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邪醫

第七章 功法晉級

謝雨瀟安靜的坐在二虎家的一張藤條椅子上,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臉色看上去依然有些蒼白,盡管臉色不好,但從神情可看出神智已完全清醒了。

西妤、西婷如同貼身侍衛般直直的站立在謝雨瀟的兩側。謝老坐在炕邊,安慰著炕上心急如焚、嘴裏念叨不停的二虎他媽。也難怪二虎他媽這般,此刻,二虎他爹就在炕的內側,雙手痛苦的抱著頭,不停的呻吟著。炕上的被褥已被他揉成了一團,緊緊的夾在蜷曲的雙腿之間。

“瀟哥。”

一個赤膊赤腿,愣頭愣腦,穿著拖鞋的平頭少年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對藤條椅上的謝雨瀟說:“瀟哥,你快救我爹,隻要能救活我爹!二虎以後都聽你的。”

謝雨瀟雙眼斜瞪著二虎,道:“胡扯啥呢,滾一邊去,你爹我肯定會救,急什麽急?我不救你爹的話,還有什麽臉麵當這個靈主?你以後要是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我兩腳踹死你。”

二虎老老實實的退到了一邊,憨憨的笑了笑,連聲說是。

謝雨瀟從褲兜裏掏出適才調配好的聖水給二虎遞了過去,二虎慌忙接過遞給了他母親。二虎媽如獲至寶,艱難的將二虎爹的雙手分開,嘴裏絮叨了一會“趕快喝下去,明天就好了”之類的話後,把玻璃瓶湊到了二虎爹的嘴邊,二虎爹哆嗦著張開了嘴巴,慢慢的喝了下去……

該辦的事辦完了,謝老見已沒事,便囑咐二虎照顧好他爹,不要吵他,說讓他好好地睡一覺。二虎連連點頭。二虎媽此刻心情已寬許多,說話也利索了,執意要下炕送他們出去,謝老攔住了她,四人往外走去。

謝雨瀟這會已完全恢複,不需要人攙扶,他沒有回自己的家,直接往謝老的家裏拐去。

走在路上,謝雨瀟忽覺體內血液竄動,奔流不息。這是功法晉級的預兆,他心中大喜,當下,也顧不得是三更半夜走在路上,就果斷地盤膝而坐,運起功來。

“雨瀟哥怎麽這會練起功來?”西婷疑惑的看著謝老。

“如果不出所料,靈主的易血功法該晉級第四重了吧。”

“要是一下子能升到十重多好,那時候靈主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不用再受煎熬了。”

謝雨瀟聽在耳裏。煉至十重他都快想瘋了,做夢都想,可這談何容易,三年了,就算今晚晉級成功也才到四重。不過,他還是挺高興。易血功法四重,一滴血等同於六千滴血,至少一下子損失三四滴血還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頂多頭暈目眩而已。

此刻,謝雨瀟全身通紅,胸前的血靈墜也不時閃過一道道耀眼的紅光,整個人就如同一塊燒紅的鐵塊。體內,血液加速流轉,一次次的衝刷著血管壁,衝刷一次,血液就沸騰起來,沸騰過後,無數個新生的血液就融入進來,跳躍著隨波奔流……

持續了多個來小時後,體內奔騰的血液終於漸漸平靜下來,緩緩流淌。周身的紅光也在這時慢慢的淡了下來,直至消失。

“恭喜靈主功法晉級!”玉女齊聲賀喜。

謝雨瀟睜開了雙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些意猶未盡的說:“太喜歡這種感覺了,要是每天都來一次多好。”

“功法修煉萬不可操之過急,像《玄血魔經》這種高深功法,靈主能有這樣的修為已經很難得了。”謝老擔心謝雨瀟急於求成,旁敲側擊的提醒著。

“哈哈,可這種感覺著實好爽,太爽了,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

這晚,謝雨瀟確實睡了個好覺。他醒來時已是下午五點多。一起床,西婷就端來了洗臉水和拿來了牙缸牙刷,而後又進進出出了一會,客廳的木桌上就多了四碟小菜、兩個饅頭和一碗稀飯。他洗漱完畢,坐在木桌前誇了西婷幾句後,就大吃起來。

西婷早已吃過,就坐在一邊看謝雨瀟大口的吃她炒的菜。看著看著,就想起了昨晚謝雨瀟扯開自己襯衫的一幕,不由臉頰緋紅,連耳朵都有些發燙,心想:雨瀟哥到底還記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有沒有看到我的……如果他一會說起來了怎麽辦……

謝雨瀟吃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就清掃一空。一抬頭,見西婷麵色通紅的在一邊看著自己發呆,就覺奇怪,問她發什麽呆。西婷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

謝雨瀟伸著手指指著西婷笑道:“你肯定沒想什麽好事!”西婷耳根一紅,憋出一句:“你不但不想好事還不幹好事”轉身就跑院子裏去了。

謝雨瀟悶了,心想自己怎麽就不幹好事了。在屋子坐了一會,抽了根煙,起身到了院子,見西婷坐在屋簷下的一張小方凳上發呆,就問:“我怎麽不幹好事了?”西婷不回答,嘟起嘴起身又要回房子。

謝雨瀟覺得蹊蹺,但他知道從西婷嘴裏肯定問不出來,也就不問。在院裏轉了兩圈後,出門往自家走去。

從心裏來說,他挺不願意回那個家的,在家裏感覺不到一點溫暖,沒有一點家的味道,倒不如在外麵自在。在外麵他是靈主,所有的村民都尊重他,在家裏他就是個龜兒子,受訓的對象。

謝雨瀟悠哉悠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經過十幾個小時的睡眠和一頓暴吃,他的精神已經完全恢複。雖說心中對喝人血的事還心有餘悸,但他已從思想上已說服了自己,為自己找了兩個理由:一是為了救人,二是血靈村人喝他的血,他喝血靈村人的血,是一樣的,隻是量上有些差別。

這會,夕陽西斜,已快藏入秦嶺的身後,天邊餘霞成綺,絲絲縷縷。日落在即,太陽也衰了,灑下了最後的一抹金黃,灑在了安靜祥和的血靈村,灑在了謝雨瀟筆直瘦弱的身軀,也灑在了他這會懶洋洋的心裏。

從謝老家至謝雨瀟家隻需五、六分鍾,可他走的異常緩慢,像在數步子一般。他一邊走,一邊四處看著。不少從地裏幹活回來的村民熱情的跟他打著招呼,他就含笑著微微點頭。村民的這種尊敬讓他心裏太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