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僵屍?要說我沒有被嚇一跳是假的。雖然經曆了別墅,經曆了抓捕刀疤臉的夜晚,卻從來沒有一具僵屍離我如此之近,也沒有哪具僵屍抓住我的手腕陰森森地嬉笑。
我當時的感覺是頭皮發麻,然後像女生被蟲子爬上手臂時的驚恐一樣,啊地叫了一聲,跳起來用另一隻手去打那隻僵屍手。
這一打不要緊,那僵屍順勢抓住我的另一隻手,全身一起用力把我往冷櫃裏拖。我用腳抵住冷櫃門,拚命抵抗這股強大的拖力。
見到這般場景,王玨也慌了,趕忙過來抱住我的腰,不讓我被僵屍拖進去。
而這時,吳警官——不,是侯大勇,我現在百分之百肯定,他就是侯大勇無疑——抱著雙手站在一旁冷笑,好似坐山觀虎鬥一樣。
我和王玨用腳把冷櫃門一點一點往裏推,僵屍的力氣也越來越大,放佛要把我拉到冷櫃裏麵和它躺在一起。這怎麽行!
兩邊僵持了不知有多長時間,王玨開始大口地喘著粗氣,我也覺得手臂發麻,特別是被僵屍抓著的兩隻手腕,好像漸漸失去了知覺,感覺再這樣下去,手臂肯定要被它從兩個肩膀上拽下來。
“你還能堅持多久?”王玨問。
“堅持不了多久,手臂快沒感覺了。”連說話都費勁。
“還記得杠杆原理吧?”
“恩,”我點點頭。
“好,我喊一二三,你就拚命把自己的手臂往地上沉,我用腳把冷櫃推進去,把它的手臂卡在冷櫃門上,然後我們一起用力把它的手臂往下掰。”
我點頭表示同意,王玨開始數數,數到三的時候,我使盡全身的力氣,猛地往下一沉,王玨用腿拚命把冷櫃門往裏麵推。上下合力,僵屍很快就隨著冷櫃一點一點被推回到櫃子裏,隻剩兩隻手臂露在外麵。我用腳抵住櫃門,防止冷櫃再被它推出來,王玨把手掌做菜刀狀,猛劈僵屍的手腕,力度不夠。僵屍依然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手腕上的血印子已經清晰可見。見到沒有效果,王玨幹脆用腳踩,隔著三寸來寬的冷櫃緣,用腳使勁踩住僵屍的手臂,手臂上的肌肉、皮膚,跟碎紙削一樣簌簌掉下來。
就這樣又拉又踩,突然哢嚓一聲,僵屍的手臂斷了,兩隻手連著手腕從我的手臂上滑落下來,掉在地上!我失去重心一般,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王玨乘機把冷櫃往外一抽,動作麻利地把剩餘的兩截手臂塞回到裏麵,又迅速把櫃門關上。頂著櫃門,一秒鍾、二秒鍾、三秒鍾……
冷櫃再沒有打開,這場驚心動魄的意外好像結束了。
就在我和王玨累得像狗一樣喘氣的時候,侯大勇在一旁拍起手來,笑著說:“精彩,精彩……”
我和王玨同時掉過頭去盯住他,心裏一陣莫名的怒火衝將上來。
“我們來合作一次怎麽樣?”侯大勇麵帶微笑,仿佛剛才那一幕隻是個小小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