能好好培養餘航,至於報仇……算了吧……就算報仇又如何,我也不能死而複生。而以你們的實力,想要報仇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我當初拚死保住你們,你們難道要讓我白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