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阿狸高興的拍手笑起來。
“這家是不是住著一個女的叫花金蘭?”
“是的,”阿狸點點頭,伸手向我要糖果。
我從袋子裏拿出一顆糖果遞給她,接著問:“上午吊死的那個人是花金蘭的什麽人?”
“她男人,”小手又伸過來了。
我再拿出一顆糖果,放到手心裏,繼續問:“花金蘭今天怎麽沒有在家?”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回家了,到山裏養蠱去了。”第三顆到了她手裏。
“我們要怎麽才能找到她呢?”
“村長已經派人去找了,她男人出事了,一定會回來的。”
這話像顆定心丸樣的,讓我長舒了一口氣。我把第四顆糖放到她手裏,再問:“公安局的人什麽時候來呢?”
阿狸愣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似乎這個問題對七八歲的小孩來說,稍微有點超綱了。
嗯,我換了種問法:“村子裏以前死人,請公安局的人來過嗎?”
阿狸抬頭望望天花板,想了半天,說:“上星期吳姑姑的兒子被貓咬死了,在院子裏停了三天,有個警察來看了看沒說什麽就走了。”
三天!意外死亡三天才出現一個警察,看來這個村子不是一般的閉塞!要是刀疤臉這邊過三天才有下文的話,黎小豪找不到我,拿不到郵冊,我們又解不了蠱,老姐那邊肯定就沒戲了。雖然我還沒有正兒八經見過他殺人,但是別墅那恐怖的一幕,讓我絕對相信他不是什麽善良天使。
“阿狸……”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院子裏傳過來。
“媽媽,”阿狸聞聲跑了過去,一問一答遊戲就這樣結束了。
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看看王玨。他牙關緊咬,額頭上已經爬滿了豆大的汗珠。糟了,不會生病了吧。
我用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燙得可以煎雞蛋。趕緊把土罐茶壺拿過來,喂了他幾口水。看到他這幅摸樣,我心理七上八下亂成一團。王玨挺身出來幫我,我可不想他有個什麽閃失。
我開始拚命拍門,一邊拍一邊喊:“來人啊,來醫生……”
可是,喊到聲嘶力竭,也沒有半個人過來。屋裏反而更加安靜,連鳥叫蟲鳴都聽不到了,隻有靈堂上的蠟燭在不停跳動,算是一個有動靜的東西。
就這樣喊一喊歇一歇,直到天黑還是沒有人過來。上午還人聲鼎沸的院子,似乎幾個小時就被人們遺忘了,連守靈的人都沒有。
王玨的高燒一直沒有退,我盼望著阿狸能出現,再送點水或者吃的來。時不時地就向門外望一眼。
天已經黑盡了,搜搜涼風穿過堂屋從門縫裏吹進來。
突然,一隻黑貓從門前略過,緊接著是一聲貓叫,隨後叮叮當當響起了燭台翻倒聲、盤子打碎聲,一隻蘋果咕嚕嚕滾到了門旁邊。
我伸長了手臂去抓蘋果,想拿過來給王玨充饑。還沒抓到,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好像木板掉在地上。順著聲音從門縫裏望過去,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刀疤臉拿著鐮刀,就站在離門十公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