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日子還在繼續,謝雨瀟依然每天為任小冉做開口的飯菜,依然及時洗掉任小冉換下來的衣物。這不僅僅是謝雨瀟在當做工作來幹,其中還糅雜了他對任小冉的一種萌動而感激的情感。
每晚,他依然是睡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沒有鋪蓋也沒有枕頭,與跑步機、沙袋等健身器械為伴。任小冉幾次說讓他睡到客廳的沙發上,他都拒絕了,說沙發太軟,自己還是喜歡睡地板。任小冉雖說有點於心不忍,但又不好再說什麽,心想:“莫非這家夥等著我邀請他睡到我的床上去?”
這天中午,吃過午飯,任小冉搶先端起碗碟進了廚房,說今天我來洗碗吧。謝雨瀟搶步進去說:“不行,這是我的工作,你搶我的工作是不是不想給我發工資了?”任小冉端著碗碟的胳膊肘晃了兩晃說:“你煩不煩,怎麽張口閉口不是工資就是錢?”謝雨瀟笑說:“沒有錢我怎麽獨立,難道依附你一輩子,給你當一輩子仆人?我可是知道你隨時都想將我掃地出門。”
“你別說的這麽難聽好不好,我什麽時候說要將你掃地出門了?”任小冉有點不悅了,“咚”的將碗碟放下說:“快點洗碗,洗完了跟我出去。”
“去幹什麽?”
“幹什麽?幹什麽是你問的嗎?你是我的仆人,跟著我走就成了。”
“好,遵命,我的冉冉公主。”謝雨瀟響亮的回答了一聲,開始洗碗。
今天,依然是一個異常悶熱、毒辣的天氣。
出了門,任小冉就帶著謝雨瀟道火車站的各個公交站牌跟前溜達。不用說,又是要抓小偷了。
“帶我來抓小偷?”謝雨瀟明知故問了一聲。
“怎麽?你不願意?難道不願意跟我出來,難道跟著本美女還覺得有失身份?”任小冉戴了副粉色的太陽鏡,謝雨瀟看著太陽鏡心裏直癢癢,就說:“不是不是,公主到哪任雲自然要跟到哪,隻是公主打著太陽傘,戴著太陽鏡,而任雲頭頂著大太陽,又無太陽鏡,實在是有些……”
“得了,你那點心眼我還不知道?走,給你買太陽鏡去。”
任小冉笑嗔了一句,戴著謝雨瀟走向馬路邊上的一家眼鏡專賣店。謝雨瀟指著路邊的地攤貨所:“十塊錢一副,我覺蠻好看,就這吧。”任小冉笑罵道:“你那點出息,你作為我冉冉公主的仆人,你的身份就代表了我的身份,你戴那地攤貨不是明擺著要掉我的價麽?”
在眼鏡專賣店轉了兩圈,謝雨瀟看上了衣服純黑的墨鏡。任小冉說不好,顏色太深。謝雨瀟搖頭說:“就這個,這才配我,我既充當你的仆人,又充當你的保鏢,自然要威武霸氣,有些殺氣才成。”
任小冉笑了,又讓謝雨瀟戴上看了看,覺得還真有那麽點保鏢的行頭,就說行。一看價,299元,謝雨瀟立馬說太貴了,不要了。任小冉狠狠的瞪了謝雨瀟一眼,咬著牙在謝雨瀟耳邊說:“再敢在外麵倒我的勢,丟人現眼,我就立馬將你解雇了知道不?”
出了眼鏡店,任小冉將傘往謝雨瀟頭頂一撐說:“來吧,一起。”謝雨瀟搖頭說:“男人遮雨不遮日。”任小冉呼的將傘收回說:“不打算了。”
其實任小冉也看不慣打傘遮日的男人,比如說和她有一點點微妙關係的刑警大隊長李濤,
公交站牌下聚集著幾大堆的人,都朝同一個方向不停的眺望著,那就是公交車開來的方向。每來一輛公交車,不待車停穩,一堆人便蜂擁而上,隻要車門一開,這堆人就拚命的朝車上擠去。
無疑,火車站是小偷最多的地方。謝雨瀟、任小冉僅在站牌前站了不到三分鍾,就見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男子不時的裝作擠公交車的樣子,將手伸向粗心大意的乘客口袋。
“小偷別跑!”任小冉忽然尖聲高呼,拔腿就朝那男子衝去,“都讓開,都讓開,我是警察!”
“這般抓小偷?”謝雨瀟被任小冉的氣勢給怔住了,愣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人群一陣湧動,就在湧動中那小偷如一條泥鰍般從幾個人身旁滑過,撒腿就跑。
“任雲,給我追。”任小冉朝謝雨瀟大喊。
“好。”
謝雨瀟撥開有些慌亂的人流,猶如離弦之箭奔了出去。
小偷再跑,三拐兩拐,就將任小冉丟的沒影了。他的速度慢了下來,隨手將剛剛偷來的錢夾翻開,拿出了錢揣進了兜裏,而後將錢夾丟進了垃圾桶,得意道:“想抓我?搞笑。”說著,小偷拍了拍手,抬起了頭。
“是嗎?”
就在小偷抬頭的一刹那,突然傳來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
這小偷不愧是老手,完全不理會站在眼前的謝雨瀟,裝作一個行人大搖大擺的朝一邊走去。
“站住。”謝雨瀟堵在了小偷麵前。
“你是誰?幹什麽?”
“裝?你裝的了嗎?”謝雨瀟一把抓住了小偷,拽到了垃圾桶前,捏出了那個錢夾。
“你有神經病啊?”
“任雲,幹的好。”
這時,任小冉趕了過來,咯擦一下就將手銬拷在了小偷的手腕上。
“幹什麽?你們憑什麽抓我?”
“你是小偷。”
“你憑什麽說我是小偷。”
“我說你是就是,給我走,再廢話看我不錘你。”任小冉做了個打人的動作,就攔住了一輛車,將小偷押往公安局。
這是謝雨瀟第二次來到東泉市公安局。第一次他是個僅穿條褲衩的白癡,這一次,他衣冠整潔,戴副墨鏡,氣宇軒昂。
公安局門口的警衛已認不出謝雨瀟就是幾天前穿條褲衩企圖跟著任小冉走進公安局的白癡了。謝雨瀟倒還是認得這兩個警衛。
進了公安局的大門,就看到一幢白色十來層高的大樓,靠著樓門的兩側,一次排開著數輛警車。在樓門上方有一個碩大的警徽,在陽光的輝映下,正放射出道道精光。
“任雲,走,我先帶你和這小偷去報案科報案,一會你就說這小偷偷了你一千來塊錢,記住了沒?”任小冉道。
“我沒偷他的錢,你們也沒證據證明我是小偷。”小偷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閉上你的鳥嘴。”任小冉直接踹了小偷一腳,而後附在謝雨瀟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番。
謝雨瀟當下大喜,連說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