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冬菇開車,鍾晴坐前麵,林煙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後麵。
然後鍾晴告訴林煙,自己老爸鍾雲飛貌似真的要從刑警線上退下去,到安保科掛職。
還說有個姓李的老警員,本想爭取一下的,可一點沒戲。
刑警隊長和安保科科長,鍾雲飛作為一個基本不會再往局長上發展的公務員,年紀又大了,自然是後者更加適合他。
林煙心想有個老丈人做自己的“競爭對手”,那可比外人好的太多了。
“咦,小晴,你看那個是不是你弟弟?”林煙忽然朝窗外努努嘴,指向不遠處的文化廣場。
鍾晴跟著看過去,有些意外地說道:“還真是他,他旁邊那兩個女生是誰,我怎麽從沒見過?”
林煙微微一笑,道:“有一個是他女朋友,叫沐瀟湘,他沒跟你說過麽?”
“沒有啊,我都不知道!”鍾晴愕然道,隨即有些不滿,同時還有點奇怪,“你是怎麽知道的?”
“沒想到沐瀟湘居然敢到方舟來玩,也不怕小朗把她吃了。”林煙邪惡地說道,“我在北都見過他們一次。”
“你以為都是你啊,那麽禽獸。”葉冬菇白了他一眼,下意識說道,“要不要停車?”卻見鍾晴瞪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我臉上有飯粒?”
林煙頭皮發麻,先鍾晴一步說道:“我什麽時候像個禽獸了,別誹謗我!停下來看看吧。”
葉冬菇也恍然到自己那句話,頗有點心虛,把目光與鍾晴錯開。
見鍾晴還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林煙看向鍾朗,忙道:“你弟弟好像遇到麻煩了耶!”
“什麽麻煩?”關係到弟弟,鍾晴還是很緊張,一下子又把目光轉移過去。
葉冬菇在他們離鍾朗他們近了,才將車停在路邊,鍾晴因此看了個清楚,原來鍾朗在大街上遇到了徐清溪!
還有那個韋一多居然也在。
“咦,她怎麽沒在公司上班?”林煙奇怪嘟囔一句,打了個電話給司徒晴天,才知道她有請假。
隻在這裏幹了幾天,就請假,縱是零時的,但也該認真點吧?林煙吧嗒了一下嘴巴。
鍾晴驚詫地說道:“徐清溪居然在你那裏上班?你怎麽沒告訴我?”
“呃——”林煙一怔,說道:“事情比較多,就給忘了,再說這也沒什麽好說的吧。”
“怎麽沒好說的,她把我弟弟甩了,就是我仇人,你居然還招她!”鍾晴一副小肚雞腸的樣子,嘟著小嘴巴,帶著小女人味兒。
林煙也不反駁,笑道:“那正好,她今天偷懶,我也想炒了她,回頭就讓她走人。”
鍾晴聞言,卻是猶豫地說道:“這,不太好吧?會不會有點過分?”典型的刀子口是心非。
林煙微微一笑,沒再應聲,隻看他們那邊在幹嘛。
鍾朗這邊加上沐瀟湘的同學,一共三人,韋一多那邊人數卻是挺多的,這麽熱的天,他們一群人在廣場上,擺了張桌子,不知在做什麽,有人還在固定架子,往上掛橫幅,像是要宣傳什麽東西。
除此也有人在發傳單,鍾朗他們本來隻是路過,就是被吸引過去,然後就與徐清溪這麽不期而遇。
徐清溪今天穿著很清涼的緊身運動背心,白皙的肩膀有裸露出來,細膩如玉。
背心緊致,倒不至於走光,卻是將美好的身材以最完整的形式顯現出來,圓潤挺拔的胸部所形成的形狀,十分的漂亮。
她戴著防曬帽和半透明的太陽眼鏡,高高的馬尾,發絲因汗水貼在紅撲撲的臉頰上,別具一番誘惑。
在看到鍾朗的時候,她小嘴微張,很驚愕的樣子,又顯得很是動人。
然後她把眼鏡取下來,朝著鍾朗客氣式一笑。
鍾朗的臉色很不好看,看著徐清溪越發的美麗,想到當初她是自己女朋友,現在卻和那個韋一多看上去是一對,鍾朗就總有股鬱結之氣卡在嗓子眼裏。
很不甘心,畢竟自己當初怎麽就那麽純,都不知道占便宜!現在白白便宜別人——
純潔的好男人做著有屁個意思啊!
沐瀟湘將鍾朗的細微神色看在眼裏,若有所覺,靈動的眼珠子微微轉了轉,然後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跟自己離開。
她的小動作被徐清溪捕捉到,臉上露出幾分玩味,本隻想笑笑就算了,但卻在這時候不知出於什麽心態,竟主動往鍾朗這邊走了過來。
鍾朗想了想,也沒走,等著她過來,冷冷地看著她光潔的小臉。
徐清溪笑著說道:“好久不見啊,鍾朗,你看起來過的不錯。”
“嗬嗬,沒你過的滋潤。”鍾朗不陰不陽地說道。
韋一多見他們認識,就也放下手中的事,走過來,遞一張傳單,說道:“你以前的學弟麽?正好,捐點款吧。”
話是請求,語氣卻是很直,好像不是請求捐款,而是索要。
鍾朗本就看他不慣,聞言不接傳單,隻道:“我憑什麽要向你捐款?”
“嗯?”韋一多愣了一下,看了眼徐清溪,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暗想他和她什麽關係?
之前有個林煙,現在又多了個鍾朗,韋一多並不會因此而覺得徐清溪不好,隻當她太受歡迎。
但對男方這邊就很不喜了。
因此,他笑著說道:“同學,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了慈善事業而捐出一點零花錢而已,你不會這麽小氣吧?”
“我就小氣了,關你屁事。”鍾朗一句話頂過去。
“喲嗬,大家聽聽,他這什麽話?再看看,他這態度。”韋一多大聲道,一副鄙視他的樣子。
鍾朗見狀,臉有些發紅,特別是感覺徐清溪投過來的眼神也似帶幾分看輕,就更不是滋味,暗怪自己傻.逼,一時頭腦發熱,對方說什麽就這麽直接接過去。
韋一多的一幹同伴們集體過來圍觀,同樣也有一些過路分子。
鍾朗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想解釋自己其實不是小氣,是願意捐錢,卻又不知道怎麽解釋才會讓他們相信。
站鍾朗身後的沐瀟湘看起來嬌小怯然,聞言卻是忽然上前,說道:“你們在要求別人捐款的同時,自己有捐嗎?”
沐瀟湘算起來可能還是他們同齡人,可生得一張娃娃臉,聲音也比較稚嫩,所以給人一種小丫頭片子的感覺。
見她為少年鍾朗出頭,大家都有種好笑的感覺。韋一多也笑著說道:“我們當然有捐款了。”
“在哪裏?”沐瀟湘神色不變地說道。
“這裏!”幾個人一起指向一個捐款箱,露出優越的表情。
沐瀟湘卻是笑了,說道:“這個箱子是你們自己做的,這‘捐款’兩字是你們自己寫的,然後再塞點錢在裏麵,就拿出來讓大家跟著捐。並且在呼籲的時候還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那麽,請問你們,我們這些路過的人,是有必須捐款的義務嗎?捐款什麽時候變成強製性的了?不捐就要受你們的冷嘲熱諷?你們所謂的捐款,到底是捐向哪裏,有監察嗎?我怎麽能確定你們所謂的捐款,是捐給你們自己,還是真捐給慈善?這慈善的對象又是什麽地方,你們能具體說清楚並拿出有效的證明嗎?”
一係列的問題,在一口氣之間說完,顯示了沐瀟湘很好的口才能力。
也說得周圍路過的人跟著生疑——
對啊,你們說的捐款,這收集的錢,會交到哪裏去?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們?
有捐過一點錢的人甚至也上前,和沐瀟湘他們站一個陣營,想把錢給要回來。
雖然捐的不多,但現在想起這個,還這得要回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