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卸下背後的攜行具,這外形如同小型保險箱的攜行具是毀滅之錘的標配裝備。攜行具裏配發有聲納雷、延時炸彈、破片手雷若幹。其它的空間,則可以由使用者視自己的需要自行搭配。像零的攜行具裏就裝載了五個基準單位的巴拉貝姆特製彈,以及柯爾特使用的製式子彈及破甲彈各一百發。其它的,還有簡單的戰地醫療配件,以作不時之需。
從攜行具裏取出兩個裝滿巴拉貝姆特製彈的彈匣,零給打空了子彈的一對勃朗寧手槍換上。跟著重新把攜行具背到身後,零重新做好戰鬥的準備。趁著新的敵人還有沒出現,零按下自己身上這套夜神戰術服左側胸甲的通訊按鈕,但胸甲上的袖珍通訊器卻傳來一陣盲音,這說明通訊無法接通。
零皺了皺眉頭,他現在人在礦道裏,加上地表的輻射微塵,通訊無法接通倒也在情理中事。畢竟這套戰地通訊器的有限範圍隻有3公裏左右,但按照零的估算,現在無論如何支援部隊也應該開進礦場了,可他卻沒聽到任何動靜。
在之前定下的計劃中,由零負責深入敵營這個最危險的環節。按照計劃,在零開啟追蹤信號的十分鍾後,支援部隊將秘密尾隨,以便在確定暴匪基地後實行火力打擊。
可現在,外頭礦場也太安靜了,支援部隊顯然還沒有到達,這和計劃所預計的時間存在著太大的偏差。要知道每個軍事行動,時間精確到以秒為單位,像現在已經拖過數分鍾甚至更長時間的現象,讓零感到不大對勁。
零不由想起卡裏奧任命他為這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時,朗肯臉上桀驁,以及安東尼的不以為然。零似乎猜到了什麽,而這個時候,礦道來處有腳步聲響起。從聲音判斷,零可以想像得到至少有二三十人的隊伍正朝自己的方向開來。
他默默地摸出手槍,然後往礦道更深處潛去。
一隻軍靴踩在礦道鐵軌的枕木上,邊渡一夫鐵青著臉用戰錘翻開桑德那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在爆炸的現場,邊渡一夫找到了延時炸彈的殘駭。而從爆炸的痕跡來看,顯然桑德幾人一頭衝進了對方精心布置的陷阱裏,當時爆炸所產生的高溫火焰覆蓋了隊伍所在的空間,桑德幾人在瞬間就給烤成了香豬。
而距離爆炸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邊渡一夫又看到了幾具屍體。他們同樣屬於狽的成員,這些戰場上的老兵如今已經變成不會動彈的屍體,在每具屍體的額頭上,邊渡一夫均發現了那致命的彈孔。
戰錘狠狠砸在牆壁上,在鬼狐驚駭不安的眼睛裏,礦道的牆壁出現讓人驚心動魄的裂痕。跟著,邊渡一夫的聲音響了起來:“零,我知道是你!我不知道你為誰而來,可我要告訴你。你死定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東瀛人張嘴大吼,口沫橫飛,雙眼爆瞪,顯然非常生氣。但也怪不了邊渡一夫,他好不容易弄出狽這麽一支隊伍,並打算以此為原型,打造一支全新的狼盜隊伍。可沒想到零一來到,就三下兩除五把剛成立的小隊殺了個精光。邊渡一夫有種心血付諸東流之感,不由怒極。
他把鬼狐提了過來,怒吼:“叫上你的人給我追,就算耗我也要耗死他。”
確實,零隻有一個人。攜帶的彈藥雖然不少,卻也經不起長時間的消耗。邊渡一夫的計劃很簡單,就是用狼盜作餌,來消耗零的彈藥。這人在暴怒之時,亦不肯以身犯險,可見邊渡一夫的城府之深,以及其陰險的性格。
鬼狐聽這新首領的意思,大有讓自己和其它老部下當炮灰的意思。他自然不甘,可鬼狐知道,若自己有落跑的打算。不用敵人開火,邊渡一夫就會立刻幹掉自己。於是鬼狐隻能對後頭的狼盜們叫道:“上,都給我上……”
話才說了一半,礦道另一邊的黑暗中有火光突然冒起。跟著鬼狐全身劇震,一個彈孔清晰地出現在他的額頭上。
槍聲這才傳來。
鬼狐的後腦殼像被一棍子敲碎的西瓜,頭骨和腦漿爆頭噴出,灑了邊渡一夫一臉。但邊渡一夫卻默默估算著那火光的距離,片刻後得出至少近千米之遙。換言之對方使用了狙擊器材,但在漆黑一片的礦道裏仍然能夠準確命中千米外的目標,邊渡一夫知道零的槍術又有提高。
同時,零這一槍把他的怒火盡數打消。他知道若不能夠冷靜地對付零這個比狼還難纏的敵人,那今天他不止要賠上一支精銳小隊,恐怕連自己的性命都得搭上。
鬼狐的屍體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看到他後半個腦袋幾乎全被子彈掀開的可怕模樣,一名狼盜怪叫起來,跟著轉身便跑。
其餘人仍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聽呼啦一聲,邊渡一夫的戰錘破飛擲去,正中狼盜背心。狼盜哇一聲慘叫,整個人肉裂骨碎,摔到地上時已經暴斃而亡。
“誰敢做逃兵,他就是下場!”邊渡一夫冷喝道:“都給我上,想要活命,就把那隻老鼠給我殺了。否則,你們都得死。”
於是,在東瀛人的威脅下,狼盜們縱使不願,卻也隻能硬著頭皮衝向零所在的方向。
槍聲在礦道裏響個不停,從槍口噴出的火舌,不時照亮了一道道不知荒廢多久的礦道。
零手一振,勃朗寧手槍槍口火光一閃。五十米開外,就有一個狼盜應聲倒下。但同時,零躍起,再翻落一輛停靠在鐵軌邊上的礦車裏。跟著大片的火光落在零藏身的礦車外殼,零順勢一壓,直接把礦車壓倒在地上。再飛起一腿,二階強化的力量爆發,讓這輛自重在200kg左右的礦車擦過地麵,朝著狼盜的方向撞了過去。
狼盜們再顧不得射擊,分兩邊跳開,但有一個走避不及的倒黴蛋被礦車撞個正著。自重加上衝擊的力道,直接讓這名狼盜飛了出去。摔到地麵時,卻已經胸崩塌下,狂吐鮮血而死。
可其餘的狼盜不做停留,一邊開火一邊朝零壓去,狀若瘋狂。
在狼盜的身後,邊渡一夫拖著戰錘。金屬巨錘在地麵擦出一串火星,東瀛人就這麽不緊不慢地沿著狼盜用命開出來的通道朝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