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瀟聽著西婷柔弱無力的所謂叫罵聲,直是個笑。歐陽川文一聽他耐著性子,恭請了半天三清觀主,這邊竟然罵開了,氣惱的跑過來說:“你們不是存心跟我作對麽,我努力了半天被你們一罵,功夫白費了。”
謝雨瀟說:“行了,你就是請上一天都請不出來。”而後,朝西婷招招手,把西婷召了回來,說:“聽你雨瀟哥怎麽罵吧。”
謝雨瀟咳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嘴巴一張,一連串的惡俗之言就脫口而出:“醜陋的矮冬瓜,破酒壇子,踢都沒人踢的爛皮球……”
一陣瘋罵後,依然沒動靜。謝雨瀟靈機一動,大聲喊道:“歐陽,那矮冬瓜肯定沒在,好機會啊,我們一把火把這破爛三清觀給燒了,讓他自己砍木頭蓋房子去,哈哈。什麽?矮冬瓜萬一在裏麵咋辦?在裏麵就一塊燒成熟冬瓜行了。他肯定不在,再的話能當縮頭烏龜?啊?他就縮頭烏龜?算了,管他是啥呢,放火放火,燒完了我們溜之大吉。妖月,準備放火。”
謝雨瀟裝腔作勢了一番,見還沒動靜,心想看來不冒點煙是不行了,便對妖月說:“點火了。”妖月聞言,便也裝模作樣的拋出了一道符。
“哎呀呀,你們這些龜孫子們,還真敢放火?看幹爺爺不把你們打個屁股朝天才怪。”
隨著幾聲怪叫,一個灰色的酒壇子哧溜溜的就轉到了門口。
“砰”
酒壇子撞在了結界門上,竟被彈的兩個跟頭翻了回去,趴在了地上。
一道白色的身影飄然飛過,扶起了三清觀主。三清觀主一爬起來,就罵道:“兔崽子癡離子,呆子癡離子,你弄個破玩意幹啥,跟你幹爺爺過不去,想把幹爺爺困裏麵讓那幫龜孫子燒成熟冬瓜不成。”
三清觀主嘴裏喋喋不休罵著,兩指一彈,一道紫光從指尖射出打上了能量結界門。乳白色的結界門蠕動了片刻,便消失了。
他衝去關門,就四下大喊:“癡離子,癡離子,給幹爺爺出來,爺爺把你丟裏麵紅燒去。”
謝雨瀟喊道:“他耳朵壞了。”
三清觀主似才反應過來,胡子一吹,翻了下謝雨瀟,伸手一探,從地上吸起個小石子就朝北稱作癡離子的中年道士打去。
癡離子被打中肩頭,抬起頭來,一見吹胡子瞪眼的三清觀主忙噔噔噔的跑去。三清觀主唧唧哇哇的指著門口比劃一番。癡離子便又忙唧唧哇哇的比劃比劃門,有指指謝雨瀟一眾人。三清觀主就又唧唧哇哇的比劃一通。最後,三清觀主跳起來,啪的在癡離子頭上拍了一下道:“唧唧哇哇,鬼知道你唧唧哇哇說什麽,真是煩死個人,滾滾滾。”
妖月、西妤、西婷都看著這滑稽無比、僅有半人高的三清觀主忍不住大笑。唯有謝雨瀟、歐陽川文沒笑,兩人都在癡癡的看著三清觀主旁邊的霜兒。
霜兒已換了衣服,穿上了一身潔白無比的白紗長裙。山風吹來,裙擺飄揚,身姿隱現,青絲縷縷,拂過冰雕玉臉,真是有若仙女下凡啊。
這是超凡脫俗的美,不染半點塵埃的美,這種美就是純的不能再純的玉女也猶差幾分啊,因為這就不是人間能有的美。
謝雨瀟看癡了,口水都要下來了。他在想女人為什麽能有這麽大的變化,甚至在猥瑣的想曾吃了迷離銷魂丹,在床上發-浪的白衫女。
“兩個淫賊,還敢無禮,看我要你們的命!”
霜兒看著滿臉淫笑,哈喇子都要流下來的謝雨瀟和旁邊呆若木雞的歐陽川文,頓時大怒,手中長劍一揮,將要飛撲奪命。
這柄長劍在她跟著三清觀主出來時就提在手裏了,仿佛就是為了殺這兩個淫賊而準備的。
謝雨瀟聞言淫賊,立時渾身一抖,道:“此處並無淫賊,能在他人危急時拔槍相助的正人君子倒是有兩個。”
歐陽川文一愣,心道:“這貨真是淫賤,拔槍相助這話竟可脫口而出。”
拔槍相助?妖月當下咯咯的笑起來。這等深不可詞在場的人裏麵恐怕隻有她、謝雨瀟、歐陽川文能理解精妙所在了。
三清觀主見孫女要殺人,咕嚕一下轉到跟前攔住了,說道:“乖孫女你好無主意,一會要我殺淫賊,一會說不能殺,一會說要碎屍萬段,一會又自個要自殺,一會又說清白毀於他,隻好相隨相伴,都是些什麽東西,反反複複的我煩都煩死了。這會你又自個要拔劍殺淫賊了,還成了兩個淫賊,”
霜兒唰的就臉紅了,張嘴嗔道:“死爺爺,你別滿口胡言,我什麽時候說那個什麽什麽了。”三清觀主骨碌碌一轉,到了孫女身後說:“你自個說的,你要再敢揪爺爺胡子,爺爺就把你說的話全說出來。”
“死爺爺,我恨死你了,再也不理你了。”霜兒嘡啷一聲將長劍一丟,奔進了觀內。
“乖孫女,別進去,這些龜孫子還要放火燒觀呢,你再不出來就被紅燒了。”三清觀主在後麵喊道,喊完忽然捂嘴一笑道:“終於清靜了,哦哦,沒人拔胡子了。嘿嘿。”
“禽獸啊,畜生啊,沒天理啊,好端端的仙女也被謝雨瀟這廝給毀了!”
歐陽川文聽出了眉目,心有不公的在心裏一遍遍的罵著謝雨瀟。
三清觀主自個樂了會,陡的臉色一變,道:“你們個龜孫子、龜孫女都進來。”
進了三清觀,三清觀主一跳蹲到了一把椅子上說:“門修不好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我讓你們一輩子在山上當烏龜。”
謝雨瀟道:“幹嘛非當烏龜?”
“不當烏龜就把你們埋在三清觀下當化肥。”
“當化肥這三清觀能長大?”
“管我這三清觀能不能長大。反正你們都得當烏龜。”說完,像小孩子托著腮幫子想了一會,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了轉,身子一晃,到了謝雨瀟麵前,左看看,又看看,忽然兩指一彈,一道紫光進了謝雨瀟的眉心,然後自個轉身一跳,逃回了椅子上,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去。
妖月、玉女、歐陽幾人都不知三清觀主在搞什麽鬼,慌忙叫著謝雨瀟。
謝雨瀟隻覺眉心一陣鑽心的痛,頓時就失聲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