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音山就在眼前,這是一座了無生氣的山,除了山腳的榕樹和灌木之外,越往上越荒涼,頂上除了岩石,看不到一根綠色植物。
白花錢帶著我一起走過榕樹,走過僵屍隊,走到洞口。一股熱氣從洞裏飄散出來,洞裏與洞外相比,溫度可能要高七八度。老爺子說這個洞直接通到熔岩上麵的山壁,看來是沒有錯的。
洞內漆黑一片,白花錢用手電照著路,四壁怪石嶙峋,腳下坑坑窪窪。受人擺布的好處就是走路不用看地,雖然地下很不平整,我卻一次都沒摔倒。要放到平時,肯定少不了跌跤爬坑。白花錢自己不就摔了兩跤嗎?看到她摔跤的樣子,我很想笑,隻可惜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一點也笑不起來。
說到環境,這裏根本就不適合人的居住,空氣又悶又熱,光線是一點沒有。我想不出黎小淑和老姐會躲在這種地方,懷疑他們是不是弄錯了。如果弄錯了,豈不善哉善哉?老姐可以躲過一劫,我至少能夠多活幾天吧。
白花錢一直往前走,我則一直往前挺,僵屍沒有跟上來,黎小豪也沒有蹤影。走到一個三叉洞口時,白花錢停了下來,把手電筒放到我手裏,用牙將右手的小拇指咬破,像侯大勇在亡靈海上做的那樣,在左手心上擠了一滴黑血,閉著眼睛冥想起來。黑血依舊一分為二,一半移動到胸口,一半移動到左手洞口的方向,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白花錢拍了拍手,把手上的血滴拍掉,從我這裏抽出手電筒,向左邊的洞口走去,我也跟在她後麵一步一挺的走過去。
這一路,我試過很多次,集中意念要擺脫她,每次感覺腳步被她控製的時候,我就用意誌拚命抵抗那種指令,她讓我走快,我就死命的控製自己要走慢點,她讓我走慢,我就想辦法走快點。半裏路下來,感覺有些頭暈腦脹。不能說一點成效沒有,隻是效果不太明顯。
左邊的洞越走越大,逐漸寬敞起來,四壁嶙峋的怪石,漸漸變成了晶瑩剔透的鍾乳石,這些石頭像竹筍一樣,有些從下往上長,有些從上往下長,一簇簇懸在頭頂,一排排豎在腳底。空氣也不那麽幹燥,水汽明顯比剛才多了許多,洞壁的有些地方還能清清楚楚看到滲出的水滴。
就在洞的盡頭,白花錢停了下來。這裏是條死胡同,不能再走下去。她打著手電筒,左右觀望,四下尋找著什麽。我想問問在找什麽,卻連半寸嘴巴都張不開。
終於,電筒的光停在前麵的一處地上,那裏沒有石頭,被光線一照一個波光淩淩的平麵顯露出來,是一潭幽幽的清水。
白花錢坐到水潭邊上,慢慢將腳伸到水潭裏麵,想試探一下深度。估計是有點深,隻見她兩腿在裏麵劃了劃,皺著眉頭又把腿收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黎小豪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身後,他剛才明明沒有跟著我們進來,這一刻卻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