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好,那我明天帶你去。”張媚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不過……明天我要以這個相貌出現。”謝雨瀟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就變成了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
“你……”張媚指著謝雨瀟說不出話來。
“這沒什麽,人皮麵具你難道沒聽過麽?我一個朋友送的。”謝雨瀟道。
張媚半信半疑,但也由不得她不信。
第二天早上,謝雨瀟就以楊傑的身份跟著張媚到了她上次去的那家本元國際的心理診療點。診療點的人很多,排起了很長的隊伍。張媚帶著謝雨瀟穿過人群直接到了二樓的一件專家診療室外。門外有十來個人拿著單子在等候專家治療。張媚像走進了她家一樣不講秩序也不講先來後到直接撥開了門口的兩個人“咚咚咚”的敲門。
門開了,兩個穿著白大褂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將門拉開了一道縫,嚴肅道:“誰敲門?這裏是診療室,請排隊等候。”那人說完,就要關門。張媚高跟鞋一伸,夾在了門縫說道:“我叫張媚,請您給你們王醫師說一聲,就說我有事找他。”
張媚的架子有點大,謝雨瀟想著張媚和她口中的王醫師肯定有關係,但卻想不到張媚已和這個王醫師發生了多次性-關係。
“王醫師被調到城東的診療中心了,你們要找去哪找吧,走走走。”那人揮著手又欲關門。
“要不我們去城東的診療中心吧?”張媚回頭征求謝雨瀟的意見。謝雨瀟一門按上了門道:“其實我們就是看病,在哪裏還不是一樣。”
“說了快走,再不走我叫……”
“保安”二字還沒吐出來,診療室的門已被推開了,謝雨瀟就拉著張媚閃進了診療室,而後將門反鎖上了。
“你們是什麽人?”兩個穿白大褂的男子已一左一右站在了謝雨瀟與張媚的兩邊。他們的的雙眼凶惡而歹毒,像餓狼的眼睛。
診療室的一張病床上,一個中年男子赤-裸著上身躺在一張病床上,雙眼緊閉,像已死去一般,他的身上插著三根細長的管子,一根從天門頂插入,一根從胸口插入,一根從肚雞眼插入。這三根細管從中年男子的身上出來,都接入了一太微波爐大小的儀器。一滴一滴淡綠色的液體正從細管滴下,經過濾之後進入了儀器中的一個試管之中……
“哼,果然是個邪惡之地。”
謝雨瀟冷哼一聲,雙指陡然點出,身邊的兩個穿白大褂的男子已被點倒在地。“你……”張媚見謝雨瀟突然出手,一招就將兩人點翻了,當下就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謝雨瀟。謝雨瀟說聲你也躺下吧,就將張媚也給點倒了。
“你……你是什麽人?”病床旁邊的一個老醫師取掉了口罩,看著謝雨瀟。
“先告訴我你在做什麽?”謝雨瀟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我再為病人治病。”老醫師道。
“笑話,心理診療有這樣診療的麽?說,你提取的是什麽東西?”
老醫師沒有說話,在辦公椅上坐下,一手揉著眼睛。
“好吧,我會讓你說的。”謝雨瀟將手腕上戴著的手表輕按了一下,而後掏出匕首,一匕首插在了老醫師的大腿上:“說,否則我有千百種方法折磨的你開頭。”
老醫師麵色慘白,汗珠如雨下,咬著牙,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大腿。
“我知道你隻是本元國際聘請的操作手而已,你沒必要為他們賣命,但若你不說,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老醫師隻是哆嗦著叫疼,但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缺錢是吧?你若說了,這一百萬就是你的,該去哪去哪,去好好的和你的家人過日子。”謝雨瀟掏出一百萬砸在了辦公桌上:“再問你一次,你說還是不說?”
老醫師抬起了頭,不住的打量著謝雨瀟,眼神不知是恐慌還是懷疑。
謝雨瀟沒有了耐心,一把揪住老醫師的衣領,提了起來,右手拔出匕首又一下戳進了老醫師的左腿攪了兩下。
“啊~”老醫師大叫一聲,哭嚎道:“饒了我吧,不是我不說,是我說了他們就會殺了我的家人,我不能害了我的家人。”
其實謝雨瀟若單純的想知道是怎麽回事,他隻要伸手在這老醫師的天門頂上輕輕一放,就什麽都知道了。可他是要為任小冉取證,要取證就必須由這老醫師親自開口。
“好吧,那我就先殺了你,再去殺了你的家人。”
謝雨瀟伸手在老醫師的頭頂一放,將所有的記憶全部讀取了過來,而後道:“你叫李根玉,56歲,你老婆叫王蓓,50歲,你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家住西源路清河小區15棟6單元1203,全家老老少少加起來共13口人,是不?”
“你,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不要。”這個李醫師再也把持不住,開始崩潰。
“隻要你老老實實的交代,我不但不傷害他們,而且這桌上的錢也是你們的,非但如此,我還會讓你依舊在這裏上班,沒人會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但如果你不說,我想你們全家13口人今天晚上就會變成13具屍體。”
“我說,我什麽都說,你想知道什麽?”
“你所知道的關於本元國際的一切,還有你所做的工作,是怎麽為人看病的,提取的是什麽,該說什麽我想你清楚,就不用我說了。”
“好,我說,我都說。”李醫師交代道:“我本是市人民醫院的一名心理醫生,兩年前退休後就自己辦了個心理診所,誰知沒多久,就有一夥人衝進我的診所直接就將我帶走了,而後我在威脅恐嚇之下就進了這家心理機構。本元國際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集團公司,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職責就是按照他們的吩咐提取人的體液。”
“體液?什麽體液?”
“體液一詞出自於氣質學說,而氣質學說最先源於古希臘醫生希波裏特的體液說。希波裏特認為人體內有四種液體:粘液、黃膽汁、黑膽汁、血液,這四種體液的配合比率不同,就形成了四種不同類型的人。約500年後,羅馬醫生蓋倫進一步確定了氣質類型,提出人的四種氣質類型是膽汁質、多血質、粘液質及抑鬱質。膽汁質的人精力旺盛,爭強好鬥,做事勇敢果斷,為人熱情直率,樸實真誠;但這種人的的思維活動卻常常是粗枝大葉、不求甚解遇事常欠思量、魯莽冒失。多血質的人活波、好動、樂觀、靈活,善於與人交際;但這種人的弱點是缺乏耐心和一粒,穩定性差,見異思遷。粘液質的人自製力很強,不怕困難,忍耐力高,表現出外剛內柔;這種人的缺點是主動性比較差,經常是別人讓他們去做某事才會去做,而並不是他們不想做。抑鬱質的人多愁善感、聰穎多疑、孤僻清高,自製力強,注重內心世界,不善交際,軟弱膽小,萎靡不振,遇事雖然踏實穩重但卻優柔寡斷。這四種氣質類型相互混合、滲透、就形成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氣質性格……”
“我明白了,你是想說,人的氣質性格都是由這些體液決定的,而這些體液又在人體內是以液態形式存在的,可以提取出來或者注入進去,從而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謝雨瀟似乎恍然大悟。
李醫師聽了卻搖頭道:“我搞了這麽一輩子的心理,查閱了無數的資料,都沒有找到此類的相關學說,也沒有敢提出這樣的學說,這是不可能的,關於希波裏特的氣質學說也隻是一種理論化,一種極端化,一種理想化的學說,這種學說隻是將人的性格氣質從理論上總覺出來好讓人去分析一個人物的性格。體液,從概念上講隻是指機體含有的大量水分,這些水和溶解在水裏的各種物質總稱為體液。這種東西又怎麽可能關聯到一個人懂得性格氣質呢?人的性格氣質又怎麽可能以液態形式存在呢?我曾經是多麽的不相信,可以說根本就不相信,但是,自我來到這裏,這種氣質學說竟真被應用的淋漓盡致,一切由不可能變成了可能。不僅僅是人的體液,甚至人的憤怒,疼痛,煩躁,憂愁等等等等都可以從人體中提取出來,而且可以注入到一個人身體之中去。”
“疼痛?”
謝雨瀟瞬的就想到了他曾經逼問的那幾個月牙幫小弟為什麽會沒有疼痛之感了。
“告訴我最核心的吧?我想本元國際的邪惡之處應該不在這裏。”謝雨瀟道。
李醫師點頭道:“是,確實是。他們不僅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而且從每個人的身上都要提取怒氣,怒氣是人的活力,是人的爆發力,沒有了怒氣,人就會變成一個人人可捏的軟柿子,久而久之,這些人毫無鬥誌,一天天的頹廢下去。嗯,他們不僅僅是改變人物的性格賺錢,更重要的就是提取人的怒氣,而且提取量越來越大。我不知道他們提取人的怒氣幹什麽,但若這樣下去,後果是真的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