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秋水就是這樣的感覺。等待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它卻遲遲不肯出現。你越是等得著急,它就越像捉迷藏一樣躲著你,直到你等得心焦氣躁,把當初的種種美好幻想全部拋到腦後,這場等待就演變成一場煎熬。當事人像下到地獄的亡靈,受著虐心的酷刑。
王玨在那番信誓旦旦的自白和承諾之後,就消失了。沒有人來過問我的病情,沒有人和我談論出院的事情。除了雯舒會在不忙的時候來講故事和安慰我之外,我的世界依然在這個九平方米大小的病房中演義著。我委托她幫忙聯係老姐,無論是家裏還是手機,電話都始終無人接聽。回想那天黎小淑B帶她來的情景,心裏一陣冰涼。她不會出事了吧?會不會被他們拿去做祭祀?一串串猜想和疑問止不住的浮現在腦海中。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
嘎吱……推門進來的是雯舒,她滿頭是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姐和王醫生出事了!”
我大吃一驚,趕忙翻身起床,“他們怎麽了?”
“醫院同意你出院了,但是要監護人來辦手續。聯係不上你姐,王醫生就去找你姐姐了。聽說她一個人回了老家,王醫生就請了幾天假,開車去你老家找她。後來找到了,兩個人在回來的路上遇到車禍,都住進了醫院……”
“傷勢怎麽樣?我老姐沒事吧?”我蹭地跳起來,如果不是雯舒盡力阻攔,我會直接衝到醫院大門口,直接把門砸爛了跑出去。
“還不知道呢,你先別著急,我繼續和那邊醫院保持聯係,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接下來的等待,完全就是煎熬,坐立不安,忐忐忑忑,心浮氣躁,看什麽都不順心,做什麽都想發火。連雯舒也嚇得不敢說話,盡量少和我接觸。然而,我偏偏要找的就是她,不管什麽時候,隻要逮住她就問個不停,像個神經質的病人一樣。也許我就是病人,住在精神病院的不是病人是什麽?
這樣熱鍋螞蟻的過了幾天,雯舒那裏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我找遍了院長、副院長、主任,他們證實了雯舒的消息是真的,但是大家都說正在等待那邊的進展。看來這個事情不小。
正當我愁到一夜白發的時候,會客室又有人來了。雯舒說是黎小淑。黎小淑A和黎小淑B長得一模一樣,不知道今天來的是A還是B。不管他是哪一個,我都要討一個說法,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問明白,再不能像前兩次一樣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我衣冠整齊地來到會客室,黎小淑AorB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正中間。見我進來,他朝我笑了笑,掏出手機,在上麵點了點,放到桌子上,示意我拿去看。
不知他又在玩什麽花樣,我緊繃神經,拿起手機。上麵正在播放一段視頻,畫麵模模糊糊、不停地抖動,有人在喊叫,有人在開車。再湊近了仔細看,開車的是王玨,似乎遇到了什麽險情,很緊張,措手不及的樣子。旁邊的人在畫麵上忽隱忽現,不停的大聲喊叫,摁住定格細細辨認,是老姐!
天!這是他們倆發生車禍時候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