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怎麽了?”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一個精瘦男子戴著墨鏡,一臉蠻相地推開圍觀,走過來昂頭問道。
“老公,都怪你在後麵磨磨蹭蹭,害我被人欺負。”大姐嘟著嘴,小鳥依人地拉著這人手臂搖晃,語氣甜膩委屈,好像被虐待的小媳婦。
“你敢欺負我老婆,想死是不是?跟我出來,這件事情必須得說清楚。”男人上前揪住林煙衣服。
“好好好,大哥別動手。有話好好說。這邊走。”林煙無奈道。
三人順著一條通道來到外邊巷子裏。方牧南嚇得不輕,沒想到自己小小一個玩笑,都會惹來麻煩,趕緊追了上去。
“喲嗬,還有一個小女朋友。”大姐上下打量方牧南,見她姿色超越自己,且那種柔弱嬌小的氣質渾然天成,簡直是在打自己裝純的臉,頓時妒忌起來。
方牧南也過了十八歲,看上去卻還跟兩年前差不多特征,加上又是娃娃臉,大大的眼睛,想必就算過了二十,也還是小女生模樣。
她的身材沒有這大姐豐滿,反而十分嬌小,加上穿得保守,看不出有多大規模。但就是這種樣子,才能更好的激發男人的保護欲望,直想將她抱在自己寬大的懷裏,為她遮風避雨。
“我不是……”方牧南羞澀地低下頭。
林煙抱抱拳,對男人笑道:“這位大哥,真對不住,剛才沒注意,撞到了大嫂。眼看著大嫂要摔倒,我隻是上前扶了一下,絕對沒有占便宜。我在這裏陪個不是,還請大哥能夠原諒。”
男人被他客氣的道歉搞得一愣,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女人卻是一轉眼珠,上前拖了鞋襪,露出腳背,尖聲道:“你看你看,都被你踩腫了,這麽紅,光說對不起有用嗎?還得賠錢!”
“對對對,我老婆的腳我最珍貴了,平時我摸哪兒都成,就舍不得摸這兒。你看,現在被你踩得跟豬蹄似的,你怎麽也該賠醫藥費。”
“還有精神損失費,差點摔倒,把我嚇到了。還有你摸我的腰和屁股,也得給錢!”女人擰了男人一下,敢說我是豬蹄?
“你們,你們不講理。大不了讓你踩回一腳就是了。”方牧南氣衝衝地上前道。
“好啊,不單要踩回來,你男朋友摸了我老婆,我也得摸回來。”男人將墨鏡取下,笑眯眯吸說道。
女人一聽,本有些生氣,卻又忍住,心道:“好啊,敢當著老娘調戲別的女人,回去再收拾你丫挺的。”附和道:“對對對,摸回來。小丫頭,你想好了,是讓我們摸回來,還是賠錢!”
“無恥!”方牧南臉色微紅,“我們去警察局說清楚。”
“喲嗬,搬警察?你難道不知道我小舅子就是這裏的警察?搬警察好啊,我這就打電話。”男人嘿嘿一笑,摸出手機。
“好了好了,要賠多少錢。”林煙說道。
“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吃豆腐的費用,一千吧,給現錢。”男人上前攤出手。
林煙微微一笑,握住他手掌一捏。
哢嚓一聲響,這人一下子痛跪下去,啊呀一陣慘叫。
“啊!你們打人?快來看啊,打人啦,殺人啦!”女人一邊叫,一邊上前來掰林煙的手。
林煙一耳光將她打翻在地。然後摸了十塊錢,對男人說道:“買包煙,消消火,這事就這麽算了,行不行?”
“行行行,你快快鬆手,哎喲,疼死我了。”男人冷汗直流。
林煙將錢揉成團,塞進他手心,將他放開。
“你有種別走,等著!”男人撂下一句狠話,將十塊錢扔了,拖起老婆就跑。
“在這等著,不是浪費時間麽?”林煙一笑,對方牧南說道,“我們回家吧。”不忘撿起錢,拍幹淨。
方牧南一掃周圍看官,沒來得一陣自豪,上前挽住林煙胳膊,嗯了一聲,笑嘻嘻地和林煙一起打道回府。
林煙被她軟軟的胸部撞了又撞,也沒多想,暗道:“那家夥多半還真會叫人。”
林煙料想不錯,兩人剛走出兩道街,就有一輛麵包車疾馳而來,一個刹車,將他們攔住。
車門砰的一聲拉開,從上麵跳出七八個持有武器的痞子。
其中剛才那女人不在,男人一陣冷笑,上前道:“哼哼,你很囂張啊,有種再動手啊!”
林煙把袋子遞給方牧南,將她推開,悶悶地走到麵包車旁邊。
“你幹什麽?”對方不解,拿著砍刀抖了抖,要嚇唬林煙。
林煙猛然大吼一聲,雙掌往前用力一推!
嗤嗤——
麵包車直接橫移了近一米,車門被震凹進去,還有手掌印留在上麵。
所有人目瞪口呆。
林煙拍拍手,一腳舉過頭頂,搖了搖頭,發出哢嚓哢嚓脆響,做出熱身的樣子,笑道:“要打架嗎?”
“不打架,不打架,大大大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這就走,這就走。”一行人慌忙上車,連打了幾次火才灰溜溜地把車開走。
“林哥哥,我現在完全理解,你為什麽一頓吃那麽多了。因為你力氣這麽大。”方牧南一臉崇拜地說道。
林煙刮了一下她鼻子,笑道:“我嚇唬他們呢!別看他們害怕,其實更害怕的是我。”
“為什麽呀?”
“我要是一個人,倒也不怕,打不過還可以跑。可是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敢真的動手了。免得他們趁我不注意,傷到了你。”
“……林哥哥……”方牧南有點小感動,眼睛水汪汪的。
因為年齡還小,方牧南出不出得廳堂,還不能下定義。但這下廚房方麵她還真不是吹的,確實很有那麽一手。
原來她就會做飯炒菜,開飯店之後又不貪玩,跟著專業的師傅學了許多,烹飪技術自是變得頂呱呱,使得一旁打下手的林煙刮目相看,大拇指都豎了不下十遍。
原本方母還想進來幫忙的,方父卻和方向北一個想法,將她拉出來看電視,不讓她管。
方母卻和方向北老婆心思不謀而合,沒看電視的心思,隻有些擔憂地盯向廚房。
自斷臂之後,方父就習慣性地躲在家裏不出門,飯店一般也不肯去,免得影響飯店形象。
較一年多以前,方父明顯催老,滿頭大多都是白發。可見殘疾對他有多大的打擊了。
對於林煙的救命之恩,方父是打心眼裏感激不盡。加上林煙縱然身手很好,也沒聽說過他是那種仗著有點本事就出去主動打架惹事的性子,自然有想把女兒許配給他的心思。
方母雖然好賭,人品不咋地,但在兒女方麵,卻也還是非常關注。
在她看來,林煙好是好,沒看出什麽無法忍受的缺點,但那次救人大戰的暴力影響,卻一直帶給她深深的忌憚和不安。使她總覺得林煙這家夥是個不安定的因素。讓他當自己女婿,不反對就已經是她最大極限的容忍了,跑去讚同還撮合他們在一起可是絕對做不到的。
等方向北夫妻歇業回家的時候,方牧南就已經準備完一桌子菜了。
於是大夥推搡著入座,開了啤酒,吃得酣暢。
喜歡下廚的人,最大的滿足就是看著食客們吃得高興。林煙吃飯永遠都是狼吞虎咽,就算厭食者看著林煙,都會生出幾分吃東西的念頭,一般人看了,更是食欲大增。
方牧南看了,則是歡暢得很,小幸福席卷全身,使她笑靨如花,眼神全是滿足。
林煙體質大好,酒量也都很不錯。啤酒喝下肚,除了發漲,倒不會臉紅脖子粗。
這一點方向北父子都感覺很對胃口,連連拚酒,喝到酣處,還說了些讓方向北老婆笑罵、方牧南臉紅的混賬話,然後就又一起大笑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