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副市長,正是曾和林煙有過一次交集的宋秋寺,車禍那天出現的禿頭則是那位地中海穆韶光,現在是個什麽官職林煙不清楚,但想來也不比這宋秋寺低哪裏去。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林煙回首與他們幾個在那幽靜小院裏的那一段經曆,再對比眼下,倒覺一陣古怪。
“不知道這家夥還記不記得我,應該早忘了吧?”林煙自嘲一笑。
便在這時,胡亦可猛地往前淚奔,看得林煙一愣。
而那邊也有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往這邊跑了過來,以至於宋秋寺和常運春等人腳步為之頓了一頓。
胡亦可和那美婦緊緊相擁,喊了一聲:“媽!”
“哇塞,這胡亦可的媽媽可真年輕啊!”林煙盯著這美婦不轉眼,隻覺得此人和某些保養超好的女明星有的一拚,端的是光彩照人,免疫了歲月痕跡。
按理來說,這副市長和市局長都駕到了,這區警局局長也該早跳出來迎接了。
不過林煙卻沒看見這人,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在胡亦可與她媽上演苦情戲碼的同時,林煙閑的蛋.疼,隨便問了問,劉厚生苦笑說正好去哪裏公幹去了,現在應該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天塌下來高個子頂,可這“高”區局長不在,劉厚生這些手底下的,就隻能打腫臉充胖子,迎上去給宋秋寺他們敬禮。
宋秋寺板著臉,看都不看他們,隻叫了一聲他兒子,問道:“你沒事吧?”
常運春則是悲怒交加,劈頭就衝劉厚生一群人大罵:“一群廢物!”
一幹人等噤若寒蟬,皆低下頭。
林煙見常運春身上有著一股軍人般的氣質,站得標直,一點被打擊到的樣子都沒有,心裏真心有些佩服。
宋家父子和胡亦可母女說完話,才一起走進警局。
林煙小聲詢問劉厚生:“我能不能走了?”
劉厚生還沒說話,走前麵的宋元唐卻是耳尖,猛然轉身,大聲道:“你還不準走!”
於是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林煙身上。
宋秋寺先是不經意掃了一眼,然後才覺得眼熟,卻又不能確定。
畢竟雖說他記性很好,但林煙兩年下來的氣質變化還是非常大的。
但本身還是那個人,宋秋寺居然還是將他給認出來了!
即使隻接觸過一次,即使林煙隻是個小人物,但宋秋寺還是叫出了他的名字:“林煙?”
“呃……”所有人都愕然了。
宋元唐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爸——”
“你們認識?”常運春問道。
“進去再說。”宋秋寺露出幾分玩味的表情,卻又很快收斂成淡漠。
來到會議室,一行人盡量不發出聲音的各找各位置坐下。
林煙本也要坐下的,可宋元唐卻是開口:“誰讓你坐下的?”
“嗯?”林煙僵了一下,問道:“都坐了,我一個人站著?”
“你是嫌疑犯,不能坐!”宋元唐扯了一下嘴角,扭頭衝常運春說道:“常叔叔,就是這小子,很有可能是殺死雲池的凶手!”
“哦?”常運春“虎軀一震”,“雙眼如電”地盯向林煙,露出狠厲的表情。
“這局長以前肯定殺過人!而且應該不隻一個!”林煙眼睛一眯,手臂下意識往前動了動。
若是一般人對上這局長的逼視,肯定會嚇得唯唯諾諾,緊張不已。
但林煙就是那種典型的光腳不怕穿鞋,隻要這局長不是未來老丈人,又不能給自己危險感覺,那就是一點不甩他。
也沒有巴結他的意思,毫無壓力。
所以對於他的眼神,自是免疫,麵不改色的回望過去,看他怎麽地。
常運春果然愕然了一下,悶悶地說道:“看起來確實不太簡單。”
“……不怕你瞪我,就不簡單了?”林煙心想,皮笑肉不笑道:“能被局長誇獎,真是榮幸啊。”又對宋元唐說道:“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我是冤枉的。”
“證據自然會找的,你老實站著吧。”宋元唐倍兒有麵子地晃了一下腦袋,一張臃腫的臉卻顯得很是可笑。
林煙不理他,隻問常運春:“局長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前兒個我給我親戚一張卡,差不多一百萬,結果他去這宋元唐的路人酒吧消費,被人偷了卡不說,完了回家還被人堵路上拿刀威脅,要走了密碼。這從報警到現在,你們警察局至今都還沒給說法呢!到底能不能破啊!破不破且不說,我這受害人今天一大早就被抓到這裏被當成嫌疑犯來審問,審問完了,沒證據還不肯放我走,這怎麽也說不通吧?”
“哦?還有這些情況?”常運春咳嗽一聲,瞅了一眼宋秋寺,見他木然坐著沒有發言的意思,便問:“你昨晚去路人酒吧了?”
“啊?去看看,碰運氣,沒準兒能遇到那些搶錢的也說不定。”
“哦,我聽說你跟元唐有過衝突?”
“我哪敢跟他起衝突啊,他爸是市長呢!”林煙似笑非笑地說道。
“好了,林煙,別陰陽怪氣了!”宋秋寺這才把手放桌上,手指叉著,醞釀了一下,說道:“你什麽時候回的方舟?”
“就這幾天吧,怎麽了?宋市長你居然還記得我?”林煙奇怪地說道。
“嗯。”宋秋寺抿了抿嘴,“你不要著急,警局一定會給你的案子一個交代的,但也需要一些時間,希望能夠理解。至於常雲池被殺的這件案子,既然需要你協助調查,也請你能夠合作,這也是你的責任和義務嘛。”
“那我為什麽不能坐?”林煙問道。
“呃……你坐吧。”宋秋寺伸手示意了一下。
林煙便真一拖椅子,坐下。
一幹人等都露出古怪的表情,林煙分明聽到胡亦可她媽在她耳邊小聲說:“這小夥子有點意思。”
胡亦可麵無表情,低著頭,像似沒聽到。
“看來她是因為昨晚上那個警察才這副樣子的……”林煙總算明白了,心裏也有些歉疚,“這狗曰的劉易,死了都不讓人省心,一定要把他找出來給徹底弄死才行,不然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想到此處,他倒有些合作起來,不想唱反調了。
“好了,劉隊長,你來將案情再詳細講一遍,這個案子我要親自調查!”常運春沉著臉道。
“常叔叔,講案情不好讓嫌疑人在這裏聽吧?”宋元唐又欠揍地伸出頭,說道。
常運春沉吟了一下,說道:“沒關係,讓他聽一下吧,沒那麽多條條框框的。”
“哦。”宋元唐把頭縮了回去。
“是!”劉厚生在另外那個警察的羨慕眼神中站起來,開始按照時間順序,詳細講起了他所知道的一切經過。
等他說完後,又有宋元唐和胡亦可發言,說明自己被蒙麵人擄走的經過。
“林煙,你詳細說下你離開路人酒吧後的經過吧。”宋秋寺忽然道。
“我?好吧……”林煙開始瞎編起來,無非圍繞之前說過的那套,出去後覺得有人跟蹤要弄自己,便想辦法甩脫,鬆了口氣,於是回家睡覺。
“就這樣?”宋秋寺問道。
“就這樣。”林煙認真地點頭。
“那你知道要弄你,咳咳,跟蹤你的人是誰嗎?”常運春又問。
“不知道,但我猜可能是從我親戚那裏搶走錢的那夥人吧!”林煙煞有其事地猜測道。
“既然你是要去路人酒吧引他們出來,那為什麽又要將他們甩脫?”常運春抓住了關鍵點。
“呃……因為我覺得他們人好像太多了點,就害怕了,所以甩脫了。”
“你在撒謊!”常運春眯著眼睛道。
“撒謊?沒撒謊啊!”林煙無辜地說道。
“沒有麽,很好,劉隊長,把這一點記下,然後去調查昨晚有沒有哪個地方發生過鬥毆事件,如果有,查一下有沒有人受傷,再查一下各個醫院的情況,將受傷的人的資料調出來給我。”常運春淡淡道。
“我靠,好專業啊!”林煙心裏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