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禦”走了。謝雨瀟提著褐發狼人、“綠影”進了土房,像丟垃圾似的丟到了牆角的地上。二個龐然大物“嗵,嗵”落地,砸起一片沙塵,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撲閃不定。謝雨瀟上前,彎著腰左盯著看看,右盯著看看,直看的二怪滿麵恐慌,才忽的笑了下,提溜著兩魔人站了起來道:“別緊張。”說完,他轉身走到一邊,從靈戒裏拿了個泛著金黃色光芒的褐色狼牙棒出來,對“綠影”道:“你的兵器麽?”“綠影”的眼神已有些撲閃,苦於不言說話。
謝雨瀟拿著上下看了看,道:“垃圾,要之何用。”說著拔出了那柄普通長劍,灌入真氣,順著狼牙棒一下下的平削下去,三兩下,就把那根狼牙棒削的跟黃瓜似的,隨之又像切黃瓜一般,“唰唰唰”直切兩下,將狼牙棒就成了無數個半圓形的“黃瓜片”。
“綠影”愛兵器勝過自己,如今自個兵器摧殘成這般模樣,心裏已幾近嘔血。謝雨瀟心裏卻非常解氣,他走到兩魔人跟前扯掉了“定身符”和“護身符”,悠悠道:“怎麽樣?覺得我的刀功如何?”
兩魔人被定N久,此時一被解定,不免搖搖晃晃,好辦天才站直了身子。先是“綠影”撲通一聲趴到“黃瓜片”跟前大聲哭喪道:“我的狼牙棒啊,我費勁千辛萬苦才搞到的上品兵器,怎麽就成了這般模樣……”哭喪了許久,“綠影”才慢慢的站了起來,衝著謝雨瀟狠狠說道:“膽敢毀壞我的神器?我要了你的命。上次讓你跑了,不想這次你又找上門來,一個人是不可能永遠交好運的,學了幾招旁門左道就如此囂張,讓我來教訓教訓你。”謝雨瀟一聽,當即哈哈大笑幾聲,將長劍收了起來說:“那你來試試,上次不小心著了你的道,這次可就未必。”
“哼,小子,那就試試看”說完,“綠影”已是手掌在胸前半握,聚起了一團綠氣,招式正是上次差點要了謝雨瀟性命的“綠影馳光”。謝雨瀟豈容他再發招出來,右手兩指一並,已是聚起兩團體火,直朝“綠影”手掌點去,兩道血色紅光劃破黑暗,夾帶破竹之聲尖嘯而去。
“綠影”冷哼一聲,自然的翻掌來接。卻不想謝雨瀟聚起的體火會淩厲到可怕的地步,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留下了兩個窟窿,而兩道血色紅光依舊餘勢不減,再度擊穿了他的身體而過。
一招落敗,“綠影”歎了口氣,握著受傷的右手慘言道:“不過一年的時間,你竟已是大乘中期的修為。”謝雨瀟道:“就算我依然是大乘前期,或者是更低的修為,我依然可以殺了你。”
一邊的褐發狼人見“綠影”還未出招就為謝雨瀟所傷,心頭一緊,二話不說,使出他的絕招“狼影爪”撲將上來。褐發狼人為人老練,使出的招也是進退兼有,招式變幻莫測。此時兩狼爪揮將起來,也是漫天爪影。
謝雨瀟卻不管什麽“狼鷹爪”不“狼影爪”的。見褐發狼人撲將上來,立馬集中心智,找到了褐發狼人的真身,用了七成功力,一掌拍出,褐發狼人的漫天爪影就消失了,“騰騰”的後退數步,手捂胸口,片刻後,“哇”的突出一口血來。
“綠影”見褐發狼人竟也一招落敗,不由大驚,心道:“這小子確實長進不少,我已非他對手,看來想活命是難了。”謝雨瀟有意奚落兩魔人,幹笑了兩聲道:“這拳法怎麽樣?簡單不?我交給你們。”褐發狼人、“綠影”並不吭氣,站在原地不動。謝雨瀟想了想問道:“你們魔族總壇在哪?”
“綠影”疑惑的看著謝雨瀟,心想:“兩族開戰多年,他怎麽可能連我們魔族的總壇在哪都不知道?”轉念又想:“既然已落他手,他問,我告知便是,為了一個人人都知曉的問題,犯不上搭上一條性命。”當下便道:“總壇在烈焰大裂穀,莫非你還想闖我們總壇?哼,你別癡心妄想了”
謝雨瀟一聽“綠影”還敢嘴硬,身形一閃,“啪”的就給了“綠影”一記耳光罵道:“闖不闖是老子的事,用不著你在這嘰嘰歪歪的。我懶的和你廢話,若有整個大陸的地圖,趁早拿來讓我瞅瞅。”
“綠影”沒有想到謝雨瀟說出手就出手。冷不防的吃了謝雨瀟一記耳光,他本就綠乎乎的臉上一陣抽動,開始泛紅。當下就惱羞成怒,雙目圓瞪,忍住右手的疼痛,左手成拳一揮,向謝雨瀟砸去。謝雨瀟後一跳道:“就等著你動手呢。”說完,側身閃在一邊,摸出個黃符,朝天上一拋道:“小天雷符”念畢,黃符就消失了,立馬傳來風雷了之聲。“綠影”之前被“定身符”定了N久,曉得這符不能小瞧,不敢大意,收拳運氣來護體,同時抬頭尋找風雷之聲從何而來……
一團微微泛紅的雲霧狀東西瞬間就在“綠影”頭頂聚了起來,風雷之聲正是從這發出。“綠影”一見,立刻後躍來閃,站定後不屑道:“歪門邪道!”剛說完,不料一個暗褐色火球似的東西“嗖”的泛紅的雲霧中射出,直朝他砸去,他隻道閃開那團雲霧便無事,豈料暗褐色的火球才是真正的玄妙所在,躲閃不及,剛好被擊中腦袋,“轟”的就炸開了,直炸的“綠影”滿麵漆黑,兩個長長的大耳也耷拉了下來,毛發絲絲的冒著煙,樣子很是狼狽。
“綠影”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怒道:“要麽和我打個痛快,技不如人,死在你的手下也沒什麽說的;要麽直接殺了我,不要使這些旁門左道。”謝雨瀟哈哈大笑兩聲,悠悠道:“知道我為什麽要留你到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從小妖女手下把你救下麽?告訴你吧,我的目的就是折磨你,將你折磨至死!”“綠影”一愣,沉默了片刻,不料也“哈哈”的發出一陣大笑,這一笑反而讓謝雨瀟鬱悶:“都死到臨頭了,這“綠影”還笑的出來?”
這時,隻聽這“綠影”道:“你毀我的兵器,又羞辱於我,無非就是想報當年被我打傷的仇而已,好解你心頭之氣。既已無活路,我也偏不讓你得逞”說完,“綠影”抬起左手,聚起了一團綠光,正是“綠影馳光”。
謝雨瀟以為他又要出招,也不敢大意,因為這“綠影”的“綠影馳光”施展開來也是鋪天蓋地的射來,要想接下並不容易。豈料,“綠影”抬起左手,朝著自己的腦門一掌拍去。
“別!”旁邊的褐發狼人大喊一聲,欲伸手去攔時,已是不及,“綠影”從頭頂至下已被自己的絕技所貫穿,頭上鮮血直流,滿麵猙獰。“綠影”咧著嘴慘笑了兩下,“轟”的倒在了地上,死了。
“綠影”的這個舉動讓謝雨瀟很是震驚,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個平時沉著,說話有條有理,遇事不慌,見到寶貝就雙眼放光的“綠影”竟會不甘受辱,一掌將自己拍死。“綠影”一死,謝雨瀟的心倒有些靜了,因為連番的變故都是因“綠影”而起,如果不是在那個超市的那段錄像中看到“綠影”和那幫獸人,他就不會和魔族建立起這麽大的仇恨,也不會囂張的衝進魔族據點,被“綠影”打的半死不活,進而被白發人如狗般拎出魔族據點。
雖說謝雨瀟在心裏認為讓“綠影”死的太過便宜,但他還是感激“綠影”的,如果不是“綠影”,或許他就沒那麽快認清自己。此刻,“綠影”就這麽簡單的死了,死的如此幹脆,不給他絲毫適應的餘地……
……
土房子外,風依然呼呼的吹著,帶著時高時低的嘯聲。謝雨瀟理了下吹到眼前的幾縷頭發,看著眼前的褐發狼人,也無了殺意,歎了口氣,說道:“我問你個問題吧,問完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褐發狼人很難相信,隻是盯著謝雨瀟。謝雨瀟轉過了身,問道:“我聽說你們魔族抓了一個懂得複活之術的奇女子,關在你們總壇,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呢?”褐發狼人低著頭想了片刻,說道:“並未聽說過,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據主,隻有在每年的總壇大會時才會回趟總壇,這種事情我實在不知。”謝雨瀟一琢磨,覺得這褐發狼人並沒有撒謊,因為像褐發狼人這樣的小小據主,又怎麽可能知道這種機密大事。他又在土房子裏轉了幾圈,讓褐發狼人交出了一副整個大陸的地圖便說:“算了,你走吧。”
褐發狼人狐疑的看著謝雨瀟問道:“果真?”謝雨瀟點了點頭。褐發狼人見狀,又問:“不知你怎麽稱呼?今日不殺之恩,定會記於心裏。”謝雨瀟心裏覺得奇怪,心想:“各族混戰之中,還談什麽恩不恩的,這褐發狼人腦子又壞掉了?”
事實上,是謝雨瀟小看這褐發狼人的人品了。雖說這狼人為人老練,做事謹慎,但卻對恩怨情仇看的一清二楚,是有恩必報的那種,否則就覺得欠了別人一個很大的人情,會一直耿耿於懷的。在他認為,被對手抓住被殺是沒什麽的,情理之中;但如果放了自己的話,那就是一個大恩了,是已才說出了那樣的話。
謝雨瀟自然沒想這麽深,擺了擺手說:“我叫謝雨瀟。好了,你要走快點走,一會我若變卦可怨不得我。”褐發狼人本想再和謝雨瀟寒暄幾句,但一聽這話也不敢再說什麽,雙手抱拳道別之後,緩緩的走出了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