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火焰光蛇消失,謝雨瀟前方一空。
在一空的一霎那,他的全身衣服瞬間燃燒起來,化為灰燼,而肌膚也由紅發黑,最後變為焦黑,彌散出惡臭。他用手一撥,被烤熟的皮肉脫落,新鮮的血肉又長了出來,但瞬間又變的焦黑。
這裏是岩層之下的一個熔岩帶,岩漿滾滾翻騰,時不時的湧出一個岩漿泡,若不是他的血肉能再生,此刻,他已是熔岩帶中的幾縷灰塵了。
“媽-的,想看火焰光蛇到底去了哪裏,沒想到竟然跟到了熔岩層。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是速速離開為妙。”謝雨瀟從靈戒中掏出紫色的“離”位符籙拿在手上四下打量一番,見滾滾的熔岩之中立著一塊巨石,而在巨石之上盛開著一朵火紅色的蓮花。蓮花看上去嫩嬌嬌的,並不像岩花所形成。他好奇心頓起,若在這地方能長出一朵蓮花來,那蓮花絕對就是天地異物。
他一躍而起,用真氣護住身體,強行朝蓮花飛去。
岩漿之上,溫度高的已是常人難以想象。就是一塊鐵在上麵也會被融了,更何況血肉之軀。好在謝雨瀟有真氣護體。但盡管如此,那股炙熱之氣還是透過真氣的保護,灼燒著他的肌膚。
蓮花已在眼前,他伸手就欲摘下一個後翻退回,豈料蓮花一抓之下竟紋絲不動。一股冰寒之氣透過手掌傳遍全身。也在這一刻,全身的炙熱之感全部消失。難怪這蓮花能生長在這裏,原來竟是個極寒之物。他又使勁的拔了幾下,卻依然無濟於事。
“一定得將這蓮花弄到手。有了這蓮花我就不怕這熔岩了,就算一會竄出個火麒麟什麽的,我也可以從容的應對逃跑。”謝雨瀟這麽想著,就將左手捏著的“離”位符籙朝蓮花上放去,準備騰出手來在靈戒中扒拉扒拉,看看能否找到就蓮花弄下來的工具。
“叮~”
猶若露水打在潔玉之上的聲音。
“離”為符籙發出了彎彎扭扭的火紅色光芒,而右手握著的蓮花也隨著他手指的輕輕顫抖落到了他的掌心。
“妙。黑玄觀主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的符籙還會讓我得到這個寶貝吧,哈哈。”蓮花在手,炙熱欲焚之感全然消失。真氣散去,他渾身清爽。在當前的熔岩層飛得兩圈,他想看看是什麽異獸在鎮守離位,卻什麽也沒找到,隻是在某個熔岩洞穴發現了一枚籃球大小的,火紅色的蛋。定然是異獸的蛋,他二話不說,拿了蛋往靈戒裏一塞,就欲撒腿走仁。
“轟隆隆~,轟隆隆~”
整個熔岩層的岩漿竟不知何時狂暴起來,洶湧澎湃,不斷激起數米高的岩漿浪花。岩漿所觸之處,岩石俱溶。岩河之中的岩漿不知是從何處湧來,越來越多,岩河之位不斷上升,瞬間已到了謝雨瀟的腳下。
謝雨瀟倒吸一口涼氣,趕緊一手舉“冰蓮”,一手舉起體火,運起“遁地術”飛也似的向上鑽。身後,岩漿順著他溶出的洞不斷上湧,緊追而來。他一點也不敢鬆懈,速度也發揮到了極限,瞬間就穿過岩層,進入土質層。收起體火,繼續向地麵鑽。身後的岩漿已看不到,那身後的土壤卻在越來越紅,似在漸漸融化……
“不妙,不會引起火山噴發吧?”他的腦海中湧出一個可怕的設想。若引起火山噴發,那卡拉布市就徹底完了,不知會有多少人在睡夢中喪失性命,萬一再將那身俱“裂變術”的那貨給引爆了,後果更不堪設想。
頭頂壓力陡減,睜眼一看,已是到了地麵。所處位置是一條馬路。收起冰蓮,凝神一探,腳底隱隱傳來一股溫熱之感,而這溫熱之感也在逐漸加重。舉手無措之際,他貼上隱身符從靈戒中掏出槍胡亂掃射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
尖銳的槍聲驚醒了沉睡的夜。幾盞探照燈立刻打了過來。遠處,刺耳的警報聲也響了起來。他飛到空中,用道法在空中寫出了“火山要噴發了,速逃。”幾個血紅色的埃爾多字之後,飛到酒店,將睡的跟豬一般的伏巫趙勳叫醒,發狂似的向外逃去。
伏巫趙勳暈乎乎的不知啥事,反正謝雨瀟讓他跟著逃他就沒命的逃。想想謝雨瀟是啥人物,這種人物都麵色慌張的要逃命,他還有什麽好猶豫的。直到不知道飛出了多遠,他才問謝雨瀟是咋回事。謝雨瀟說,你又欠我一條命。伏巫趙勳說,我的命本就是瀟哥的。謝雨瀟這才說是他用了“離”位符籙要引起火山噴發了。伏巫趙勳回過頭,說聲不會吧。剛說完,遙遠的地方,一道火龍直接衝上了天空。他一駭然,撒腿正準備跑,卻見謝雨瀟沒動彈,他也就不跑了。謝雨瀟一臉悵然的望著火龍升天的方向說:“我本以為楊靈有能耐阻止火山噴發,沒想到他也沒能夠,看來道行再高,和大自然的破壞之力比起來也是不足一提啊。隻盼卡拉布市的人都逃離了那片地區,否則我謝雨瀟又是一個罪人了。”伏巫趙勳不知是受謝雨瀟感染,還是有意做作,說道:“瀟哥,要不我們回去救人?”謝雨瀟瞪了伏巫趙勳一眼道:“你他-媽-的少裝-逼,那還有個原子彈等著你呢,你去吧。我還想多活幾天。”伏巫趙勳傻笑道:“我也就隻是說說。”
謝雨瀟自然知道伏巫趙勳隻是說說。像伏巫趙勳這種人即使落淚,那也是鱷魚的眼淚。他不說話,落到地麵,從靈戒裏翻出床開始睡覺。連著兩晚沒合眼,他很困很困了。眼睛剛閉上,就覺一個人爬了上來。他眼都不睜,一腳直接給蹬了下去,那人就再不敢上來了。
睡的迷迷糊糊,忽覺身上滑溜溜的東西在爬,伸手一抓,那東西就盤在胳膊上。一驚之下睜眼一看,竟是一條褐色的長蛇,謝雨瀟汗水直冒,雖說現在他已不怕任何毒物,但蛇這東西,看在眼裏總是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吧唧~”順手一甩。伏巫趙勳就胡亂抓著纏在脖子上的蛇,哇哇大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謝雨瀟直笑:“沒想到專跟毒蟲打交道的伏巫趙勳竟然也怕蛇?真是讓人大跌眼鏡。”伏巫趙勳兩指一彈,正中長蛇七寸。長蛇昏死過去,他伸手摳出了毒蛇的蛇膽塞到嘴裏大口的咀嚼著說:“這得有心理準備才行。嗯,味道不錯,剛好成為我的早餐。”
這會是清晨,太陽透過薄霧灑下一層淡淡的柔光。林中,百鳥齊鳴,鶯鶯燕燕,一片祥和。就在這祥和的清晨,謝雨瀟、伏巫趙勳繼續動身,去完成黑玄觀主交給的任何。
坎位符籙,離位符籙均已安置到位。兩張符籙帶來了兩種災難。坎位符籙毀掉了一座山峰,也毀掉了埃拉族的上古禁地。坎為水,離為符籙引發了火山噴發,給天怒之師帶來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還有六張符籙,真不知還會有什麽樣的災難等待著埃爾多國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度。
一條土黃色的光蛇在前方急速竄行,後麵緊跟著謝雨瀟及伏巫趙勳。下一個目標是“坤”位,所奔的方向是埃爾多國的首都金地。有些意思,埃拉族占據了埃爾多國的水之靈根坎位,天怒之師占據了火之靈根離位,而埃爾多國的首都占據了土之靈根的坤位。看來,每一個國都選址,幫派選壇都不是胡亂找塊地就落地生根,而行冥冥之中都有定數,都選在了靈脈之上。隻是可惜,好好的靈脈就要被謝雨瀟這貨一一毀在手中。
金地,埃爾多國的首都,從來沒有像今日這麽熱鬧歡騰。人們湧上街頭,載歌載物,盡管某些暗殺破壞分子還隱匿在人流之中,但這已不能阻擋人們激動而興奮的心情。
埃爾多女子蒙著麵紗,在街上扭著水蛇腰,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大兵們就扛著槍,叼著煙卷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些小妞。在埃爾多維和這麽多年,他們從沒看到埃爾多國的女人們這麽開心,這麽大方的當街起舞。
卡拉布市火山大噴發,還能有這更讓人興奮的消息麽?金地的人民說是天怒之師的反叛行為激怒了上天,終於遭到上帝的懲罰了。誰能說這不是上帝的懲罰,若不是上帝的懲罰,為何火山偏偏在卡拉布市噴發呢?
街道上有許多高音喇叭,無時無刻不重複播報著偉大的埃爾多國總統瓦內的講話。內容很簡單,就是惹天怒,必自滅;全國齊心,擊潰叛軍的口號。
大軍已集結好,包括埃爾多國的十萬精銳之師及維和部隊的三萬人。隻待黃昏,這十三萬人馬齊向天怒之師發起全麵進攻,一舉擊潰叛軍,而後轉向西北推進,趁熱打鐵,將審判之師也一舉擊潰。
謝雨瀟、伏巫趙勳如同空氣一般漫步在金地的大街上。伏巫趙勳樂的心裏直癢癢,雙眼隻盯著那些大胸大屁股的女人看,若不是謝雨瀟在場,他早就一把抓上去了。謝雨瀟看著載歌載舞,喜笑顏開的人們,心裏卻沉甸甸的。
“坤”位靈脈一毀,金地會上演和卡拉布市一樣的悲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