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鬼嬰要聞到亡靈海的氣息才會血性大發,怪不得我們把星兒從亡靈海抱回來之後,他一直很乖,再沒有傷過人。不過,我突然想起在靜音村的時候,老爺子說過的那番話,他說鬼嬰需要宿主,還需要不斷吸食別人的血,長大後會殺掉宿主。自從他來到苗村之後就好像很聽話,不僅沒有傷過人,好像連飯也不用吃,這又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鬼嬰離開了亡靈海,喝空氣也能長大?
百思不得其解,我便問到:“婆婆,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能不能請教您?”
婆婆眯著眼睛,望著門外的天空,好似神仙一般悠哉,聽我有事要問她,才慢慢轉過臉來,微微皺起眉頭,嗯了一下。
於是,我把在靜音村聽到的故事前前後後跟大家說了一遍,又把老爺子對鬼嬰的一番見解講給他們聽,末了,帶著奇怪的口吻說:“老爺子說的話,好像和這裏的情況不太相符,星兒一直很乖,既沒有把花姑當成宿主纏著她,也沒有傷害其他人。”
聽完這番質疑,跪在地上的花姑,默默卷起了袖子,白藕一樣的手臂露了出來,皮膚被陽光照著煞是光滑細嫩,隻是在手腕內側靠近肘關節的位置,有一圈細細的牙印,牙印周圍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紫色。
我和老何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表麵乖巧可愛的星兒,暗地裏卻在吸花姑的血,一副惹人戀愛的外表下麵,隱藏著駭人的殺機。怪不得明麵上看星兒什麽也沒吃就能飛快的長大。一番母子深情的背後,卻是這樣殘忍的血腥關係。這太不能讓人理解了!
“怎麽會這樣?”老何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也是的!”小淑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待我們大家把目光轉向他的時候,他掠起了袖子。和花姑在同一個位置,他的手腕上也有兩三個牙印,不過比花姑的少多了,看起來沒有被吸幾次。
真的很不可思議!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掠起衣袖來左右看了看,發現什麽印子也沒有。老何也要掠袖子看自己的,就在這個時候,婆婆發了話:“別看了,沒什麽可怕的。”
“哦,”老何應了一聲,把掠到一半的袖子又放了回去。
此時此刻,堂屋裏的氣氛極其凝重。除了屋外的鳥叫蟲鳴之外,屋裏再沒有任何聲音,沉悶得如同要上刑場一般。
“正常人都無法理解他們兩的行為。星兒吸他們的血,他們對星兒還那麽死心塌地的疼愛,這是唱的哪一出?”我忍不住問道。
這一問,好似一石激起千層浪,老何開始嘖嘖說起了星兒的不是,甚至直接挑明我們不應該去救星兒。可是,花姑、小淑卻占到了老何的對立麵,為星兒說起話來。
花姑批駁老何道:“你根本就不懂,我和星兒的感情就跟母子一樣,他依賴我,我用自己的血養著他,而他也沒有纏著我,或者要挾我,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出自我對他的愛。”
小淑在旁邊讚成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的觀點和花姑一樣,希望大家能齊心協力把星兒救出來。
很明顯,受害者和旁觀者的意見不一樣。旁觀者認為那種嗜血行為是殘忍的,有傷害的。而受害者卻認為那是自願的,有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