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營救方案,小豪在山坳裏找到一處和倒豎著的車廂差不多高的石頭平台,那平台與車廂隔得不遠,有兩米多寬的距離。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平台上,彎曲了兩條腿,向後稍微退了兩步,心裏數著一二三,大步向前跨到平台邊緣,再努力一彈腿,向著車廂後門跳了過去。
這一跳著實驚險,本想直接跳到車廂後門上,誰知發力小了一點,離車廂後門還有那麽一點點距離。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要踏空摔下去的時候,小豪雙手往前一勾,牢牢抓住了後門的邊角,將自己像個風鈴樣的掛在車廂壁上。
“小心……”一直在上麵觀戰的櫻子,看到小豪差點兒踏空摔下來,不由自主喊了起來,心裏一陣緊張,生怕他出個三長兩短。
聽櫻子這麽喊,小豪心裏似有幾分美意,不過,嘴裏卻並不說出來,依然抓著後門的鉸鏈,把自己垂在那裏。再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憑著兩隻上臂將整個兒身體往上引,引到手肘與後門平齊的時候,鬆開左手,將左臂伸到門上,用右手努力撐起右半邊身體,再將右腿舉到一同個平麵上,勾住後門,半個身子便爬了上來。接下來就輕鬆多了,隻消右腿跪在水平的門上撐起來,另外半個身子水到渠成一起上來。
看到小豪順利爬上了後門,櫻子大大鬆了口氣,抱著十二分期待,希望他能平安把媽媽救出來。
可這又談何容易,門是從裏麵反鎖的,外麵唯一可以利用的工具,是一段半米來長的門栓。小豪拔出門栓,左右巡視了一圈,發現門的最下方有個比較大的縫隙,便將門栓插到縫隙裏,用力往外撬,直撬得兩個手掌鮮血淋淋,還沒有把門撬開。手的力量畢竟還是小,他隻好換了腳,將那已經有四十五度傾斜的門栓用力往下踩,一腳不行,兩腳不行,到了第三腳時,小豪用起了全身的爆發力,像隻發威的獅子,猛的提起腳,猛的踩下去,隻聽門乓一聲被撬開了,一股子血腥味從門裏撲麵而來。
小豪掀起被撬壞的那半扇門,借著陽光往裏麵瞧,看到四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裏麵,有兩個被家具和搬家紙箱壓了大半個身子,歪著頭毫無生氣。另外兩個沒有被紙箱和家具壓著,可能出事時坐的位置比較靠門,但是經過車子墜崖時的顛簸和撞擊,也已經不省人事。躺在最靠上的便是南宮太太,滿頭是血,昏迷不醒。
“車廂裏怎麽樣?”
忽聽有人在上方喊,小豪抬起頭用手遮住刺眼的陽光,往上看了看。高速公路缺口那裏,除了櫻子之外,早已圍滿了人,隱隱約約能看到警車頂上閃爍的警燈。路基壁上已經掛了一部梯子,幾個穿警服和白大褂的人,正挨個兒在梯子旁排隊,一個接著一個下到山坳裏,衝著出事車輛迎了過來。
喊話的人,是站在高速缺口上手拿擴音器的一個警察,看見小豪注意到了自己,便通過擴音器繼續與他對話:“傷者情況如何,車廂裏有幾個人?”