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邪醫

第156章 夕寒之愛

一個女人,如果因害怕遺忘掉心愛的男人而不願渡入生死輪回,甘做鬼魂,在茫茫的人世中漫無目的尋找這個男人數千年,那麽,這個女鬼的行為本身就已具有了驚天動地,令人感傷、催人淚下的神奇力量。

愛的催情魔力確實太神奇了,可以讓聞者傷神,聽者流淚。

這會,妖月、西妤就正坐在床邊,為夕寒的愛而悄悄抹淚;歐陽川文靠在窗邊,一邊在為夕寒的千年之愛傷感、感慨,一邊在嫉妒謝雨瀟這貨的命。與此同時,他們還都在思索討論一個問題:不渡入生死輪回,不投胎,鬼,真的有選擇這個的權利嗎?

“沒有!”夕寒給了他們一個幹脆的答案。

是這樣嗎?如果是,那夕寒為何可以逃脫生死輪回呢?

逃脫生死輪回,那是一個小鬼想都不敢想的事。要說起夕寒為何能逃脫生死輪回,就不得不從夕寒為莫天殉情之後入了冥界之後,去找閻王為莫天求情,而閻王色心大起,想納夕寒為妾之事開始說起了。

當年,夕寒在莫天被二郎神楊戩所殺後,就為莫天自殺殉情了,她本以為這樣一來,就可以與莫天在陰間相會了。誰知,等她到了冥界才知道,在世之時,身犯滔天大罪的莫天早已在嚐盡陰間的九九八十一種諸如拔舌、炸油鍋、扒皮等等的酷刑之後,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淚流滿麵的夕寒纏住了告知她此事的黑、白無常兄弟,求黑、白無常帶她去見見閻王。黑、白無常自然知道夕寒想幹什麽,死活不肯,說自在冥界當差以來,還未見過敢找閻王求情的鬼。夕寒不罷休,不要命的死纏住了黑、白無常兄弟,這一纏就纏了整整三天三夜,直纏的黑、白無常這哥倆是哈欠連天,鼻涕、眼淚一起流。最後,這哥倆實在抗不過了,隻好將自個要找虐的夕寒帶到了老閻王麵前。

夕寒一見閻王,就立馬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開始求情,她不求閻王能饒恕了曾火燒閻王殿的莫天,隻求閻王將她也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她陪在莫天身邊。

依閻王的脾性,隻要有小鬼敢求情,他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讓牛頭馬麵拖去炸油鍋了。可這次,他竟沒有,他沒有,是因為這個夕寒是當年曾和莫天一起火燒閻王殿的人,就因為他見過夕寒,所以他沒有。夕寒,那是芙蓉出水,嬌楚動人,陰陽兩界都難尋的絕世美人啊,這樣的美人他怎麽會讓拉去炸油鍋,打入十八層地獄呢?

色心難耐的老閻王看著哭的楚楚動人的夕寒,當下打定了納夕寒為妾的主意。作為冥界的最高統治者,閻王在這種事上自然不會覺得難以開口,他幹咳兩聲,讓黑、白無常退下,直截了當的對夕寒表明了他的愛慕之心。

麵對閻王的猥瑣要求,夕寒萬念俱灰,直接起身外走。老閻王看著對自己嗤之以鼻的夕寒,當下就惱羞成怒。一怒之下,他為了斷去夕寒的念想,派牛頭馬麵直接將莫天從十八層地獄提出來,灌了孟婆湯之後,丟進輪回門讓投胎做人去了。

夕寒走了,閻王看著夕寒離去的背影哈哈大笑。他相信,時間會讓這個女鬼改變主意,這是陰間,他有大把的時間讓這個女鬼耗,他不急。

就這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以淚洗麵,孤苦伶仃的夕寒在陰間一呆就是幾百年。

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咋的,幾百年後的某天,她竟意外的遇到了來陰間滋事,扒光了老閻王胡子的疾風八鬼。她見疾風八鬼竟連老閻王的胡子都敢拔,當下就向疾風八鬼求救。疾風八鬼一聽這女鬼就是當然與莫天同燒閻王殿的夕寒,當下就大樂。

八鬼嘰嘰喳喳的商量了半天後,給夕寒出了一個絕妙的,先死而後生的主意,那就是別喝孟婆湯,不停的輪回,不停的自殺,在百年內自殺輪回上一百次,這樣,她心中無限強大的怨氣、戾氣就可以化為體內渾厚的陰氣,成為一個令眾鬼聞風喪膽的“厄鬼”了。那時,整個冥界能攔住她的人都寥寥無幾了。

就這樣,在疾風八鬼控製了孟婆後,夕寒便開始了不停的自殺輪回。在經曆了百次輪回後,她終於用怨氣與戾氣突破了陰魂的局限,成為一個萬年難遇,不,應該是冥界絕不容出現的“厄鬼”。不僅如此,她在不斷幻化輪回的生死輪回路上,還悟出了一個特殊的技能:幻境。

也就是在那一刻,冥界在無人攔得住她,她衝出了冥界,開始了漫長的尋夫之路。

一年又一年,百年又百年,她沒有想到,這一尋就是數千年過去了。

妖月、西妤坐在床邊,看著一邊講一邊抽泣的夕寒,早已是眼眶紅潤,淚水欲滴而下了。這份愛,太驚天動地。在這份驚天動地的愛麵前,妖月、西妤忽然覺得她們對謝雨瀟的愛好渺小,渺小的有些微不足道了。

“夕寒,你既然有具有心靈感應功能的體丹幫忙,怎麽會找了這麽久呢?”一直靜靜聽著的歐陽川文有些不解的問。

夕寒淒情的笑著搖了下頭說:“體丹隻能感應體丹,一體最強烈的意識都凝聚在體丹裏,若不是前幾天他偶然的聚出體丹,又吐出體丹,我恐怕還在尋找……”

“體丹,你是說雨瀟聚出體丹了?”妖月吃驚的問道。

她太吃驚了。體丹,那是修真的金丹境界才有可能聚出來的,如果雨瀟聚出了體丹,那不是說明謝雨瀟的修真境界已達到了金丹期?現在,妖月明白了為什麽這次看到謝雨瀟時,隱隱的覺察到謝雨瀟的功力已不在她之下了。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雨瀟不是修真之人,卻能聚起體丹,而且還是在他這個年齡,真是有些不敢想象。”夕寒說著,她也有點想不明白。

這時,門開了,耷拉著腦袋,丟了魂似的謝雨瀟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夕寒一見謝雨瀟的神情,立馬就貼到了謝雨瀟的身邊問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因為她的出現,才導致霜兒離去的。

謝雨瀟搖搖頭,點上了一根煙,走到了窗前,和歐陽川文挨著靠在了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